第063章 你变了,我也变了往南朝皇宫的路上,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在道上飞奔而驰。马车内,风离醒了过来,睁眼瞧见面前的男子时,大吃一惊:“冷慕白?”虽然仅见一面,而且很久未见,依然记得这个面『色』冷漠的男子。冷慕白低低地嗯哼了一声,算作回答,目光淡淡地看着她,视线落在风离的绝美容颜上时,有一刹那的怔忪,转而又恢复平静,面无表情,波澜不惊。来之前,在秦朗那里,罹烟已经给他看过风离的画像,所以,他认得此刻的风离,见她如此容颜,也不觉惊讶。“为什么要将我抓来?”风离问道。“不是抓,是他要我找你回来。”冷慕白沉『吟』了一下,又道:“他很关心你。”“他关心我?呵呵,他是一直在利用我吧!”风离闻言冷笑。“不是的。你可知道,你去了北国后,他让我去找你,暗中保护你。只不过,我在北国一直都没有查到你的行踪,所以,你不知道而已。”冷慕白道。“后来先帝驾崩,他登基为帝,我才从北国回来。此次,听秦朗将军传书说你在军营中,又被北国大军劫走,我便立即赶来,趁着秦朗将军袭取北国大营时,将你接走。”“接我?呵呵,还不是为了轩辕剑。”风离不为所动。她不笨,她只是曾经将他们当亲人,才那样傻傻地任他们利用。一旦受伤,她便竖起满身的刺,淡漠疏离,再也不肯原谅。冷慕白定定看了她几眼,才低声道:“你不懂他。”“是,我一直就不懂他,从来都不懂。”风离漠然笑道。现在的南宫彦,早已不是当年的彦哥哥,陌生的可怕。此次,既然冷慕白要带她回去,她便回去,将一切事情来个彻底了结。冷慕白看了她半晌,终是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二人一路沉默,途中遇到酒楼客栈下来吃饭喝茶时,也是默默无言。就这样一路回了南朝皇宫。……北夜这边,好不容易将秦朗那边的偷袭击退后,回到营帐前,看到被杀的几个侍卫,大惊失『色』,立即奔进帐中,风离果然不见了。门口侍卫被杀,看样子,一定是趁着南朝大军偷袭之时,有人将风离带走了。他暴怒不已,转头又要冲出去。却见一个小将急急奔了过来,满脸焦急,喊道:“殿下,殿下,京都来的急报!”“什么事?”北夜停住脚步,不耐地道。“叛军作『乱』,攻打皇城,陛下忧心过度,龙体染恙。”那士兵急喘了几下,才一口气将话说完。“叛『乱』?”北夜眉头皱起,北国一直都是太平盛世,从何而来的叛『乱』?不过,也难保在他挥师南上时,有人趁机作『乱』。他凝着眉头,站在营帐前沉思半晌,决定立即班师回朝。风离一定是被秦朗那边的人劫走,不会有危险。唯一惋惜的是好不容易又聚一次,却是这般短暂。无奈地暗叹一声,撤军回了北国。关雎殿,又是曾经熟悉的关雎殿。窗外暮霭沉沉,已近黄昏。风离站在暮『色』泻入的大殿中,沉默着。为了心中的一点顾忌,她进宫后,依旧如从前一般,掩着面纱,遮住真容。身后有沉稳的脚步声,慢慢走近,风离转身。明黄尊贵的龙袍,温润如玉的俊美容颜,柔和清润的目光,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仿佛还是曾经的那个彦哥哥,却又分明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彦哥哥。风离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话语哽在喉中,说不出来。久违了,彦哥哥……他走过来,却在三尺处停下,静静地含笑看着她,目光沉静温柔,带着不易察觉的柔情眷恋。最后,才走过来,笑着轻声唤道:“阿离。”伸手要想要揽住她,她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双手。南宫彦的脸『色』有些尴尬,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悦,却是极快隐去,微带晦涩地一笑:“还在恨我是吗?”“不恨你,阿离怎么会恨彦哥哥。”风离淡淡地说着,清幽的水瞳里,却比以前多了些淡漠疏离,再也没有那样盲目的眷恋。望着她疏离的姿态,南宫彦心里莫名地一阵烦躁,上前,极快地抓住她的手,制止她再躲避后退,紧紧盯着她的双眸说道:“阿离,你变了。”“彦哥哥,你也变了不是吗?”风离淡淡地道。南宫彦一怔,然后沉默不语。风离不着痕迹地扯开他抓住自己的手,站定,平静地看着他:“陛下。”南宫彦脸『色』一沉,目光微冷。她喊他陛下,她不再喊他“彦哥哥”了……正要开口说什么,风离又道:“轩辕剑我已经拿到了,请陛下履行当初的诺言,还前左相一个清白,将罪人绳之以法。”南宫彦目光一动,闪过一丝喜悦之『色』:“你拿到轩辕剑了?”风离点头:“请陛下履行承诺,我就将轩辕剑给你。”“好。”南宫彦脸『色』缓和了一些,然后颔首:“证据我已经基本掌握,风旭没办法开脱了,你想怎么处置他?”望着他缓和的面『色』,风离眼里掠过一阵忧伤。他始终不忘了他的天下,他始终最在意的是轩辕剑,他对她好,对他的温柔,都只是因为轩辕剑……叹息一声,淡淡地提醒道:“他是你的岳父大人。”“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不管是谁,都不讲情面。”南宫彦冷漠地道。一阵寒意袭取了风离内心。心蓦地一颤:为了天下,他果然是什么都舍弃的了。心里闪过浓浓的苦涩。彦哥哥,如果是阿离,你是否一样不讲情面?如果碰到类似情况,是不是牺牲阿离,你也一样的在所不惜?眼里有酸涩划过,湿润了眼眶,她低低沉『吟』半晌,然后抬起头冷静地看着他:“将他革去职位,发配到边疆吧。”毕竟是自己的叔父呢,她怎能做出一样狠毒的事情,诛他满门?南宫彦微讶地看了她许久,终是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