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侍浴2他睁眼,仿若听了很好笑的事情,居然呵呵笑起来,“本王是让你洗洗,不要弄脏了本王的床榻,你以为是怕你冷,让你泡着?”他笑容里隐含促狭,弯起的眼睛让平时凛冽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一刹那,或许以为眼前的不是凶狠暴戾的柔然汗国王爷,而是一年轻才俊公子。见我没动,他敛住笑容,“还不快去。”我已习惯他如六月天般喜怒无常的暴躁脾气,只心里苦笑,却不敢违背。我起身绕到另一边,虽然隔他仅几丈距离,毕竟距离也能让自己稍稍放心。我背向他,解下身上的湿衣服,只着白『色』的小衣和亵裤。刚要下水。身后传来他惊讶的声音,“你要干嘛?”我茫然回头,不是你让我下水洗洗吗?他淡淡道,“那边水深且热,你想找死吗?这边——真是愚蠢的女人!”我只得转身向他走去。越走心越跳得厉害,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裸』『露』的肌肤阵阵发凉,感觉不是去沐浴,更像去赴死。走过他身边,顺着石阶而下,他动也未动。我绷紧的身子直到全身浸在热热的温泉水里,才骤然放松下来。浑身的『毛』孔似乎都在温泉里绽放开来,热热的水流过处,带起皮肤一阵微痒,从来不曾想过还能在如此奢华的温泉里沐浴,从前冷宫的小木桶、灵儿家的大木桶…..见他在那闭目养神,我索『性』在水里缓缓游动。夏天的时候,小河遇雨暴涨,灵儿便在天即将擦黑的时候带我去上游无人的地方游水嬉戏。灵儿居然能在水中仰好久不落水。而我,除了游来游去,别无他花样。不知洗了什么时候,雾气氤氲而上,我几欲昏昏欲睡。蓦然想到一旁的乌洛。我看过去,他依然靠在那,闭目,彷佛睡着了。洗的有些时辰了,我不敢久留,怕乌洛醒来又要怒火冲天——我是被他掠来的奴役,要服侍他我轻轻涉水过去,经过他的身边,我小心翼翼出水,唯恐惊醒了他。踏上石阶,刚要挪动,忽然脚踝被一把抓住。我僵在那里,一动未敢动,心随之怦怦急跳起来。他刚才根本没睡,只是在假寐;我的一举一动或许早已落在他眼里。我到底是高看了他,他并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谦谦君子,他是柔柔汗国的王爷,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要多少女人都是可以的,何况我只是他掠来的敌国的女人。肌肤一寸寸凉下去,他抓住我的脚踝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我亦未动。脑中只略过一个念头,他忍耐了这么多天,这次我定是在劫难逃。“王爷若是要我的身子,不必如此费周章。”我冷然道。那攥紧我脚踝的手蓦地松开。随之一声巨大的水响,他掠过我的身旁,一手扣住我的肩膀,脸贴近我,“你说的很对,本王对你有些过分纵容了。”纵容?!我只觉心底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我只是王爷掠来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何来纵容一说?”他不容我分辨,俯身吻上我的唇。我大惊,浓烈的男子气息下,我下意识闭紧嘴巴侧头躲闪。他大怒,一手托住我的脑后,我头便半分动弹不得。抬手欲挡,他将我手反剪到背后,打横一抱,大步向外走去。我惊叫出声,兀自挣扎不已,惊恐喊叫出声,“不要!不要!”静静的纱帐里只有我尖利的喊叫。出得纱帐,他不顾我扭身脚踢,将我扔向帐内一角的宽大的床榻。未及挣扎,他已欺身压了上来,庞大的身躯让我立时呼吸困难。我奋力推他。他却将我两手按到头上,另一手在我胸前一用力,那小衣应声而落。我浑身剧烈颤抖,周身晾在空气里,犹如在冰窖,心顿时如死灰。他狠狠吻上我的唇,一手抚上我胸前的柔软,我身子一僵,停止了挣扎,只觉眼睛空洞,灵魂已出窍。他觉出我的异样,抬头,呼吸急促声里,阴阴笑道,“别忘了,你活着,他们才安全。”一句话唤回了我残存的意识。我睁大泪眼看着他。他手指抚过我的脖颈,下颌,直至我的嘴唇,褐『色』的眸子凝视于我,不放过我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你果真叫沈卿卿?”这比他刚才的动作更让我心惊,我别过头避开那迫人的的目光,只哽咽道,“是。”他脸越发凑近,热热的气息吹到脸上,脸上一阵烫。“数年前,本王在大梁皇宫,有幸得以一见大梁皇宫贵妃沈思月——”他停住,我却心里直直坠下去,额头顿时冷汗直冒,他,竟说了母亲的名讳?“大梁沈贵妃貌美惊人,琴艺乃京城一绝,谁人不知?”我竭力压抑内心的惶恐,淡声道。“那沈贵妃琴声冠绝天下,让本王惊为天人!只是天妒美人,听说她被贬入冷宫,后来便死在那里。”他娓娓道来,却让我原本鲜血淋漓的心犹如被刀再次生生剜起。我勃然怒道,“住口!大梁贵妃之金贵,岂是你等蛮荒之人所非议的!!”他凝视着我,唇角一翘,“这沈思月亦有一女梁倾云。”我陡然一惊,盯着乌洛那不辨喜怒的脸,脑子瞬间千回百转,不,他不可能知道——宫里人人皆知梁倾云随母亲而去,宫外也必是如此相传。他或许知道这些,但不见得知道我就是那死去的梁倾云。我冷静下来,“那又如何?其母死去,她又焉能活下来?”他淡淡一笑,凑近我的耳朵,气息暖暖扑来,“可是,你长得很像她的母亲沈贵妃。”“那又如何?天下相像之人多得是。”我与母亲,其实是不太像的,当然更不像父皇。母亲脸型柔和,看上去如白玉兰一样柔美,父皇也曾说过,见到母亲,只觉心底柔软,一切烦恼便不在了。而我,母亲则说淡淡的神『色』里隐隐带着傲气。他这么说,必是诈我了。只是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我心里惶恐,却半分不敢流『露』。身子渐渐散尽热气,开始发凉,只他贴在我身上的肌肤火热滚烫。乌洛渐渐松开压制我的手,只觉手臂被扯得生痛。他微眯起双眼,帐内斑驳陆离的光影映在他的脸上,目光变幻莫测,“本王对那宫闱『**』『乱』之事并不感兴趣。”宫闱『**』『乱』?我心里彻底凉下去,只觉心若被冰棱刺过,从里到外透着刺骨的凉意。这个乌洛,居然知晓底细如此。当年宠爱冠绝六宫的母亲被贬入冷宫,必是宫内宫外人人惊诧莫名的事情。母亲偶尔提起她当年入宫,风光一时,整个京华皆万人空巷,争相目睹美貌琴艺天下一绝的沈贵妃。父皇也不是愚笨之人,即便是市井百姓遭遇此事,皆知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此事攸关皇家体面?无论母亲多么冤屈,事实面前,母亲百口莫辩,在父皇眼里,母亲确实是“宫闱『**』『乱』”,之所以没有立即赐死,大约也念及旧情。母亲身边的宫人及一切知晓底细的人皆已不声不响地被处死,以掩盖这宫闱丑闻。我并不知道母亲被贬入冷宫的罪名是什么,时隔十年,如此隐秘之事,乌洛却一语道尽其中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