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穿越由来看着那张陌生的绝『色』女子脸孔,云狂不由得微微一愣,惊叫着跳起脚。“咦?西月姑姑,你整容了?”这张脸与她印象中柳西月的容貌并不相同,虽然模糊地轮廓大体相近,却有着不少明显差异!她突然有些发懵,难道自己猜错了?灰衣女子揭开了面具,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许多,耸耸肩帮笑骂:“你好意思说我?你都能回去泰国转了一圈,变了『性』,我变张脸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此话一出,云狂当下确定了她就是自己那位失踪的姑姑,叶少秋的老娘,柳西月,心里的疑点不禁更深。“难道是易容术?”云狂有些恍然:“你肯定是玉清源,但你究竟是不是我西月姑姑本人?”虽然云狂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大概,有许多细节,却依旧是一片模糊。如今的柳西月,就是玉清源!也是一个穿越者,这点,几经试探,云狂早已肯定了!她不能肯定的是柳西月是在什么时候变成玉清源的,一开始就是,还是中途换了人?“玉清源是真的死了,死的干干净净,你看到的那副骸骨是真的,玉清源随风而去化为灰飞的心,亦是真的,如今这个世界上,只有柳西月!”灰衣女子淡然的笑容里确定了自己的身份,说的虽然玄乎,云狂却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这副身子,必定是西月姑姑无疑!二人同时一笑,一抹精明的目光交汇,传递着一缕聪明人之间的默契,有些东西,就那么一眼释怀。空旷硕大的山腹,明亮的烛火,两个同样来自远方的女子,就如一对知心老友,放开了世间的争斗关系,彼此畅谈起来。云狂两个水灵灵的眼睛瞅过去,看得仔细了些:“唔,上回我们在天主墓『穴』里瞧见的那座超级大帅哥的雕像,与你倒是有几分相像,不过好像也没帅的那么人神共愤嘛!”“哼,丫头,你难道不知道,艺术的亮点在于夸张和美化?一座雕像而已,我刻得再帅一些你们这些后人又能把我怎样?难道你不愿意让自己在后人的心目中帅得惊天动地?”柳西月得意洋洋地说道,那表情……相当的自恋和欠揍!“你……你真是无耻!亏我还把你当成偶像来着!”云狂幼小的心灵遭受了严重的摧残。“你也有资格说我无耻?”柳西月很是质疑地看她一眼,很不屑地撇了撇嘴,仿佛在说,全天下没人比你更无耻!云狂汗颜地『摸』『摸』脑袋,岔开话题:“可是小凤认得你那个雕塑,却为什么不认识你?”“小凤认识的是我的气息,我在那儿呆过,又在雕塑上注入了很大的心血,她当然识得,只是现在她却已不再认识如今的我了,百年沧桑,早已经物是人非,除了那个一眼能够将我认出的人,谁还会记得我这个灵魂?小凤毕竟不是人,她的眼睛看不到复杂的人心能看见的东西。”柳西月靠在墙上,盯着重重石壁,笑容突然有些苦涩。“很多事情,未曾经历的时候觉得有趣,但是真正当你经历过,才会发现其中的痛苦,世界之大,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够好好听一听你的倾诉,因为只要你说出来,所有人都会把你当做妖怪,当做疯子。”“你是说穿越?的确,穿越者生来就带有一种特殊的孤寂,大千众生中,仿佛只有你一人的灵魂超脱于这个世界之外,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似的,那种滋味的确非常不好受。”云狂耸肩一笑,一屁股靠着墙壁坐下,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了,倒不如把事实给弄清楚些。顿了顿,云狂接着说道:“不过,只要找到一个能够知你懂你与你灵魂相知的人,只要在这个世界拥有了亲人,这种孤寂的感受便会渐渐被温暖融化了。”想到此生遇上的那些对自己好的各种各样的人,云狂的笑容里透着浓浓的幸福。“你好像很容易满足?”柳西月诧异笑问。云狂认真而郑重地说道:“因为我曾经落入过地狱,所以一丁点的喜悦和温情也可以感受得比任何人都强烈,人得学会知足,知足常乐,野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野心蒙蔽了双眼,感觉不到人世间美好情感的存在,就如曾经的你一样。”听云狂说道这里,柳西月却摇摇头,笑道:“女人都是感『性』的,并不是我想要争霸天下,而是情场失意,找不到自己的寄托,才会以争霸天下转移自己的心力,说到底,还是感情惹的祸。”“可据我所知,雷帝到现在也忘不了你,上三宗内的摘星阁也是为你而建,你们应该是两情相悦,为什么直到今天明明再见了面,明明又认出了对方,却谁也不肯先诉说呢?让人看着都着急!”云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心中暗想,阳爷爷,感谢我吧,我在帮你骗老婆呢!“不在局中,你体会不到局中人的心情,近人情怯,纵然彼此都清楚,要说出口,也还是太难太难,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像你和少秋一样,能够一直心意坚定地为对方付出一切的,也彼此知晓的,世界上的意外实在太多,很多都让人措手不及。”柳西月淡淡说道,目光却如无回巨石般坚定,似乎已经想的非常清楚了。“意外?比如穿越吗?”云狂暗叹一声,知道勉强不得,只得作罢,转了个话锋。“穿越?唉,光是穿越也就算了,你说有哪个穿越者碰上过比我更加诡异更加倒霉的事情?前一刻还在感慨自己今生已了,平静地接受死亡,心身皆归尘土,念叨滚滚长江东逝水。正当我『迷』『迷』糊糊闭上眼睛,下一刻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肚子阵阵绞痛,周围混『乱』一片,居然是在生孩子!妈的,老娘两辈子加起来都还没结婚呢,居然就有儿子了!你说,如果是你,会不会郁闷得想要吐血?”回忆起不堪往事,柳西月满面痛苦感慨频频地说道。云狂简直哭笑不得,汗流浃背,差点真的喷出一口血来!原来竟是这样!这也太无厘头了!那种生死之间念头转换和突然冲击,是一种巨大震撼,这位前辈居然还来个二度穿越,穿过去生子,震惊自然是无与伦比。柳西月一发不可收拾,仿佛要将曾经数年的压抑都宣泄出来,神『色』愤懑破口大骂:“妈的,更让老娘郁闷的是,老娘堂堂天主,竟成了一个小皇帝的皇后!而且根据血脉不相溶勉强可以判断,少秋根本不是楚奕的孩子,我这个皇后居然不知道孩子他爹是何方神圣,长得是圆是扁。后来那个人的贴身近卫送来一叠积年累月的情书,告诉我他家主子已死,我才知道事情的大概,方才弄清楚自己的竟已来到了百年之后,这个孩子是今任魔门天尊叶少君的,这消息顿时又把我雷了个半死。”云狂同样满头黑线,忙不迭地点头:“我现在真的有点儿同情你了,那时候在楚宫中,一定有不少麻烦。”孩子不是楚奕的,要掩饰过去,那时候司徒家族又还没有倒下,肯定得费上一翻手段,甚至先前的柳西月本人是不是自然死亡,谁都不好说。那个和叶少君相恋的女子,却已随着她所爱之人而去了。“更麻烦的还在后面,柳家和我所在的玉家在我那一辈就有些血缘联系,千年玄珠才会落到柳家手上,不过后来玉家没落,这个关系也就无人知晓了。当时我弄明白柳字世家的大概处境,想要暗中扶助一把,又查访到燕国一些内幕,心知燕国的水很深,燕北玉可能还没死,报仇心思作祟,我便打算恢复武功重回天主之位,才能与燕国抗衡,可是这回穿越后的身子,年龄已超过了十六岁。”柳西月『揉』『揉』脑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也知道练武之人一旦成年,所有的成就和练武速度都会下一个台阶,有生之年想要到达天竹境界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只得费尽心力洗髓易骨,让身子重临先天胎息。柳西月的容貌和我极为相似,或许是因为这点我才能借尸还魂。我担心燕国有高层探子认出我,为防万一,悄然一点一点用易容术伪装改变自己的容貌,花费了十年左右的时间,方才调整完身子的状态,重涉武学,更将一张脸在十年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易成了另外一张完全不同的面孔。”“这样一耽搁,比你穿越过来迟了一年,武学进展在你之后,没有上到青竹,相互察觉不出,所以为数不多的见面,我也根本没发现你有武功。如今更没想到,那个我不放在心上的纨绔子弟,竟然一下子变成了风云大陆的人物,还是我的‘老乡’,真是世事难料。”“嘻嘻,这么说你倒也真的算是少秋哥哥的亲娘呢,婆婆在上,请受儿媳一拜!”云狂听到这里,心中的郁结豁然开朗,眼前仿佛蓦地开明了起来,对着柳西月拱拱手,满面恭敬。柳西月失笑:“得了吧,少秋虽然是我生的,但归根结底,并不能算是我的孩子,我根本没有对他好过,他知道了事实,恐怕也不会认我这个娘的。”明亮的目光中透着淡淡的犀利,云狂定定看着她语声重重地说道:“谁说没有,你不是也把千年玄珠和血龙纹让给少秋哥哥了么?若是有了血龙纹,你的功力绝不止现在这个地步,可纵然对你有好处,为了让少秋哥哥早日醒来,为了自己的孩子,你不是仍然将那些给了他吗?”脸『色』一僵,柳西月的身子稍许一颤,云狂眸中笑意更深。“你们母子,根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喜欢默默地为别人做了很多,却不肯将之说出来,可是,只要这些是事实,总有人能够看见的,我可以,而少秋哥哥,我相信他,一定也能看到!”云狂仰头轻声说着,似乎也看到了自己温柔的母亲:“母爱是世间最伟大的情感,纵然少秋哥哥对你来说是个意外,你却仍然是爱着他的!你们生来就该是母子,缘分天注定,珍惜这段感情,一定会获得幸福。”短暂的震撼之后,柳西月眼中渐渐出现了软化的温和,仿佛映出了叶少秋的清雅身影,目光蓦然间说不出的柔和:“谢谢你……”“嘻嘻,不用谢我,说不定是我前世欠了你什么东西,这一世才得给你做儿媳『妇』呢。”云狂笑嘻嘻拍着她肩膀安慰她道。“前世你能欠我什么啊?说起来我从出生到死亡,几乎都没怎么出过家族呢,哎,我怎么就那么倒霉,难得去海上游玩一圈都会被人砸死,我诅咒那个砸死我的家伙,死后不得超生,最好穿越到一个倒霉的人身上,一生劳累,不得安宁!”柳西月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云狂『摸』『摸』鼻子,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你也太狠了,不过你前世应该也是个武林高手,怎么会被砸死呢?”柳西月似乎想到了久远的过去,依然不能忘怀,一边郁闷一边呸着:“我哪知道呀,我们海南玉家在古武世家里排行仅次天山柳氏,照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人专程攻击我们的游轮。那天上午我刚来到甲板上想欣赏一下风景,头上就落下来一块巨大的阴影,等我看清那是一架正在冒烟的飞机时,基本上已经被吓傻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满脸伤疤的白影狠狠地对我砸了下来,我连痛都没有感觉到,估计那时候我就已经被砸死了,之后飞机亲吻游轮,当然就那么爆炸了,哎,倒霉倒霉,真是倒霉……”“咳咳咳……”听到这里,云狂一口气没喘过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你怎么了?我被人砸死就那么丢人吗?你倒是说说看!”柳西月愈发郁闷了。“没有没有!我们还是快去看看沧浪剑吧。”云狂赶忙说道,心中暗想,我的脑袋又没有被驴踢过,我是绝不会告诉你那个砸死你的人就是我的!“沧浪剑?”柳西月一笑,指了指前方的石台上:“那不就是吗?”眉峰一动,云狂有些惊奇地看过去,只见那石台中央,『插』了一把锈迹斑斑,满剑身缺口,毫无光泽,乌溜青黑的短小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