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我的未婚妻台下正中坐的就是袁强,正含笑准备起立亮相。曲向东对他笑着连连点头,清清嗓子,就要开口,曲正阳突然走上前站在了他身侧。曲向东侧目看看,只见曲正阳对着宴会厅众人微微鞠了一躬,直起身时,满面温和的笑容似乎将寒冬冰雪都能融化:“谢谢各位前辈和朋友,在这里为我们祝福,我想,还是我亲自领上我的未婚妻,介绍给大家吧。”袁佳琪看着他的目光落在这边,一张俏脸也泛上耀眼的光彩,挺直了身子,就等着美妙的时刻来临。曲正阳稳健地走下台,牵引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脚步慢慢移动。一步,两步……他走得极慢,一室的安静,就连踩在柔软的红毯上嘶嘶的声响都听得到,直到他颀长的身影来到台下一侧,缓缓地伸出了手。温小雅早被他深如墨海的眸子沉溺得呼吸困难,所有的思想如同抽丝剥茧,渐渐只剩空白。突然感到小手一暖,竟是被他的掌心紧紧包裹住。他看着她笑了,笑的极好看,笑意带着春的气息团团将她晕染。袁佳琪灿烂的笑容急冻在颊上,眼看这个男人越过她毫不迟疑地牵起了身边人的手,而那专注的眼神,原来一直没有在自己脸上停留哪怕一秒钟。温小雅就那样被他牵着,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思想,就连脚下也不知是怎么样一路跟他走到了台子上。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底致命的温柔,看着他就那样靠近她,浓黑的睫『毛』沉静地落下,暖暖的呼吸吹拂到她的鼻尖,他的唇就那么蛊『惑』地将她紧紧吻住。时间在那一刻骤然停止,只留他暖软的唇与她樱香的口肆意贴合,继而毫无顾忌地吮|吻,旁若无人。人群短暂的惊诧静默后,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直到这时,温小雅才拉回了一点点清醒,微睁开『迷』离的眸子,看着他好像得逞般的笑容,她的心狂跳得就要溢出胸口。身侧一束束聚焦而来的目光直让她浑身滚烫,呼吸更无法平稳,只能勉强撑着他的胸口,继而被他轻轻揽入怀中。袁强的脸『色』急剧铁青,接着转向涨红。身边的人都上前拍手祝贺,很多都是相熟识的商界朋友,他只能忍着,起身强挤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一起鼓掌。好在,曲向东还没有正式宣布出未婚妻是开源银行的千金袁佳琪,否则,他根本没有台阶可以下。那么,在这种场面里,他除了忍着,还能做什么?可袁佳琪忍不住,委屈的一张俏脸花容失『色』,所有人都在向前聚拢,她则甩头就要向后跑,一转身却正撞上邱毅的肩膀,直将他手里的香槟整个碰翻,结结实实地撒了他满身。“袁小姐这么激动?”“激动你个鬼!”狠狠抛下一句,也不顾旁边人的诧异,她拔腿就跑了出去。宴会厅一侧的休息室,曲向东抛下所有的喧闹,坐在沙发上,曲承祥过来说开源银行的袁董已经借口有事离开,曲向东更气的双手都在打颤。休息室外,曲正阳拉过温小雅到胸前,伸指点点她的鼻尖:“吻过那么多次,还不知道怎么呼吸吗?”温小雅的脸绯红一片,嗔怪地握拳狠狠打他胸膛:“你这人,唯恐天下不『乱』吧。你要吓死我!”“怎么舍得,你可是我的未婚妻。”温小雅仍旧难以置信:“你……你是真的吗?”“怎么,那么多人看着,你想反悔?”温小雅撇撇嘴:“不是反悔,是我……根本还没答应!”自己根本是被牵着鼻子走,糊里糊涂就成了未婚妻,才不要呢!“你不愿意?”“不愿意!”曲正阳探头向外张望一圈:“那快让我看看袁佳琪走了没。”“喂!”温小雅急了,伸手扳过他的脸,“讨厌!不许你找她!也不许你找别人!”他笑着收紧她的腰,低头在她的唇上点一个吻:“丫头,我就是你的了,你也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温小雅满心都被温暖甜蜜充斥着,如果,自己真的是灰姑娘,那么让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吧,永远不要过十二点,永远可以穿着水晶鞋和王子共舞,永远永远……曲正阳看到曲承祥从休息室出来,冷冷瞥了一眼自己,就转身出去招呼客人。他捋捋温小雅的发丝:“让邱毅送你和悠悠先回家,我一会儿就回去。”温小雅点点头,明白他一定还需要应付接踵而来的斥责和质问,她不禁有点担心:“大阳,董事长他很生气。”“那是自然。”“他毕竟是你的爸爸……”“那又如何呢?”“你还惹恼了开源银行的董事长吧。”“不是我惹的,是曲向东惹的。”“还有袁佳琪。”“她向来就是那样。”“真的没事吗?”“没事,你安心在家里哄悠悠睡觉,然后等我回去。”不大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了曲正阳和曲向东的对峙。曲向东好不容易止住紊『乱』的呼吸,瞪着眼睛看着曲正阳:“开始前你怎么说的?同意宣布订婚消息是不是你自己说的?“曲正阳轻松地点点头:“是同意,可和谁,是我自己的事。”“你!你真想跟那个小丫头结婚?我不同意!”“这事情,本也和你关系不大,是你非要当这么多人说。”曲向东倏地站起身:“什么叫关系不大?难道你不是我儿子!”“对了,这是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曲正阳走上前两步,直视着他的气的发红的眼睛:“从明天开始,我对曲家的义务也就尽完了。在久盛工作十二年,算是回报你十二年的养育之恩,我不欠你什么,也足以给我妈交代。”“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我脱离关系?”曲正阳低头轻笑一下,再抬起头时,目光不再坚硬:“早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脱离关系了。如果不是我妈临终时的一再要求,我不会回来。”曲向东的手颤动着,神『色』变得有些突兀的颓丧:“你一直都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