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百玩不厌悠悠躺在**,眨着大眼睛看着倚在一旁拿着故事书的曲正阳。他说要给他讲故事的,翻开书,却一个字也没讲。“老爸。”悠悠抬起小脑袋往他臂弯里靠了靠。曲正阳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看儿子,涩涩地笑笑,伸手将他搂紧:“乖乖睡觉。”“老爸,小妈咪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曲正阳『摸』『摸』悠悠的脑袋:“没有,她有点别的事。”“小妈咪都好几天没接悠悠了,好几天没回家了。是不是悠悠惹小妈咪生气了?”“不是。悠悠这么乖,没有惹她生气。”“那是大阳惹她生气了吗?”曲正阳沉默了。他也很想问,是自己惹她生气了吗?可他还有机会问吗?有必要问吗?无论如何,他都难以相信,事情要再一次重演。他以为她的丫头,是怎么样也不会离开他的。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没有恒久不变的东西?曲正阳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他难以想象,这个丫头竟能大大方方地在他眼皮底下上了曲承祥的车!看那情景,根本就像是来往很久的样子!曲承祥是什么样品『性』的人,她并非一无所知,可她是为什么?他们去干什么?吃饭?然后呢?那丫头到底在什么地方住着?此时此刻,到底又在干些什么?曲正阳越想越烦『乱』,越想越窝火。待悠悠终于睡沉之后,他满脑子都是她躲闪着他的面孔,和她坐车离开的身影。难道,这,就是她最终的选择?不可以!即使她要因为什么原因离开自己,也决不能被曲承祥沾染到!这绝不行!正有些坐立难安时,曲正阳就听到了大门外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起身刚走过去,门就开了,站在门口的,正是温小雅,脚边放着大大的行李箱。温小雅迎面看到曲正阳,就见他指尖还捻着半支燃烧着的香烟,淡淡的烟草味遮盖了熟悉的柠檬香。他的眼中似乎有一抹闪烁的光泽一滑而过,但在她还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已经倏然冰冷。那种冰冷似乎让她觉得,自己倒退回了初到久盛的时候,对他而言,好比路人。这让她变得有些紧张,张嘴好几下,才发出声:“大阳……”那轻轻的一声,让曲正阳的心口更揪疼了。第一眼看到她的难以掩饰的激动已经烟消云散,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离开又无所谓的回来,让他十足的恼火。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永远都要和曲正阳在一起的女人吗?在她心里,“永远”到底是什么概念?或者她根本就是觉得好玩!而自己呢?竟然当真了!别的男人对她有意接近这么几天,她就被那新鲜感征服了吗?既然要跟人家走,何必又跑回来!曲正阳一只手臂仍然支撑着门厅的墙壁没有放松,这让温小雅只能站在门口,没办法走进来。温小雅咬咬唇,抬头对视上他的眼睛,才发现,他的眼中,除了冰冷,似乎还有一种丝丝绕绕的痛。这一发现,让她也痛了起来。竞标的失败,一定对他打击很大吧。他那么多的努力全都化作泡影,那么信心满满的他,怎么能承受。“大阳……”“要走,就该像上次一样,把门钥匙留下来。”“我……不走了。”“什么意思,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你真当这里是旅馆了。”温小雅知道,他生自己突然离开的气了。即使自己说是去陪郭丽丽住几天,但拿走了所有的行李,怎么看也不像是离开几天的样子。就算她那时候真的打算要彻底离开他的,可现在已经回来了啊,他就该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要走的。而且,他凭什么生这么大的气?难道即使他和叶薇去约会,也要她乖乖接受,才合他的意吗?温小雅差点想要甩头再离开,就听到了悠悠的声音:“小妈咪!悠悠听到你说话了。”曲正阳回头看到果然是悠悠『揉』着『迷』『迷』糊糊的睡眼从走廊走到客厅。看来自己刚刚斥责的声音太大,吵醒了他。“悠悠,还没睡啊。”温小雅低下身子,透过曲正阳撑起的手臂下方说着。“小妈咪,你真的回来啦!悠悠以为你不要我了。”说着,小不点已经颠颠地跑了过来,朝温小雅扑上去。曲正阳才不得不放开了手臂。“小妈咪怎么会不要悠悠啊!”温小雅抱起悠悠,“怎么还不睡觉?”“悠悠要小妈咪陪着。”“好,我陪你。”温小雅已经抱着悠悠去了儿童房,曲正阳咬咬牙根,只得先将行李拖了进来,放在了客厅。自己坐在沙发上,掐灭了燃尽的烟蒂,再点上一支,狠狠吸一口。待温小雅哄好了悠悠,再来到客厅时,看到已经被淡『色』烟雾氤氲笼罩着的曲正阳,显得孤寂而苍凉,这让她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心疼。她知道他只有在极度心烦时,才会抽烟的,她知道这个时候公司里让他烦心的事应该很多。是啊,自己不能再赌气离开的,起码在这个时候,哪怕单纯地照顾一下悠悠,也能为他多分担一些。她轻轻走上前,站在行李边:“我,想要留下来照顾悠悠。”曲正阳掐灭了又一根烟蒂:“做保姆吗?你这样的,我怕请不起。”“我回来,你只当保姆吗?”“不然呢?”曲正阳起身恨恨地看着她。毫不留情地说走就走的是她自己,他将她看成自己的女人,看成未婚妻,悠悠将她看成妈妈,可她呢?把这一切当粪土的是她自己不是吗?温小雅有些呆愣,是啊,也许这样更好。如果他还当什么都没有一样与她亲近,恐怕自己也无法接受。温小雅深深呼吸着,抬头看定他:“我给悠悠做保姆,你还将那间客房租我,工钱抵房租。”曲正阳笑了,却笑得极冷:“我怎么早没有发现,这种招数你百玩不厌啊。”“什么百玩不厌?什么招数?”曲正阳退后几步,别开眼:“随便,你想玩就玩吧,吃亏的恐怕不是我。只是既然做保姆,就别像以前一样投机偷懒,起码要对得起那个房租。”说罢,他转身走回卧室,“嘭”地一声闭上房门,只留温小雅一个人在客厅里,还有脚边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