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自杀前夜

第四十八章 『自杀』前夜我……回来了？看着在脚边回绕，玩闹，摩挲自己跟脚的两只小花狗，洛图缓缓『摸』上，那失明右眼的刀疤。没有太极眼，没有魔灵安娜和赛巴提斯，什么都没有……黄粱一梦？那怎么可能！！？？我的确是到过了异界的啊！！欧卡罗大陆，黛丝公主，西斯大叔，爱丽，银兰骑士，邓布利多，萝斯，娜尼娅，朱雀……不可能都是假的！！洛图脸孔狰狞无比，独眼『射』出骇然冷厉的光芒，狠狠一把将拳头捏了起来！青筋突起，指节发白，指甲刺破掌心，丝丝鲜血缓缓流了出来。疼痛感，真实而清晰。这是梦境？可是感觉如此真实……洛图不禁有了一丝茫然，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鲜血。我在地球呆了十七年。我在欧卡罗大陆呆了七年。为什么会穿越？如果真有如此现实的梦境的话，那么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才是梦幻？哪一边的人生，才是一场虚无的幻想？洛图感到一丝混『乱』，他发现自己的意志有所动摇，连忙甩甩头将那点慌『乱』丢到脑后，竭力想要使自己真正冷静下来。许久许久，他在原地站立，脑中不断回忆盘算，独眼之中逐渐充满往常的淡漠。即使没有了魔灵和太极眼，他的周身方圆依旧形成了一个凌厉威势的气场。老道和小乖本能地避开，不敢靠近感觉变得可怕的主人，可怜兮兮地趴在几米之外睁着大眼睛巴巴地看着。洛图平静地仔细地察看了自己全身上下，还在原地打起了一套武体『操』，出拳，踢脚，空翻，回旋……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活动，像个疯子一样『乱』打『乱』跳，一直到额头冒汗，气喘吁吁，力气不继为止。太极眼和魔灵没有了，身体恢复了穿越之初的状态，七年以来的强大实力统统被剥夺开去……身高，体重，气力，肌肉，神经……除了意识和记忆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洛图喘着粗气，慢慢地平复呼吸，嘴角浮现了一丝深刻冷酷的弧度。一切就像是回到了起点，仿佛那七年的异界之行只是一场梦境，除了大脑之中的东西有所保留，其他一切比较能够有力证明的客观事物被凭空抹消……有趣！！想要我怀疑自己？哼……那就让我看看这个地方……这个“世界”能够有什么特别的伎俩吧。洛图的独眼淡漠，呼唤了老道和小乖，就像以前一样，溜着小狗往家走去。……躺在自己房间里的**，洛图吁了一口浊气，眼中有着悠悠的感伤。爸爸，妈妈，爷爷……见到他们感觉如此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的激『荡』难以言喻，说出“我回来了”的那一瞬间，几乎就要当场掉下眼泪。将情绪抛开，洛图摇摇头，在**静静地不断思考着——以后该怎么办？具体来说，眼下的情况主要有三种可能『性』。第一，那种『乳』白『色』神秘物质可以刺激人体的大脑生成梦境或者幻觉，功能极其强大，以至于依照洛图的记忆和思想构筑出了一个极端真实的虚拟现实世界。第二个可能，洛图是真的被完全归零之后送回了地球。第三个可能，洛图是真的做了一场荒诞的梦境，欧卡罗大陆的七年之行只是看多了网络小说的妄想产物，甚至可能是一种严重精神病症。自我意志坚定的洛图，绝对相信七年的欧卡罗大陆之行不是假的，第三种可能『性』首先被他排除在外！他有着相信自己的顽强意志，他认为眼下的一切都是由于那种最后看到的『乳』白『色』神秘物质的作用！剩下的两种可能，最有可能成立的推测就是第一种，而万一是第二种的话……那恐怕谁来也是无法可想。“……一个依照我的记忆和思想构筑的世界，它之所以触发的原因……应该就是为了阻止我继续破坏那种物质。”洛图喃喃盘算道。“我现在还具有自我意识，那说明我还没有死。我的意识被困在了这个‘幻觉世界’里面，那么接下来会怎么样，是会一直就这样困住我，还是在这个世界里杀死我，将我的意识完全消灭掉？”“如果是要在这个世界杀死我的话，那么直接一开始弄出大队武装力量就可以……但是没有这种情形发生……”洛图的独眼中『射』出凛然精光。“这个世界……只是‘困住’我，而没有‘杀死’我……是不想，还是不能？”“如果是‘不想’，那么就是说这个世界是至少一个智慧个体制作出来的，它……或者他，她，他们，它们……用我的记忆和思想为模板，创造出一个幻觉世界，困住了我的意识，却为了某种原因并不想要一下子杀死我……观察？玩弄？或者只是因为时机未到？”“如果是‘不能’，那么就是说……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生命危险的话……”洛图独眼之中逐渐浮现炙热甚至……疯狂的几分神『色』。他把握到了突破幻觉世界的一个关键。如果这个幻觉世界，或者幻觉世界背后的什么东西并不在乎洛图的生死，不弄死洛图仅仅是因为“它”出于某种理由而“仁慈”的话，那就意味着洛图从进入这个世界开始，就完全处在了“它”的掌握之中，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就像是被解除了所有武装被丢进了笼子里的奴隶一般。没有了力量，也没有突破幻觉世界的方法，洛图只能在这里困住或者等到某个时候“它”觉得腻味了或者怎么样，轻轻松松将自己弄死，如同捏死一只取乐用的小白鼠。但是，如果是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洛图“不能”在这个世界被杀死的话，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为什么“不能”杀死洛图？杀死洛图到底会有什么不利的事情的发生？这就是耐人寻味的一点，也是洛图现如今找到的希望所在。想要突破这个世界，可以想到……或者说可以赌赌看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洛图现在的神情就是一种漠然的疯狂，嘴角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弧度，任何一个人看见他这个样子都会瞬间认定他已经精神失常！也许还有其他可以尝试的突破办法，但是洛图能够想到的最直接最快捷的就是这一种，他正在下定决心……不，他已经正在盘算自己应该怎样去进行一场华丽的『自杀』！！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地球，他会死。如果他真的是有精神病症，他会死。如果“它”不在乎猎物『性』命，他会死。如果继续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慢慢地思考，慢慢的研究，慢慢地尝试，也许不用如此极端也可以最终突破。但是，洛图依然决定以自己的『性』命，意识和存在做一次赌博！没有迟疑！没有畏惧！没有退缩！没有犹豫！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留恋。门突然被敲响了，洛图一下子收敛起自己的异常神情。洛图的母亲走进儿子的房间，招呼洛图下去吃晚饭，那温柔的笑容一如以往地温暖。洛图也一如以往淡淡地应了，独眼之中掠过一丝伤感的神『色』。这个世界有着跟记忆一样的家人，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像记忆一样活着？即使要用那可怕的方法也要离开？为什么深深收藏着这里的一切却不肯在这里逗留下去？为什么认定这个世界是假的？为什么认定自己没有精神病症而不去寻求治疗？为什么不多花一点时间去思考其他的方法？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如此坚定？这里，这所有的活生生的一切，不正是你心底深处最眷恋的所在吗！？一团雪白的虚影晃动在洛图背后窗户的外面，困『惑』地漂浮着，像是雾气一般微微动『荡』着。自从洛图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它”一直都在看着他。“它”依照洛图最深处那一份柔软的记忆营造出了这一切，却没有能够动摇洛图的意志。“它”不得不开始设想其他的办法。“……家里的晚饭，尝尝也好。”洛图闭上了眼睛，“……明天再去执行计划吧，今晚……看看电视，玩玩电脑，看看小说，逗逗小狗，和妈妈洗一次碗，和爸爸下一盘棋，和爷爷练习一次书法……”“……去找摩天大楼太麻烦了，明天去学校，就从综合大楼上面跳下来好了……”洛图想到这里，嘴角又浮起一丝有趣的笑意，“不知道学校的那些家伙会是什么表情……”『自杀』啊，说起来很久以前的确有过这种念头，那个时候真真正正是写过遗书，结果把妈妈吓得半死……后来，渐渐长大，也就没有了那幼稚的念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需要付诸实践。“如果这个世界……是‘不能’让我陷入生命危险的话，到时候应该就会发生一些事情……为了防止我寻求『自杀』会造成的不利局面。”洛图转身望向窗外的天空，静静地凝视一阵渐浓的夜『色』。“‘你’……会采取行动来阻止我吗？哼……我就暂且拭目以待……小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