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巨石堵路若是稍有差池,被战马踢到,或者甩下马,又或者践踏到……锦轩越想越是心惊,也忘了正在怄气,紧盯着沐桃的一举一动,身体自主的绷紧,好等第一时间救下沐桃。沐桃皱眉看着枣红马,充满野『性』的眼睛,暗暗一吞口水,放柔脸『色』,一步一步警惕的向马儿靠近。随着她的靠近,战马开始不安分起来,猛喷着白皙,精壮的前蹄挠着地面,不断的嘶鸣。锦轩的心直接提到嗓子眼中,暗怪自己,怎么跟个小丫头怄气,弄到现在自己跟着在这紧张兮兮。沐桃却对马儿的不安视若无睹,照旧缓步向前,走到马的脸前,慢慢抬起手。马像是受到惊吓,高抬起前蹄,眼看便要踩践沐桃。锦轩脚下一点地,俯身冲向沐桃,准备将她拽离战马的攻击范围。与此同时,马儿高抬起的前腿,极快的落下,而沐桃却像个无事人一般,躲也不躲的傻站在原地,已经面带微笑。锦轩眼看马蹄就要落下,而自己也快要够到沐桃,然看清沐桃躲也不躲,急躁的心房狂跳,“丫头,还不快躲开。”情急之下脱口叫道。沐桃充耳不闻他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蹄先他一步的落下,下意识的转开头,不去看马蹄践踏沐桃的画面。就在这电光火石见,落下的马蹄,方向一转,轻巧的避开沐桃,锦轩急刹车的顿住脚,使力缩回深处的手,而后跳回到原位。再抬头,就见沐桃一手托着马面,一手抚『摸』它头上鬓『毛』:“乖孩子。”在看战马,哪里还有什么野『性』,温驯的就像是一只狗,不住的摇着尾巴,兴奋地嘶鸣,头颅直朝沐桃胸前拱,锦轩看到这里,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色』马,对人还真是差别待遇。沐桃『摸』着它强壮的背脊,开怀的笑了笑,而后终身跃上马背,身手利落的又让锦轩大跌眼镜。好啊,他到真是看走了眼,这丫头当真有两手,兴致盎然的抱着手臂,黑眸因为兴奋微微晃动,他还真想看看,这丫头还能给他多少惊喜!沐桃扯进缰绳,心里却犯了难,她根本不认识去王都的路,偷偷看了眼锦轩,见他垂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心里一赌气,凭直觉选了方向,驱马便走。刚一跑起,突觉身后落下一物,紧接着一双手,从自己身体两侧伸出,握住缰绳,止住跑动的马,“上王都该往南走,你怎么背道而行?”他一顿,戏谑的声音继续从耳边响起:“哦,莫不是你根本不识,上王都的路?”沐桃脸颊一热,结结巴巴的反驳,“谁说我不认识,我喜欢往北边走,不行吗!”锦轩勾唇一笑,调高眉梢,“行,怎么不行,丫头你吩咐,我照办,我们往北走!”正说着,他绷紧缰绳,便要御马向北继续走。沐桃赶忙握住他的手,“诶,等等本姑娘改变主意了,还是南下朝着王都走罢。”“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其实北上也挺好,过了燕关便可望见起伏的绵山,风景怡人,还可到北临的冥国游览一番,听说冥国溪畔城中四季如春,我便借花献佛也罢,一夹马肚飞奔而起。沐桃猛然一吸气,握住缰绳与他抢着,尖声大叫:“停下,我不去冥国,快停下。”“别动,你想摔下去吗。”锦轩空出一只手,揽住身前撒泼的小野猫,眉头一拧,恐吓的继续道:“要知道摔下马可不是好玩的事,轻者伤筋动骨,重者一命呜呼,若是死不了,伤了你漂亮的小脸,将来还有谁会娶你。”“要你管,你让我下去。”她使劲的扭动着身子,欲要挣脱他的手,谁知她越是挣扎,他勒的越紧。沐桃气不过,在马上又使不出力气,反倒累的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好几次还险些跌下马,鼓着脸颊犹自生气。他垂眼看了看她气呼呼的脸,勾唇一笑,“又生气了,你是属气包子的吗?”沐桃理也不理,打定主意不论这臭流氓说什么,她都不再跟他说一句话。锦轩点了点她的脸颊,后者甩开头避开,“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还真生气了?”唉唉一叹,“不逗你了,这条路就是去王都的,你没走错。”沐桃蓦然瞪圆眼,扭头将他一指,“你……”后面的话被剧烈的晃动震没了声响。枣红马突地嘶鸣一声,飞跃跳起,而后猛然撒住腿,差点将沐桃甩飞出去,好在身后锦轩及时的将她揽回来,沐桃心噗噗狂跳着,抬头看向锦轩,“发生了何事?”锦轩调转马头,一脸凝重。残余的寇匪,趴在文洛身上,嘴角勾起阴沉的笑,为自己得手而暗暗兴奋,这一招他用过许多次,都未失过手,深信这一次,也同样不会失手,刚刚他已经感觉到,短刀刺破血肉所带来的颤动感,与以前一『摸』一样。他直起身,准备欣赏他临死前恐惧的表情。鲜红的血渍,在文洛纯白的衣衫上晕开,像是正在盛开中的彼岸花,鲜红的刺目,空气中飘出鲜血特有的腥甜味,寇匪一脸陶醉的深吸一口气,视线上扬,转看向文洛的脸,却见他依旧淡漠的浅笑着,乌黑清亮的眸,深不见底,冷漠而又怜悯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介死物。他心里徒然生出恐惧,不由得阵阵冷颤,却在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又安定下来,洋洋得意的昂头大笑:“小子,别管本大爷心狠,就当买个教训,记住下辈子别再这么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他算着时间,感觉对方差不多该倒下去,又将视线投向文洛,却见他依旧风轻云淡的立在那里,如常青青松,那般傲然。文洛缓缓垂眼,看向他的腹部,他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望下,便看到让自己心胆具裂的一幕,自己的手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正握着那把本该刺入他的身体的匕首,最为诡异的,那把匕首正『插』在自己的小腹,而他却浑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很奇怪为何感觉不到痛?为何我会发现你在撒谎?”文洛浅浅勾出笑,摇头轻语:“你太贪心了,活命之余还想坐收横财,欲要取我『性』命,却不知正是因为这个举动,送了自己的『性』命。”他向前微微挪动,寇匪心惊的后退,瞳孔因为恐惧而收缩着。“害怕了?安心,你的命对我还有用,只要你告诉我,谁派你抓走公主,公主现在何处,我便饶你一命,如何?”文洛扬起眼,笑的明媚如春,落在他的眼中,却如取命的罗刹,惊的他五脏具颤,他怎会知道是他掳走的桃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