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猜不透她的心罗斐迟疑的看了文洛一眼,便要起身。“等等。”文洛失笑的摇了摇头,看了赏忻一眼,才对罗斐道:“晚上你和赏忻一起去,先让罗福吃一番苦头,才带他来见我。”“连对老人家都这么冷血,真可怕哦。”赏忻怪腔怪调的嚷了一声,抱着头站起身,左右扭了扭腰,打着哈欠对文洛摆手:“我先回去休息,好在夜里有精神为你这家伙卖命。”让这人上心一件事,实在太难,怪不得叫不上心呢。文洛无声的叹了口气,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眼角触及站着不动的罗斐:“有话不用憋着,尽管问便是。”罗斐微怔,略一沉『吟』道:“罗福这人老『奸』巨猾,只怕没这么容易,让他顺服。”“罗福老了,哪怕做人再圆滑,野心再大,他还是老了。”文洛垂下眸,轻转着手中的瓷杯,看着茶叶的叶梗在水波中『荡』漾,浅浅一笑:“我记得罗福的家人,好像在怠县,年前他儿媳『妇』为罗家添了一个小壮丁,前几天罗福还跟我商讨告老返乡的事宜,不过被我压下了。”罗斐看了自家公子一眼,不明他这番话的意思。文洛皱了皱眉心,三分责怪,七分惋惜的道:“你想事情,想的太简单,这人老了,野心就只剩下含饴弄孙,安享人生的最后时光,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刀尖上是非事,若是你现在去和罗福说,他定不会答应,反倒是弄巧成拙,若是晚上在『性』命攸关之下,你将罗福救下,我再来施压,他心中自然会有分寸,知道这个关头该来帮谁才能保住命懂吗?”“可是,若他死活不肯承认自己便是内贼,又该怎么办?”罗斐问出最终的疑『惑』。文洛轻笑出声,笑容中『露』了几分讥讽,“我们还有刘孜这步棋,轮不到他耍赖,再说我手上还有别的筹码,足够让他妥协。”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诚,所谓的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还有疑『惑』吗?”罗斐摇了摇头,仰慕的看向文洛,后者垂目轻笑了笑,柔和的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晚上还有的折腾。”“公子也早些休息,外面风寒『露』重,要保重身体。”罗斐一板一眼的说完,转身走出了凉亭。随着罗斐的离开,凉亭又陷入道沉静之中,只余风声呼啸着回『荡』在天际。休息再多心也静不下,自从军营回来之后,她见着自己虽不再是冷面相对,可眼中流『露』出的疏离,让他知道,她至少没有表面这么亲热。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让她对自己越来越抗拒?他真的想不通,他可以轻易看透任何人,却独独看不懂,猜不透她在想什么……“阿嚏。”出了茶楼的沐桃重重的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的裹了裹裘衣,在旁的遥乐将人揽进怀中,望了望天,一团黑云从天际滚来,乌压压的罩了半边天,将阳光挡在云朵之后。“要变天了,我们还是早早的回去,你身体不好,受不得寒。”沐桃点了点头,忙又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我想四处逛逛。”“那可不行,我将你带出来的,就得将你安全的带回去,让我自己走,我哪能安得下心。”遥乐火大的吼了一句,烦躁的挠了挠头:“还是说,你还在生气。”“是啊,是啊,我快气死了。”沐桃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遥乐却当了真,更是烦躁,“到底怎么做,你才能顺心,阮沐桃,你以前可没这么难斥候。”一见沐桃脸『色』黑了下来,遥乐惊觉说错了话,“我没别的意思,就觉你现在太麻烦。”话一出口,沐桃的脸『色』更是难看,遥乐越描越黑,急的直跺脚,“你就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别老让别人猜你的心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哪里能知道你想什么。”沐桃气的直喘粗气,这家伙存心的吧。“我就想四处走走,不想回去,行不行!”“行,我陪你一起走。”遥乐心一横,抓过她的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便反手对车夫吩咐,“你先回吧,我和公主四处走走,一会再回去。”“诶……”沐桃遥对着跑起的马车伸出手,恼火的瞪着遥乐:“你怎么擅做主张,我又没说要你陪。”“我这也是跟你学的,你不经常也这么做?”遥乐的一句反问,让沐桃哑然失声,无奈的摆了摆手,“不跟你计较,你反正是属癞皮狗的。”“也总比你属乌龟的好。”让人无从下口,全身都是壳。“乌龟说谁呢?”沐桃扬起眉梢,撇头看向遥乐,后者全无心机的驳了回去:“当然是说你。”话出了口,才觉不对,瞪大眼睛怒视着沐桃,后者晃着头,洋洋得意的抿唇笑着,破天荒的遥乐竟没有动怒,只是看着她轻叹了一声,便扭开头,“你想去哪?”沐桃颇有些意外的张了张嘴,也不再主动惹恼这个小炮仗,漫步经的道:“随处走走看,也没有特定的地方想去。”脑中闪过一道光,“对了,折扇要去哪里买?”“扇子?现在大冷天的,你还嫌热?”遥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像是看怪胎似地盯着沐桃。沐桃抬手飞了一拳在他胸口,“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帮别人买的。”遥乐蹙了蹙眉心,“一般的扇子在画室就有得卖。”“好一点的呢?”沐桃想了想稚容原本的折扇,她要买,怎么着也得比他原本的那种好。“去饰品店看看吧,应该有得卖。”遥乐有些不确定的道,他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清楚,“你买扇子是想送人?”“啊。”沐桃想起扔了稚容扇子时,他一脸肉疼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侧目俏皮的努了努嘴,“干嘛告诉你。”“不说拉倒,谁稀罕听。”遥乐语气又燃了火,吼得沐桃一偏头,眼皮跳了两下,抱怨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火气,就不怕火大伤了肝?”“我干嘛告诉你。”遥乐学她的语气,不自在的反嘴回了去,在心中却反省着,他火气真的很大吗?明明是这恶丫头太气人,反倒说他火气大,迟钝的像是脑袋不开窍,明眼人一眼都能瞧出他的企图了。“不说拉倒,谁稀罕。”沐桃哧了一声,跟着遥乐兜兜转转去了饰品店,跟老板询问了一番,还真让遥乐给蒙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