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好女婿她的师父,绍鸿……在最初相见时,绍鸿显然不知道桃儿的身份,只因为自己一时生出的恶意,吐出她的身份,绍鸿表现出的古怪,才让他对这个人特别的注意。事后更是跟王妃提起过这件事,本想着按照王妃的个『性』,一定会将这个人彻查,也就没再理会这件事。诺兰玉莘看见文洛眼中的恍然,“看来,你知道是谁了,这个绍鸿便是当年和我一同研发落日红的太医院首洪泰。”文洛虽知诺兰玉莘的本事,可又怕她当局者『迷』,忍不住提醒道:“王妃相信他的话?”“他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我当年是他带人毒杀了桃儿,事情是我自己查出的。”诺兰玉莘长叹了一声,垂下头看着杯中飘着的叶梗,“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在皇姐身上,她当年派凤卫,追杀过洪泰,在我有意放出洪泰出现的消息后,王姐又动用了凤卫。”文洛眼神闪了闪,锁眉沉思,又听诺兰玉莘长叹一声,“你本名月寒,没错吧。”诺兰玉莘抿了口茶,扬眼看着他。文洛略一沉『吟』,轻笑着承认,“是,我本名月寒,看来王妃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没错。”诺兰玉莘点了点头,坦率的承认。文洛垂下眼,轻笑了笑,果真,王妃对他还没有降下全部的戒心,先是让义母为饵,试探他的想法,如果他来,便是心系沐桃,因为她将会做一件,容不得出现任何偏差的大事。而且这件事将与他的义父,有着切实的关系。在确定他心中所向之人,又以提点为饵,诱他而来,先吐出她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诚试诚,让人无法生出不满。再来最后的试探,就只为看他,心中是否惦记那高高在上的皇权。他敢说,如果自己否认,她绝对不会放自己离开。诺兰玉莘一见他沉思的模样,以为他在不快,轻笑了一声,“不要以为,我所有的话,只是为了试探你,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知道,人为了权力,会变得有多疯狂,包括你的义父。”她话锋一转,“不论当初他抱着什么心态,为的是什么,多年身处高位,你就敢说他一点改变都没有吗?”文洛连眼也不曾抬过,“我会小心的。”这点,他早就有些怀疑,义父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因为深爱母妃,而挡在他们身前的那个男人了。如果说母妃的死,让自己对皇权侧地厌恶的话,那么对他,则是开启了一扇门,让他知道握有权力,便是握有别人的生死。多年的地下皇帝,已经无法满足他的心,也是因此,他频频催促自己动手。那种为母妃报仇的心,也早被权力消磨了干净。皇位他是不屑要,可不代表别人不想要,只要做完这些,便是义父想称皇,那又如何?“你就不想知道,你的义父做了什么?”诺兰玉莘挑了挑眉,对文洛那副从容的模样有些意外。“她倒是看轻了,自己养育多年的孩子,本以为他多多少少会有些吃惊,却不想他竟这么冷静,城府之深,倒是快赶上那些老人精了。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不过,她也安了心,方才她故意点给他,他义父的图谋,就是想看看这孩子的心,系不系那高高在上的权位。文洛摇了摇头,起身对诺兰玉莘拱手,“还要谢过王妃的指点。”诺兰玉莘轻笑了一下,“若是桃儿知道这些,会不会怪我这个娘?”文洛抬头看着诺兰玉莘眼中的挪揄之『色』,苦笑了一下,“若她知道,只怕会怪我多一些。”“你还有三年的时间。”诺兰玉莘笑着点了点石桌。“是,我一等不会辜负王妃的托付。”文洛深深的弯下腰。他的话让诺兰玉莘,脸上『露』出吃惊之『色』,“你知道,我想托你做什么了?”文洛抬起眼,轻笑了一下,大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韵味,“刚刚确定了。”诺兰玉莘轻叹了一声,“桃儿现在,可是在桃乐县?”“她正忙活着萍姑的事情,等她做完,赏忻会护着她回晋城。”文洛垂下眼,若不是王妃这边发生了这些事情,也不会放她自己回燕国。诺兰玉莘张了张嘴,责怪的话,卡在喉咙,有些颇不是滋味的说道:“王爷那边今日来信了,让我迟些带桃儿回国,说是郡王起兵,讨伐姚皇后,这事也是你做的?”文洛垂下眼,沉『吟』了一会道:“是。”“燕国不『乱』,你们也不好动手,是吗?”诺兰玉莘语调嘲讽的说道。文洛坦然的承认,“是。”诺兰玉莘有些哭笑不得,“你是生了什么法子,让燕王听你的话?”文洛抬起头,眨了眨眼,“文洛不过是无意间,发现了燕王眉宇间的病态,又无意间为他推荐了神医,得知了燕王身中慢『性』毒『药』,余下的让燕王自行决断。”“好个无意间,只怕你这神医,是庸医吧。”诺兰玉莘斜眼狭促的看着他。文洛也不在意诺兰玉莘半真半假的怒意,如实的承认,是自己在从中作祟,“神医是假,可话却不假,燕王先天有疾,再加常年纵欲嗜酒,身体早已拖垮,大限将至,宫中的太医也都知道,只是谁又敢拿自己的『性』命,触这霉头,但这事于情于理,都该要燕王一声,文洛只好做这个胆大之人。”“你确实大胆!”诺兰玉莘哼了一声,有些讥讽的说道:“我当真教出了个好孩子,算准燕王会因你那些无意之举,疏离姚皇后,回揽皇权,姚皇后那边会为此而慌了手脚,招揽郡王,料准了郡王,总有些硬骨头的不肯屈服,便联合燕王,杀了他们嫁祸给姚皇后,怕是燕王便是这最后一步棋吧。”文洛抿唇笑了笑,“燕王被病痛折磨的苦不堪言,我于心不忍,便给他送去了无忧散,他该是服下了。”“好。”诺兰玉莘失笑,“燕王怕是到死,都不会知道,他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燕王对姚皇后独揽大权,早就心生不满,不过一直敢怒不敢言,文洛只是给他一个借口罢了。”文洛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是各取所需,一个需要借口,一个需要内『乱』。诺兰玉莘看着他笑的人粗无害的模样,苦恼的『揉』了『揉』眉心,“你下去吧,再说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告诉王爷,这一切都是他的好女婿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