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枫恨恨地说道:“吗的,我刚才也是被他灌了什么散功水,不行了,浑身乏力啊。”叶文一脸惊诧地望着叶晓枫,“恩?他们也给你喝了散功水?”叶晓枫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的确,虽然叶文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鄙夷的神色,更没有讥笑的意思,但他的弦外之音就是,“抓你?用得着下毒吗?随便来几个卫兵就把你搞定了。”叶晓枫无语了,他在叶文大将的眼中依旧是那个纨绔的不能再纨绔的废柴。而且,更具讽刺味道的是他现在深陷地牢,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功力大增,今非昔比”的话。他望了一眼面容憔悴的父母亲,心中一暖,“孩儿不孝,孩儿来迟了……”母亲哭道:“枫儿啊,你干嘛要到这里来啊,到这里来才是真的不孝啊!我们叶家,看来真的要断后了……”叶文笑道:“孩子他娘,你怎么也说起胡话来了,他可是被抓进来的,由不得他啊!”叶晓枫的胸中猛地涌起了万丈豪情,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平衡,艰难地盘膝坐了起来。他很清楚,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奋起反击!叶文奇道,“你怎么还能动?什么时候喝下的五毒散功水?”叶晓枫牙关紧咬,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就在刚才,半柱香之前!这药力真是刚猛啊,父亲,我现在需要调息一下!”叶文不由地大吃一惊,难道眼前的这个小子真的是他的儿子吗?又或许,他喝下的根本不是五毒散功水,这怎么可能?天呐!这是人还是怪物?他清楚滴记得,当初自己只小呡了一口毒水,便立马倒地不省人事,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他深知此水之毒,凭叶晓枫的功力,是根本不可能撑到现在的。调息?此水一下肚,丹田瞬间糜烂涣散,再也无法储藏内力真气,这还调什么息?叶文仔细地观察着叶晓枫的一举一动,这小子的确是在吐纳真气啊,只是不晓得他练得什么功。不过,既然是在练功,那就说明没事了啊。叶文不由地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这小子喝得肯定不是五毒散功水了,瞧他这个样子,功力还在,不错!”叶文一阵小激动之后,却又再次陷入了失望之中,他苦笑了两声,“呵呵,我在想什么呢!他功力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原本就没什么用……”叶文笑到一半,突然楞住了,那张原本略微张开的嘴巴也似乎忘记合上了,但只见叶晓枫全身雾汽蒸腾,热浪一撩一撩地向着四周扩散开来,冰冷的地牢顿时变得温暖起来。紧接着叶晓枫的脸色突然起了变化,由下而上开始翻红,带红晕冲到他眼睛上后,又急速地开始下降……如此一红一白,周而复始数次之后,叶晓枫猛地“哇!”地一下吐出了一口黑血!地上顿时一阵腥臭。叶母大惊,“枫儿!枫儿你怎么了啊?”叶晓枫单掌撑地,调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没事!”说罢,便卷起自己的袖子擦拭了一下渗着黑血的嘴角。“爹,我已经将这毒给逼出来了!现在没事了!”“是吗?”叶文满脸惊奇,他用手指点了一下地上的淤血,然后凑近自己的鼻尖使劲地嗅了一下,“没错!这的的确确就是五毒散功水的味道啊,跟我喝下去吐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叶晓枫莫名地耸了耸肩膀,“本来就是这毒药嘛,徐继斌这个贼子亲口说的,我可不会听错。哎,都怪我太贪杯了,整整喝掉了一壶茶水,否则,就这玩意儿又哪能奈何得了我?”“不可能!这五毒散功水,是顺天府秘制的毒药,一旦入喉,丹田瞬间糜烂涣散,再也无法凝聚内力了。”叶晓枫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它化的原来是咱们中土武学中的内力啊!怪不得我除了头晕眼花四肢乏力之外,倒也没别的症状了,现在应该没事了!爹,我,原本就没有丹田,更没有丝毫的内力,这毒药对我不起任何的作用!呵呵,我身上充斥着的可是毛兽的斗气呢!”“难道你在毛兽国有了奇遇吗?哦,也对,去了毛兽国,学点斗气,倒也正常。”叶晓枫脸色凝重,“父亲,事不宜迟,我决定现在就杀出去,你们跟我一起走吧!”叶文和叶母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居然说出“越狱”这样彪悍的话来。这活,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做的!叶晓枫暗吸了一口气,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略微舒展了一下已经被束缚着的手脚,然后斗气涌动,奋力一挣!钢铁打制的铁链和脚链就此一折为二。在叶文和叶母惊疑的目光中,叶晓枫缓缓走到了铁栅栏边上,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两根铁柱,然后向外一拉!铁柱开始急速地变形扭曲,瞬间扩张到足够一个人侧身挤过去了。叶晓枫刚想招呼自己的父母一起出来,猛然抬头瞥见走廊两侧一间接着一间的牢房,心中顿时毒计横生。他死命一扯,便生生掰下来了一根钢条,然后操握在手,呼地一下就蹿出了牢房。还没有等狱卒反应过来,叶晓枫已经在地牢的过道中疾风而驰,铁杖急挥,每一下,都精准地瞄准了把门的铁锁。很多被关押的犯人一时之间还不能领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黑影一闪,臭风飘过,自家牢房的门锁就掉地上了。但终究是有几个反应比较快的犯人立马推开了铁栅栏格起的房门,开始向外冲去。很快,犯人们纷纷效仿,出逃的越来越多,转眼之间便都淤积在了走廊之上,蜂拥着向着地牢的大门口冲去。叶晓枫侧俯着身子,催动风魔,踩着犯人的头顶疾驰而过。然后稳稳地在父母跟前飘落,“走吧!混在人群中,一起冲出去,我要去开道,不能照顾你俩了!”叶晓枫双手如钳,夹住父母的枷锁死命一扯,然后又伸手在铁栅栏上掰下了一根铁条塞到叶文的手中。他知道父亲虽然内力全失,但杖法精纯,力气犹在,手中若是有根棍子,寻常小卒也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