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梦境、阴冷只是,她的想法那么美好,而事实却残忍不堪。站在雨中,夏语凉突然觉得头顶的雨停了下来,转身,只见裴承邺正举着伞站在她的身后。“太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夏语凉恭敬的问道。“就是想来看看你,没想到见到你在这里淋雨,小心,别着凉了。”轻声解释着,裴承邺将伞整个举在夏语凉的头顶,自己整个被淋湿,眼睛因为雨水淌下而轻轻的眯了起来。夏语凉看了一眼,赶紧回道,“谢谢太子殿下的关心,不过,您还是给自己撑着伞吧,免得让人说了闲话。”说罢,夏语凉从伞下走了出去,倾盆大雨中,她能感觉到司凌的视线正朝着这边扫来,是在监视?夏语凉苦苦嗤笑。“语凉。”裴承邺唤着,语气哀恸。然而,夏语凉却浑然不觉,她的心里这辈子只会有一个人,其他的男人,她不想有什么过分的牵扯。特别是裴承邺,她更不能跟他有任何的关系!“太子殿下,请您称呼我皇嫂。”夏语凉平静说道,转身,离开了司凌的视线。身后裴承邺愣了一下,紧接着便跟了上去,两人全身都湿透了,浑身冰冷,裴承邺的伞还时不时的朝着夏语凉递去。“太子殿下,请您不要再跟着我!”霍然转身,夏语凉冷冷瞪着跟在身后的人,她用双臂紧紧裹住自己,单薄的衣衫黏贴在身上,呈现出姣好的身材。裴承邺站在夏语凉面前,他觉得眼前的女人不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温柔的女子,而是一个有着让人折服的气质的女子。可不管是什么的,她都是夏语凉,他裴承邺想要的人。将伞递到夏语凉头顶,裴承邺说道,“语凉,你这样会着凉的,先给我回去把衣服换了。”“谢谢太子殿下的好意,我这样挺好。”后退一步,夏语凉从伞下移开,不再和裴承邺多说什么,而是朝着前面继续走去。她不想和裴承邺走的太近,她总觉得他这个人不安全。“语凉……”“太子殿下,我已经嫁给了锦王爷为妻,不管之前夏语凉和你有过什么牵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不需要再这么拉拉扯扯,不清不楚,既然今天你在这里,那我们就把话说开,我现在是你的皇嫂,将来你是君主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子民,我们的关系只有这些,其他的,什么也不是,所以也请太子殿下您自重一下!”夏语凉话语直接,毫不隐藏,不想和裴承邺有任何的瓜葛。裴承邺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夏语凉见他不说话,便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说罢,转身离开。站在原地,裴承邺的目光聚缩,看着消失在黑夜里的夏语凉,“咔嚓”一声,手中的伞被生生折断。皇嫂?他勾唇冷笑,神情在漆黑的夜『色』下,显得极其阴冷。“好一个皇嫂,夏语凉,你曾经会是我的女人,以后也必然会是我的女人!”夏语凉一路前行,漫无目的。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衬,她用双臂紧紧将自己裹住。她好像又回到了曾经,本来躲在桥底下的自己被人排挤了出去,然后他就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雨里,那时候是秋天,温度早就降了下来,很冷,她全身只有一件衣服,在雨中瑟瑟发抖。她没有地方去,只能漫无目的的走在黑夜里,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最后,她找了一处屋檐躲雨,看着雨水从空中落下来……夏语凉找了一处廊子躲雨,她缩在廊子的一脚,看着雨从空中落下来,看着看着,竟然睡了过去。恍惚间,有白光乍现,刺得她眼睛生疼。有些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夏语凉看到一男一女并肩而立,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别无他物。那两道身影,她都是那么的熟悉。他们在说什么,她听到到,只是觉得心里很痛,想要被挖出来了一样。那痛,撕心裂肺!渐渐的,眼前的景象有模糊了起来,夏语凉听到有人说,“扉雨仙子,赤炎战神和夜渊打起来了。”“姐姐,你要是输给了夜渊,那可是要让我和啸苍看笑话了,战神是不能输的。”扉雨站在云层里兴冲冲的喊着,娇美的脸蛋上满是笑意。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天际里,欢愉活泼。赤炎勾唇浅笑,将手中的赤红长剑反手一手,说道,“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都是想我输,不过,我可不会输的,你和啸苍的赌恐怕是要输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和啸苍打赌了?”扉雨瞪大了眼睛,疑『惑』的问着。“因为,只有你打赌了,才会这么兴冲冲的跑来大喊,否则,你还会来管?”赤炎说道,手中的赤红长剑盘旋了几下,随即又开始了攻击。而夜渊只是淡定自若的应对着,唇角带着笑意。“那姐姐你可得赢啊,不能让我输给啸苍。”扉雨笑嘻嘻的说道,冲着两人不断的挥手。画面飞快的转动,刚刚的欢声笑语已然散尽。苍白的面孔毫无血『色』,仿若透明了一般,一碰就会消失,扉雨躺在赤炎的怀中,双唇蠕动了几下,说道,“姐姐,阻止啸苍,一定要……阻止他。”“夜渊,是以为,因为我而死,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让啸苍也走上夜渊的路,姐姐,一定不要……”说完,扉雨恹恹的倒在赤炎的怀中,整个身子渐渐透明,直到消失散尽。赤炎看着自己的手心,里面还残留着一滴泪,而她,在夜渊死后,再一次哭了……夏语凉醒来的时候,雨还在下着,她正一再墙壁上睡了过去,睁开眼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她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竟然有泪。她刚刚哭了?因为那个梦?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清楚每个人的脸,那种朦胧又真实的感觉就好像曾经亲身经历过。夏语凉疑『惑』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每个人直接又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她越来越搞不清楚了。站起身来,夏语凉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所在的廊子对面很清冷,墙壁残破不堪,像是许多年都没有休憩了。两盏灯笼悬挂在大门处,在雨中摇摇欲坠。漆黑的夜,让人发怵,夏语凉随时镇定自若,但背脊处仍然涌起了一股寒意,她飞快的折过身,却发现背后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