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从东边的山梁上款款而出,仿佛一袭素装的仙子在刹那间幻化出一片神奇地光影,薄纱一般把树木、房屋、竹林全都笼罩在一片无比清凉的光影里……群山寂静,幽谷澄明,妤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于是便披衣起床去找野哥,这才发现野哥的房里空『荡』『荡』的,人早已不知了去向……迅速绕过屋角,身影在屋后的竹林里穿梭了几回,并不见野哥的影子,飞身跃上竹林上方的练功台,依然没有野哥的影子,怔怔地遥望着月光下林立的峭壁悬崖,一切都死一般寂静,哪儿有野哥的影子?他会去哪里呢?难道像自己的老道爹一样逃跑了吗?可是白天时他还信誓旦旦说要保护自己一生一世的呀?难道男人的承诺全都是天上的浮云或山间的雾霭,根本就经不起风的考验?妤竹想起她自幼寄人篱下,虽然贵为养女,可是养父却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女儿看过,武功和诗书也全都是姐姐和『奶』娘所教,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亲爹,可是仅仅聚少离多的两个多月的时光就再次让自己的老爹甩手而去,如今全身心把自己交给了野人,可是,他又在哪里呀……妤竹想着想着,不觉嘤嘤哭泣了起来,一双瘦弱的香肩一颤一颤地惹人爱怜,可是真的有人怜吗?突然,一双手轻轻地揽住了妤竹的双肩,那手是那样的温柔,那肩是那样的坚实,那胸怀是那样的宽阔……举眸回望,蒙眬的泪眼凝望着那个注定吸引她一辈子的人的脸,妤竹杏唇轻启,琴音微颤,如乐曲华章一般令人陶醉:“野人哥哥,你不要抛弃妤竹好吗?妤竹不阻拦你去爱其他女人,但你一定要最爱妤竹好吗?”野哥凝望着娇荷带水凄楚无比的妤竹,他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通情达理,她竟然亲口说出允许他去爱别的女人,难道这就是她对爱的付出吗?多么无私的女人,多么痴情的妹仔!野哥慢慢将自己饱含百分之百真情的唇放到妤竹那滑腻温润的颊上,轻轻地吮着她脸上晶莹闪烁的泪滴,他发誓,他以后要天天带着她好好爱她,绝对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野人哥哥,你吻得人家的唇好疼哦。”在野哥终于将唇挪开的一刹那,妤竹不觉幸福地嘤咛着。“那就不吻了。”野哥故意把脸扭向一边。“不,人家不是那意思嘛。”“那是啥意思,是不是要哥哥再多换几个位置?”野哥的目光顺着妤竹的唇慢慢的往下移动,从妤竹颀长的脖颈到她那峥嵘初现的双峰,然后在到她双峰下的腰际……“野哥哥,你……你好坏……”妤竹的脸一下子红成了熟透的苹果,她的心小兔子般跳跃着,他想要吗?他真的想要吗?……“哥当然坏了,如果不坏的话,怎么能让哥的小宝贝生出一个小野人呢?”野哥嘴角轻扬,又是他那招牌似的邪魅的坏笑,一张大手同时已经偷偷伸向妤竹那馒头般隆起的酥胸……妤竹的心突突地狂跳了起来,虽然隔了几层布,可是妤竹还是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和刺激,如果要和哥生小野人的话会不会更刺激呢?妤竹如此想着,内心的某种渴望也更加强烈起来,娇喘和嘤咛声也更加频繁地充斥着野哥狂放不羁的大脑……“你想要吗?”妤竹的偷一下子埋在野哥的怀里,心里,脑子里,还有身体的某个部分全都溢满了一江春水。靠!妤竹妹妹还真的比较狂野嘛,谁说古代妹妹不风流?只因不在野哥怀里头。野哥正得意地想要进布,却冷不丁听到一个人不含任何情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野哥,我家主人恭请尊驾。”他妈的,这是谁呀?存心想让野哥**不是?不过,**一下子被这不识时务的一声给搅得如同过眼云烟,野哥很得简直就有想要杀人的感觉。妤竹被这一声一搅合,也迅速地挣脱野哥正要伸进内衣里的手,远离野哥一两尺的地方羞赧地整理凌『乱』的衣服。“你觉得哥应该割掉你的舌头呢还是脑袋?”野哥起身回头,却见一个佝偻老头正静静地立于野哥的身后,这身影好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如果野哥有足够的能耐,割舌头还是割脑袋悉听尊便,但我家主人的约会尊驾不能不去。”“喂,老前辈!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吧?请问尊姓大名?”野哥见老头的目光闪电般地一闪,旋即又暗淡于月光下,就知道对方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为人家奴,哪里会有什么名姓,而老前辈一词,小老儿就更不敢当了,至于刚才冒犯二位贤伉俪之处,还望二位大人大量,不要与小老儿计较。”妤竹盯着面前这个相貌丑陋弯腰驼背的老头,突然想起小时候在义父家的后花园里,义父手持宝剑和一个又丑又驼背持一把大刀的人对峙,当时两个人彼此注视着对方,脚下如推磨般缓缓转着圈,只是最后他们一齐收了刀剑,义父转身踱出了花园,而驼子则迅速飞出院墙消失在夜幕之中,后来自己央求姐姐去问义父那人是谁,才知道那人名叫醉阎罗张驼子,据说他的武功之强连义父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二人在对峙了好长时间后,义父不得不放他离开,很显然,眼前这个人定然是醉阎罗无疑,所以妤竹一冲动便说道:“醉阎罗张驼子,你就是在江湖上已经消失了十几年的天下第一刀醉阎罗张驼子!”张驼子一愣,不过旋即笑道:“唉,没想到我老头子还是被你这小丫头給认出来了,看来淳于家果然是见多识广啊,小老儿实在是佩服得紧。”“啊,我也想起来了,我第一次到你主人家做客时,好像就是你给开的门。”野哥听妤竹和张驼子一问一答,便也想起了第一次进朱高炽家时开门的那个驼背看门人,看来今天找到这儿来坏了野哥好事的人定是未来的仁宗皇帝朱高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