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现在撤的话是不是会有损你我兄弟的鼎鼎威名?我看这小子披头散发,衣衫也不太讲究,面上还带着一脸的玩世不恭,说不定就是一个没多大出息的痞子,我倒觉得不管他是不是好心帮人家姑娘,我们都应该把他缉拿到衙门去,如此一来,你我兄弟岂不是就可以在天下众英雄面前『露』脸了?说不定我们不畏**缉拿坏人的行为被哪个朝廷密探看在眼里,升官发财的事估计就指日可待了。”“可是——”小个子捕快看了看越围越多而且有些群情激昂的愤民们,脸上带着些怕事儿闹大的神情。大个子捕快一瞅围观的那些愤民打酱油的样子,就冲小个子捕快嘿嘿乐道:“兄弟不用怕他们,你看他们一个个群情激昂的样子显得声势挺大,其实不过是些卖鸡蛋、打酱油的主儿,如果咱们动起真格的,他们瞬间就会做鸟兽散的。““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万一他是朝廷的密探怎么办?”“他是密探?你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像是朝廷密探吗?据我所知,那朝廷密探……那都是长得那啥——就那啥形象吧,反正怎么着也不可能是他这样的……”“就算不是朝廷的人,要万一是一个武林高手或者江洋大盗呢?今天沧州承办佳人有约冠名的中华英雄大赛,像少林戒贪大师、武当松陵长老,还有好多好多武林高手都来到了沧州,他要是其中的一位,咱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呀?”“你小子怎么越来越胆小了?戒贪大师脑袋光光的一根『毛』都没长,是这小子这样的吗?松陵长老腰佩长剑,身穿道袍,洁白的须髯长长的垂在胸前,也不是这小子这样的嘛!你看这小子,连一件一两银子都能拉一车的廉价兵器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武林高手呢?”“真的没什么问题?”“当然没问题了!你看,这周围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说不定就有朝廷密探等着看我们怎么处理事儿了,围观的百姓不是被他煽动起来了吗?被煽动起来就更容易处理了,往小处处理是一起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案,往大处处理就是聚众造反,现在就是你我『露』脸的大好机会,你要是不愿意升官发财,那兄弟我就一个人逮人了,日后落得什么好处,你别抱怨我不分给你一杯羹。”“哎——别,别介。咱俩一起来的嘛,有危险也要共同承担不是?一起上!”小个子捕快转了转眼珠,狡诈地一笑,伸手就推了推大个子捕快的后背,示意让他先上。大个子捕快十分鄙夷地乜了小个子捕快一眼,伸出两手向空中一挥,大声说道:“看热闹的赶紧一边去!本捕快要缉拿调戏民女的『毛』贼,你们胆敢替这『毛』贼说话的,就视为『毛』贼的同党,既有同党,就是聚众造反,依我大明刑律论罪,就是掉脑袋的大罪!”哗——如海水退『潮』一般,刚才还叫嚣着替野哥鸣冤、要誓死捍卫大明道德长城的愤民们一下子便消散得无影无踪。“靠!原来就是一群打酱油的呀!”野哥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再找筠儿,竟然连那小丫头的身影也找不见了……“大胆『毛』贼,你还不快束手就擒!”大个子公差一看刚才还表现得很愤的人群瞬间边做鸟兽散,于是就更加张狂地拿铁链就往野哥头上套。现在怎么办?随这两个捕快去衙门解释清楚?可是能解释清楚吗?毕竟筠儿那小丫头先当街大呼“非礼”的,而如今那小丫头早已不知去向,自己上哪儿解释去?再说了,要是万一哥被这群中世纪警察们给解释个一天两天的,藏匿在沧州城的佳人有约金牌岂不是就没份了?无缘沧州站的金牌就意味着失去总决赛的参赛资格,那哥的小依依岂不是要哭死了?拒捕——不行!这些城市的小捕快毕竟跟那些充当朝廷鹰犬的锦衣卫不同,他们保护的是一方老百姓的安全,行使的是维护社会秩序的伟大使命,而维护保障老百姓权益的规则是任何一个公民的义务……“二位公差大哥,误会,今天这事儿它绝对绝是一场误会,要不,你们去把那姑娘找来咱们当面对质一下?”“姑娘!人家姑娘被我们兄弟两个一搭救,早就跑掉了,这就更说明你对人家图谋了不轨,甭跟我们废话,有理到衙门后跟我们县太爷说去!”大个子捕快得理不让人,拿着铁链就套到了野哥脖子上紧接着就攥住野哥的胳膊往背后反拧。野哥微微一笑,就任两个捕快用铁链把自己捆锁起来,等到全身被捆锁结实了,只见野哥轻轻一用力,只听嘎嘣嘎嘣一阵『乱』响之后,铁链一下子断成了七八节,其中一截随着崩开的惯『性』一下子飞到小个子捕快的头上,只听“啊呀——”一声惨叫,小个子捕快的脑袋上立刻又长出一个又黑又红的脑袋来……“你——”大个子公差一看大拇指般粗细的铁链被野哥一用力竟然崩断了七八处,而且还砸伤了他的同伴,凄厉地斥责之下,整个人确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误伤,这绝对是误伤!”野哥假装很歉疚地冲二位捕快一抱拳道,“兄弟本来是要打算和你们去衙门的,可是不知道怎么滴就想打喷嚏,谁知道这喷嚏没有打出来,倒是毁掉了你们的锁链,而且还误伤了这位捕快大哥。”“你……你——走吧……”小个子捕快一边用手捂着头上的大包,一边瑟瑟发抖地冲野哥说道:“今天这事儿都怪我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侠大人大量,不与小人计较。”大个子捕快突然想到今天这事一直都是他主动要缉拿眼前这位说话笑嘻嘻的活阎罗,如果现在再不求饶的话,估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沧州街头了,于是赶紧双膝跪倒,冲野哥就小鸡啄食般的磕头求饶:“对,对,一切全都是我们兄弟的错,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希望大侠大人大量,今天就饶小的一条小命吧,我代表我全家老小给您老人家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