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果然高明,马云刚才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些宅院有些怪异,但并未看出是依照八阵图而建,现在经野哥这一指点,才知道此宅院的厉害之处,马云佩服.”“你们……你们难道不是来谈生意的吗?”驴剩一听野哥跟马云讨论的好像是排兵布阵之法,不觉大惊。野哥看到驴剩大惊失色的样子,于是便微微一笑道:“我们当然是来谈生意的,只不过谈的不是如何从倭国进口爱味女-优果,而是谈如何杀倭贼的大生意!”“我的妈呀,找知道你们……我就……”看到驴剩被吓得差点儿没有尿裤子的样子,野哥不觉有些好笑,但是想到作为一个任谁敢欺负的社会最底层小人物,惧怕被倭贼秋后算账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野哥走到驴剩跟前并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驴剩道:“驴剩,其实我们并非有意要骗你,但是如果不骗你的话我们就找不到倭贼的这处秘宅,找不到秘宅就没有办法救出被倭贼掳走的我们的同胞,就没有办法从倭贼手中夺得解药救治被倭贼毒倒的一百多位江湖英雄……这是一千两银票,你拿回去马上离开这里,如果害怕倭贼秋后算账的话,你可以立刻带领你的家人离开这里,有这一千两银子,哪怕是把家搬到京城,置办一份富足的家业应该也足够用了。”“野哥……我……”狗剩见野哥如此仁义豪爽,一下子便感动得热泪横流,只见狗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梆梆梆给野哥磕了三个响头后,一路狂奔地顺着原路跑了开去。见狗剩已经跑远,马云又认真的观看了一眼山下依照八阵图建造的八座房屋,不觉轻叹了一口气问野哥道:“野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不管怎么样,咱们也不能硬拼。”“不能硬拼?难道咱们还有别的办法?”“兄弟们请稍安勿躁。”野哥招呼马云等十个野人帮兄弟在那块用以遮挡的巨石后席地坐下后,才继续说道,“咱们分析一下眼下的情形哈,从表面上看,倭贼藏身在八卦阵型的房屋中,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如果咱们贸然进入村中的话,即便倭贼再菜,只要他们利用阵型的变化对付我们数量极少的十一个人,咱们的赢面也不可能太大。”马云见野哥说赢面不大,但是生性豪爽的马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只见马云一掌拍在地上,嘴角一拧发狠道:“赢面不大咱们也不能当孬种!如今,我野人帮建帮伊始,我们的声誉是高过一切的,我建议留下帮主继续扩大发展野人帮,剩下的咱们十人一起冲入村中和倭贼捉对厮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兄弟们同意马云的观点吗?”“我同意!”“我也同意!”……望着面前的十位兄弟全部都同意马云的意见,野哥不觉大为感动,但是野哥知道冲动是猛虎,无论如何也不能意气用事的道理自然是要坚定不移贯彻下去的,只见野哥把眼一横道:“你们都是英雄,合着我们野人帮就野哥一个人是孬种不成?咱们当然可以不顾一切跟倭贼拼了,但是,就算咱们多拼死几个倭贼又能怎样?大家都死了,谁来救婉儿?谁来夺取解药救那一百多位江湖豪侠?所以,凡事一定要动脑子,动脑子大家懂吗?”“野哥的意思是——”十位野人帮兄弟全都随着马云的问话把目光投向野哥。“我的意思是咱们只能智取,而不能力敌。”野哥见大家都竖耳倾听,于是便继续说道,“倭贼的八卦阵是阻挡我们的最大障碍,但是,如果我们不进入到阵中的话,倭贼的八卦阵是不是就形同虚设了呢?”“不进入阵中?难道我们就在这儿守着?万一他们一直不出来怎么办?”“咱们可以引他们出来。”“怎么才能引他们出来?”“会钓鱼吗?”野哥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盯着马云。“野哥的意思是投放诱饵引诱他们离开村子?”“聪明。”“可是我们应该以什么为饵呢?”“倭贼不是鱼,用蚯蚓肯定不行。”等逗开大家紧锁的眉头后,野哥继续谑道,“放诱饵的方法很多,而最实用的那招就是投其所好,因为藏在山下这几座大房子中的倭贼头头很有可能就是倭国漂亮的长公主静奈,而对美人最具吸引力的诱饵自然是帅哥,在咱们野人帮乃至大明朝野,我想来想去、想去想来,无论如何想,本帮主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帅哥兼美女克星,所以吧,这充当诱饵之人就只好勉为其难的由哥来充当了。”虽然野哥语带调侃,但是马云等十兄弟自然知道野哥要以身犯险前往村中引倭贼离开八卦阵才是真正要表达的意图,有帮主如此,作为帮众,大家的鼻子一酸,眼圈全都因感动而涂上了一圈淡淡的红。“不行,你是帮主,这种以身犯险的事怎么能让帮主去做呢?还是由我马云去做诱饵吧。”“你去做诱饵?你以为你是谁呀?你马云很能耐吗?你的武功比哥高吗?你的轻功有哥强吗?你对八卦阵比哥理解得深吗?你比哥长得帅吗?”野哥连珠炮似的一阵抢白,一下子问得马云哑口无言,见自己非常刁的话一下子噎住了马云,野哥突然把嘲讽的语调改换到一本正经语调上来:“一会儿哥下山把藏在山下大房子中的倭贼引出来,你们十位务必要做好准备,只要倭贼进入到咱们的狙杀范围,谁他妈的都不能给老子手软,除留下两个软蛋当活口外,咱们一个俘虏都不多要!当然,万一咱们能够活捉静奈的话,躺在沧州佳人有约酒楼中的一百多位中毒的江湖群侠就有救了。”“不行!我坚决反对!虽然你的这种诱敌出阵的战术是最适合今天实际情况的战术,虽然你武功比我高,虽然你长得比我帅,但是,你是我们野人帮的帮主,你同样是寻找解药营救婉儿的主帅,作为帮主和主帅,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所以,到山下村中引倭贼出阵的事还得由我马云去做!”野哥把眼一瞪,怒道:“你去做?你他妈的去做等于不做!而且还不如不做!你不做我们还有一个马云,你去做我们只能白死一个兄弟!且不说你能不能凭借武功引诱倭贼出阵,单就不能御毒这一项你就铁定会被善于下毒的静奈搞翻!你他妈的知道不知道!!!”野哥从来没有如此对自己的兄弟发怒过,然而这次却连斥带骂地把马云从头顶骂到脚后跟,直骂得马云以及其他九位兄弟感动得热泪盈眶。“兄弟,对不起。哥并非在贬低自己的兄弟,但今天的情形,只有哥亲自引诱倭贼出来,咱们才有胜算,否则……”野哥抱着已经痛哭流涕的马云使劲拍着他的肩膀。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大家都知道在此情此景下,其他人确实代替不了野哥,所以当野哥转身奔向山下那八座青石砌成的豪宅时,从来都没信过佛的十个人全都万分虔诚的双手合十为野哥祈祷,祈祷野哥能够逢凶化吉,成功引得倭贼出来……一路狂奔冲下小山坡,在快要进入村庄时,野哥再次确认了一下方向,在认准了每一处宅院所对应的生死各门之后,野哥大摇大摆顺着入村的山路直入村中,刚入村走了几步,野哥就意识到先前在山顶上以为倭贼所建八卦阵没有设置疑石而显得粗糙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因为村中如此多的枫树和枫树间错综复杂的青石小路实际上比那些设置疑石的八卦阵更具有迷惑性。村子里静悄悄的,并无人迹,甚至连鸡鸣狗叫也没有,出于可以安全从生门退出角度考虑,野哥还是决定在错综复杂的八卦迷树中间直入生门,因为村中所值全部是大小粗细几乎无法区分的枫树,为了在入村之后能够准确找到出村的生门之路,所以野哥便拿出芳子的小金刀在路边树上每走几步就刻上一个十字。处在生门位置上的那处宅院终于出现在了眼前,青灰色的院墙,紫褐色的门楼,门楼盖得并不算很高,但是每一块砖都是锻制方正的条石所砌,显得异常坚固。野哥在整个院落的周围迅速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重新回到紧闭的大门前,野哥上前扣了扣门环,等了许久也没有人前来开门,重新向四周仔细查看了一下,在确定院落外没有任何危险后,野哥一脚向那两扇朱漆的大门踹去,大门应声而开,就在大门被踢开的一瞬间,为了防止有什么机关埋伏,所以野哥同时疾身向斜侧方向弹射开去……然而所有极有可能出现的危险全都没有出现。野哥重新回到大门口,顺着已经敞开的大门向内望去,院内静悄悄的,连一只鸟的影子都没有,在确认了没有任何危险后,野哥抬步跨进院子,绕过假山,穿过一塘荷池,直至用同样的方式打开宅院中的每一道门……一切都安静异常,虽然窗明几净,虽然庭院中干净优雅,虽然好像几分钟前还有人气存在。但是,整个大宅院中就是没有一个人影,亦无哪怕一丁点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