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铃悠扬,在第二天黄昏时分,野哥、筠儿、妤竹、张玉等人终于看到了沙漠边的村庄,没有风,炊烟袅袅直上,几乎如立体般滚圆的落日让人不由想起“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古诗.野哥并非诗人,但是看到沙漠、村庄、落日、炊烟等沙漠里特有的壮丽奇景,野哥的心还是不由得被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打动,于是端坐在驼背上,野哥便嗷嗷亮了几嗓子后大声抒情道:“大漠呀,真他妈的大;落日呀,真他妈的圆——”妤竹见野哥大发神经,在咯咯咯笑了一通之后,也学着野哥的声调道:“孤烟呀,真他妈的直;长河呀,你真他妈的长——”落在野哥和妤竹后面跟小五斗嘴的筠儿一听妤竹跟野哥在前面大抒狗屁诗情,于是便不再理会小五,打驼扬鞭,三下五除二便追到了野哥和妤竹身边,回头见小五被张玉拦住没有追上来,于是便凑到野哥跟前道:“我的学问浅,你们一人说两句诗,我就凑合一句算了。”妤竹一听筠儿也要凑上一句神经大发的诗,于是就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问道:“筠儿姐,你那一句肯定是经典之作,念来听听。”“听好了。”筠儿又回头望了一下,确认后边的驼队还有一段距离,于是便低声道,“你们呀,真他妈的**——”“筠儿姐,你也太……太那个了……”妤竹一听筠儿这句好不矜持而且比起野哥毫不逊色的粗口,再加上又往邪处多想了些,脸一下子便烧成了一片红云。野哥望着筠儿那一脸坏笑,于是便如调戏邻家小妹似的笑道:“靠!筠儿,你这句诗简直就是登峰造极之作呀,放眼天下,除哥之外,怕是再也找不出你这么**的诗才了,哈哈哈——”笑声毕,突然目盯前方严肃问道:“前边是不是就要到古lang了?”“古lang?你不会真是白痴吧?”筠儿扫了一眼野哥道,“出了这片沙漠再往前再走大约一百多里路,咱们就到凉州了。”“凉州?就是‘一片孤城万仞山’的那个凉州?”野哥颇有些意外道。“是‘黄河远上白云间’的那个凉州。”筠儿也学着野哥的口气回答道。“凉州。”野哥嘟哝了一句后,想起曾经和金志扬约好了要在古lang汇合,现在看来只好在凉州等金志扬他们了。“有什么问题吗?”妤竹见野哥的脸色变得凝重,于是就问道。“啊,也没什么。”野哥冲妤竹笑了笑道,“哥只是和风云镖局的金志扬约好了要在古lang汇合,现在看来只好在凉州等他们了。”“恐怕你心里真正想等的还是云飞雁吧。”筠儿冷哼一声道。靠,筠儿,你怎么能这么小心眼儿呢?是,就算哥等的人中也包括云飞雁,可是你也没必要这么吃醋吧?“当然,”野哥笑道,“我们跟锦衣卫的人也约好了一起走的,毕竟,大家目标一致,所以就算哥在等云飞雁好像也说得过去吧?”“就知道你是个花心不死的家伙。”筠儿嘟着嘴嘟哝了一句,突然转而道,“反正今晚也进不了凉州了,咱们就在前面那片水塘边安营扎寨!”野哥顺着筠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刚出沙漠不远的地方是一片胡杨林,透过稀疏的林木间隙,一汪不太大的小池塘正隐隐约约在夕阳橘红色的光里闪着诱人的光。“嗯,不错。”野哥点头道,“的确是个不错的安营扎寨之地。”“兄弟们加快点儿脚步啊,咱们到前边那片胡杨林安营扎寨!”野哥冲身后慢吞吞行走的驼队大声吼了一嗓子后,赶驼的人立刻精神了许多,于是驼队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很快就来到了胡杨林边,野哥跳下骆驼就朝那片绿莹莹的池水边跑,能舒舒服服洗把脸,对于一个已经在沙漠中盘亘了多日的旅人来讲,那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大哥,是你吗?呜呜呜——”突然,野哥被一个冷不丁从草丛中窜出来的人紧紧抱住,飙飞的泪水一下子浸湿了野哥的胸口。“墨白!怎么会是你?”野哥一愣神之后,这才发现原来抱着自己哭泣的正是自打进入沙漠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的好兄弟墨白,而且见墨白身上的衣服丝丝缕缕,伤口也有七八处,简直比叫花子还要落拓,比打败的伤兵还要凄惨。“大哥——”墨白终于用手抹了一下眼泪,才哽咽着说,“兄弟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哥了呢,呜呜呜——”望着浑身都是伤口的墨白,野哥就知道肯定是遭人暗算了。“墨白,哥先让筠儿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有什么话咱们一会儿再说!”野哥说着一回头冲身后刚下骆驼的筠儿叫道:“筠儿,你先过来帮墨白兄弟处理一下伤口!”筠儿其实已经看见了墨白正抱着野哥痛哭,如今见野哥叫自己,知道这是一个女人维护一个男人尊严的时候,于是便应声走了过去,仔细看了一下墨白的伤口后,筠儿道:“伤口倒是不少,不过都是皮肉之伤,这样吧,如果现在处理,因为没有热水,可能也处理不彻底,不如墨白兄弟再坚持一会儿,等我让人烧好热水后,再做处理,那样可以避免感染,有利于伤口尽快愈合。”墨白见筠儿让他再坚持一会儿,也知道处理伤口的确需要热水才能处理得更好,但是看筠儿那眼神似乎对野哥稍微有些成见,正所谓爱屋及乌,恨屋肯定也会及鸟,所以,为了让筠儿在待会儿处理伤口时不要使坏,墨白便深谙女人喜好地讨好道:“嫂子可真是一个大好人,连对兄弟都这么体贴,那对野哥肯定是更加体贴了,所以,像嫂子这么好的人那简直就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要是日后野哥他胆敢做出什么对不起嫂子的事,单我墨白这关就过不去!”筠儿一听墨白叫她嫂子,一下子便心花怒放,心道,这个墨白别看跟野哥学得没有一点儿正经,可是说话还是很让人受用滴嘛,高兴之余,筠儿便冲墨白盈盈笑道:“墨白兄弟有这样的心,筠儿就知足了,不过,我能不能成为你家嫂子还不一定呢,所以,你以后还是像张玉他们那样叫我筠儿就行了。”墨白一见筠儿心花怒放,于是就一拍胸脯道:“嫂子哪里的话,野哥要是敢不娶嫂子做嫂子的话,兄弟就跟他拼命——”“好!有墨白兄弟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我这就亲自给你烧水熬药去!”望着筠儿美滋滋离去,野哥一巴掌拍在墨白身上道:“靠!你小子还真吊啊,三句话就把筠儿打发得心花怒放,哥来问你,如果下一次用到淳于荷、妤竹、朱依依或者是哥的其他美女时你怎么说呀?”“哎哟——大哥,疼呀——”墨白龇牙咧嘴道,“要是需要其他几位嫂子帮忙的话,兄弟还让大哥你娶她们不就得了,反正大哥你夜驭七女八女的也不在话下,大不了兄弟多费些心找一个能工巧匠把婚床给大哥做大一些不就行了吗?”“好好好,你小子有种,哥算服了你了,就冲你这份心,哥以后把哥的那些小美女的丫鬟多分几个给你,然后打个比较大的地铺,再教你些御女之术,你小子也可以御七御八的小风流一把了。”“真的?”墨白一听野哥说要把小野嫂们的丫鬟分几个给他御七御八,于是就忘记了身上的疼痛,馋涎哗哗直流起来。“前日咱们分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野哥突然收住向上翘的嘴角,严肃道。“大哥——”墨白一听野哥要他介绍分手后的情况,于是又开始呜呜哭了起来……“靠!你还有完没完?”野哥把眼一瞪怒道,“风云镖局的人和锦衣卫呢?他们现在在哪里?”“他们……他们都死了,呜呜呜——”“都死了?”野哥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事情是这样的。”墨白收拾了一下情绪道,“那**离开我们往沙漠深处去追云统领,我们本来打算要跟随你们一起去追,可是被你给痛骂了一通,好说要我们在古lang城等你们,后来我和金志扬以及李明宇商量了一下,觉得凭借我们的功夫,好像也帮不了您的忙,于是我们就和那些锦衣卫的兄弟一起按照原有的既定方向向前继续前进。”“说重点的内容。”野哥铁青着脸道。“就在那日黄昏,我们眼看就要走出沙漠时,突然,有一个身穿白衣戴着着面具的人从一座沙丘后面冒了出来,他的剑法好快,只是刹那之间的时间就有七八个锦衣卫死在他的剑下……”白衣人?难道就是那个引云飞雁和自己进入沙漠的那个白衣人?回想着自己所追赶的那白衣人鬼魅一般迅捷地身法,野哥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道:“那白衣人的身法是不是非常快,而且轻飘飘如鬼魅一般?”“我没看清,反正那人好像是冲锦衣卫去的,几十个锦衣卫只是刹那之间便被他杀死了一多半,当然,镖局的镖师也捎带着死了不少。当时,我们发现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在权衡了利弊之后,我和金志扬就决定让兄弟们朝四面八方各个方向分散逃离,因为,一个人即使再厉害,他也不可能同时击杀跑向各个方向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