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然没病了.”小个子兵卫多少有些心虚道。“那好,我来问你,请问你今天是不是一直在打嗝?”野哥直勾勾盯着小个子兵卫,神情甚为严肃。“你……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打嗝?”小个子奇怪道。靠!哥离好远就看到你缩着脖子,上半身连带头颈定时颤动,恐怕连一个小孩子都能看出你在打嗝嘛——野哥见小个子已经承认了他刚才确实在打嗝,于是就表情凝重道:“打嗝有分好多种,而其中最严重的一种就是肠胃因病菌聚集堵塞而导致内府不调,其初期表象就是打嗝,如果不及时调理的话,就会逐渐发展扩散,最后导致全身血脉不畅而出现手脚**,发展到再严重就会瘫痪不起,再严重就会有生命之忧,而你,恰好得的就是这一种。”“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打嗝了呀?”小个子这才发现他原来已经不再打嗝了,于是又来来回回扭了几下脖子冲野哥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吗?”“你现在好了?哼——”野哥冷哼了一声乜眼瞅着小个子道,“你现在之所以不再打嗝的原因是因为刚才我这位师弟已经按对你进行了初期医治。”小个子兵卫盯着野哥的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刚才打我的那两个耳光就是为了要给我治病?”“然也。”野哥把乱发向后一甩,头向上一昂道,“鉴于你腹内病菌聚集,但只是附着在肠胃之表,而没有侵入肠胃之肌的情况,所以我们就要可以采用突然惊吓暴揍耳光的方法迫使使病菌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瞬间使它们脱离肠胃内壁,我师弟那两个冷不防备的耳光过后,你就不再打嗝的真正原因就是,你体内的病菌不再聚集成团,而是如打败的兵一样惶惶游走于你体内各处,一时之间就无暇顾及抱团成病之患,所以,你的气息暂时就顺畅了,而你,自然也就不打嗝了,不过,要想彻底根治的话,还得服用我师门独特配方的药丸外加一些汤药调理方能痊愈。”小个子士兵一听野哥如此一解释,脸唰的一下便白了,只见小个子往野哥面前扑通一跪道:“神医呀,求大哥救救小弟吧,小弟是家中的独子,现在连一房媳妇都还没娶呢,要是小弟万一那啥的话,我那年迈的父母可怎么办呀,呜呜——”“这位兄弟,请你不要过度惊慌,因为你的病情现在还处在初级阶段,况且病菌也已经被我那兄弟打散,所以只要我们师兄弟出手,保管药到病除,你就放心吧。”“那就请大哥赶紧给小弟开几剂药救救小弟吧。”“这个——开药方治病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野哥得意的瞟了筠儿一眼道对小个子道,“不过,我们这样一直堵在这凉州城门口,似乎有些影响其他人进出城门吧?”小个子救命心切,哪里还管得上大个子兵卫怎么想,所以他马上把手一挥手道:“快!快让兄弟们进城去!”“进城了,进城了——”骆驼张冲身后赶驼人一招手大声吆喝道,“后面的快跟上!”望着驼队浩浩荡荡进入凉州城,墨白非常崇敬地来到野哥身边道:“大哥,你可真够牛逼的,竟然连把脉都不用就能够看出那位兵哥哥有病,简直就是华佗再世呀!”“华佗再世?”野哥拿眼睛一扫墨白道,“这种病症,就算是华佗在世,他也是治不了滴——”“大哥,不会吧?你的意思是你比那神医华佗还要厉害?”墨白一见野哥还越吹越起劲,于是就笑问道。“他一点儿都没有吹。”筠儿扫了墨白一眼低声笑道,“华佗再厉害也仅限于给有病的人治病,哪像你家大哥,没病楞给人家忽悠出病来。”“不会吧?”墨白一听筠儿说野哥没病给人家忽悠出病来,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便问野哥道,“大哥,筠儿姑娘说的可是真的?”“什么真的假的?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就没有一点自我判断能力吗?”野哥狂扫了墨白一眼道,“当年扁鹊给蔡桓公治病时也被人说成是忽悠,可是最后的结果呢?蔡桓公的病还不真按照扁鹊所言发展至不治?”“对,这位公子说的对,小弟以为华佗再世也不如这位公子的医术高明,”小个子兵卫见野哥筠儿和墨白在低声讨论着什么,就以为是在谈论他的病情,于是慌忙凑上前去,恰好听到野哥再次以扁鹊治病的事例举证,于是就力挺野哥道,“当年神医华佗给人治病也要靠望闻问切才能准确判断病情,而这位公子仅仅靠一个‘望’字就把兄弟的病情判断得一清二楚,所以以为这位公子肯定比华佗更胜几倍。”野哥一看兵卫那眼神就知道他现在是在极力拍自己的马屁,其原因当然就是想要自己赶紧给他开药,因为并不想跟他扯淡,所以野哥便对小个子兵卫微微一笑道:“这位兵哥哥果然比蔡桓公聪明多了,有病就治,防微杜渐,不把小病拖成大病这就是聪明人,既然兵哥哥如此给面子,那我就索性把药方给你开了吧。”野哥说着,就从怀中摸出七八粒从市场上买来的调和脾胃的草药丸倒在掌心递给小个子兵卫道:“这个药丸是我按照师传的绝密配方,哥历经千辛万险才在全国各地名山大川采集到一共八十七中中草药,然后又经七七四十九天的精心炼制,才配成了这种特效药,由于这种特效药性刚烈,可能会对肠胃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所以我们还要辅以汤药以达到调和脾胃之目的。”小个子兵卫慌忙伸手接过药丸,宝贝一般揣在怀中,然后一股脑把身上的散碎银子以及铜钱之类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双手奉到野哥跟前道:“神医大哥,您可真是再世华佗呀,今日要不是恰好碰到了你们师兄弟,我想我们家三代单传的香火就要断送到我手中了,这些钱虽然不多,可是是小弟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野哥向小个子兵卫手中看了看发现连同铜钱算在一起,总共也不到三两银子,至此才知道这些最基层的兵哥哥也着实可怜,日日上班,日日风吹雨淋,身上竟然也才有这几个小钱。算了,谁让哥心软呢?哥今日就免费赠药,只当是救济灾民了,想到此,野哥便将小个子兵卫的手往外一推一本正经道:“瞧不起本神医不是?哥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哥之所以给你治病,那是看在大家有缘的份上,既然是有缘,再谈钱那就是俗,如果你再继续要给钱的话,剩余的辅助药方哥就不给你开了!”小个子兵卫一看野哥如此大度,于是一下子感动得热泪盈眶,趴在地上梆梆就磕了几个响头。野哥本来是想要开些开些诸如无根水(马尿)、火头霜(锅底灰)之类的东东作为辅药耍耍这位小兵哥哥,没想到人家真的把自己当成神医伺候了,而且还如此虔诚的给自己磕头道谢,所以就收起了戏耍之心,转而对筠儿一本正经道:“师弟,既然这位兵哥哥如此诚心求医,咱们就索性好事做到底吧,这次,本师兄就给你一个长脸的机会,辅药的药方就交由你开了。”筠儿本来想要讽刺野哥几句,但是,鉴于在外人面前不便揭穿野哥的把戏,所以就点了点头提笔给小个子兵卫开了十几味诸如木香、白术、茯苓、陈皮、枳实、豆蔻之类的健胃草药了事。风风光光进了凉州城门,在河西走廊三十年熟客骆驼张的带领下,野哥等一班人马浩浩荡荡就来到了凉州城占地面积最大,环境最优雅,而且集餐饮娱乐为一体、背靠一泓秋水的丝路人家客栈。骆驼张和小二显然很熟络,并没有费太大功夫,一切就全都有条不紊地被安排妥当。在客栈四处走了两圈之后,野哥和筠儿妤竹两位小美女一起来到了客栈后院,这是一片大约一二百见方的呈巴掌形状的水塘,水塘的四周零零星星长着一些北方常见的树种,并没有刻意人工修整,水塘距离野哥三人最近的地方有一条曲折的竹编浮桥直通水塘中心一块巨大的凭空而出的飞来石,石头的正中央是一座秋水凉亭,凉亭四周的石缝中稀疏地长着些翠竹,浮桥和湖心亭靠近岸边这片较浅水域上是一片荷花,可惜由于季节原因,此时荷早已没有花,虽然偶尔还有一些带着黑斑的荷叶强撑着些许荷绿,但总体上已经显出衰败的迹象……“这片荷花不错,只可惜已经没有了花。”妤竹轻轻踏上竹编的浮桥,虽然仍是男妆,但是她那婷婷袅袅的女儿之态依然显出一种勾魂的温柔,轻轻弯腰剪下一叶半绿半黄的荷叶,妤竹突然陡升伤感,只听她望着荷叶似是说给野哥听,又似是自言自语:“唉,西风陡起,碧树凋零,秋情満塘,清蕖断肠。清水芙蓉这让文人雅士倍加赞叹的荷花一旦凋零,竟然也如此凄惨……”“野人,妤竹妹妹在索要怀抱,你还不赶快上?否则,等数十年后,竹枯叶黄,怕是真如这一爿疏荷寒塘,只剩下伤感了。”筠儿望着妤竹那陡然伤感的模样,不觉心中亦是陡添伤感,于是向前一推野哥道。野哥见二位美女都因这秋水池塘的残荷而有些伤感,正想把林黛玉所推崇的‘留得残荷听雨声’吟出来给自己撑撑门面,却见小五飞快地跑来,一边气喘吁吁抹汗,一边大叫道:“野哥,大事不好了,客栈被官兵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