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花魁,当然是所有青楼中最出类拔萃的美女,因此各家青楼都派出了自己最好的姑娘,就等在今晚一举扬名,自己的姑娘被选上,自家青楼也能沾个光,不怕财神爷不进店,只怕两只手接不了大把银子。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花车上骚首弄姿,先沿着街道绕了一圈,然后来到举行万花祭摆满繁花的高台。高台前还有几排位子,那只有有钱有权的人才能坐,凭着唐瑞的特殊身份,淼夕也坐到好位子观看花魁竞选,如果没有耳边奉承唐瑞的那几只苍蝇,相信淼夕会更高兴,这几个混蛋真吵得欠扁,不知道人家还要看节目的吗,好死不死老挡在淼夕面前,淼夕侧哪边他们就挡那边,看得淼夕真想用一招“绝炎黑碎腿”把他们都踢到天涯海角去。看出淼夕的脸越来越臭,唐瑞也不耐那几个死胖子在他面前晃了,美人没见着就对着几张简直会流油的胖脸,是人都会发火,唐瑞对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他们都很了然地上前把人架开,舞台的场景终于能以全貌出现在淼夕面前了。万花祭果然是万花祭,众多开得妖娆的鲜花摆在台上,缤纷美丽,各有千秋,看得人眼花缭乱,可是...美人在哪里?淼夕看向台上那些长袖曼舞的女子,她们身上羽衣飘飞,青丝摇甩,纤指变幻着各种手势,或捏或勾,旋出一个个美丽的指花,细腰也像水蛇一般扭动,淼夕真怕她们腰骨会不小心折了。正当淼夕赞叹古代风尘女子多才艺时,舞蹈结束,飞在空中的长袖丝纱垂落,她们的容貌也展现在人前,淼夕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这...这就是古代的美人?!她们的衣着绝对是华美的,薄纱若隐若现,宛若能看见下面的冰肌玉肤,一举手一投足都风情万种,她们也用各种**的姿态撩拨男人的**,从身材上确实无可挑剔,但是...谁来告诉她,哪个人能知道她们的模样?不是淼夕眼睛近视,夕当仙人的视力绝对很好,就算看不到一千米外的蚂蚁也能看到一千米外的蜜蜂;也不是舞台太高,再高也不过和淼夕他们的座位齐平,她和唐瑞是座上等座位的;更不是因为她们和周星驰那出《唐伯虎点秋香》那样戴着面具,戴面具也不能给淼夕如此的心理冲击,她们...粉太厚了!!淼夕此刻不再怀疑古代仕女图的写实性,她们...简直就和仕女图上走出来的一样,脸特别大,主要成分是底粉,那层妆起码有一厘米以上的厚度,如果她们去跳河自杀绝对能给所跳的那条河造成比工业废水更严重的水体污染,不是尸体的恶臭污染,而是她们脸上的粉足够让整条河刷白,就跟往河里倒了几十桶牛奶的效果雷同,虽然古代化妆品是天然无毒材料制成,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吧,要知道粉太厚,会导致脸部皮肤不能呼吸,一样是对皮肤不好的。淼夕扶着椅子按住自己昏厥的头,古人诚伟大,对着这样一张脸也能叫美人,估计无脸鬼的传说就是走夜路的说书人不小心遇到同样走夜路的花魁,说书人惊吓之后给后世流传了这种鬼故事。“淼夕,怎么了?”唐瑞听到身边有物品下滑的声音,转过头问一只手还抓紧桌沿的淼夕,“你还没睡够吗?要不先回去睡觉吧?”“不是,我很清醒,太清醒了。”还不如刚才看不到脸的好,至少有朦胧美让人多点悬念,“只是春兰没跟来不大习惯吧。”“这种地方女人家不要来的好,春兰在庙宇那边,等等花魁选完了我们就过去,那时昙花也快开了。”“嗯。”淼夕敷衍地应了一声,把目光移回高台的姑娘们身上。花魁选举除了身材之外还要比试才艺,除了刚才的舞技,还有琴棋书画,对于中国古典乐曲,淼夕懂的不多,只觉得好听,结果听着听着睡意又上来了,幸好在她见周公的前一秒“催眠曲”弹完,淼夕总算打了几个大呵欠才摒去睡意。之后的棋淼夕更不懂了,她还没天才到只看几局就能无师自通,比听琴更加无聊的淼夕于是捉起桌上的点心吃,边吃边逗弄小雪,就此熬到棋局结束。书和画还好一点,虽然淼夕同样不懂古文,但书一直是她的最爱,古代诗歌她没少背,看别人作诗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她不会作但也能品出其中意境,中国画通常是与诗结合的,何况怜给的武功秘籍淼夕都是看着画学的,所以对画还有点欣赏心得。在这个过程中,淼夕倒是看到了一位脸上唯一没有涂满底粉的女人,说实话,她的容貌虽然比不上怜和夕,但也称得是闭月羞花了,天上的月光也在她的容貌下失色,她身边傲然盛开的鲜花也显得自惭形秽,淼夕的目光几乎都留在她身上舍不得移开了,因为她的美貌,也为她眼中的不屈与自尊,正如她鬓角的白牡丹,冰清玉洁。“唐瑞,她是谁?怎么没化浓妆?”唐瑞顺着淼夕的手指看过去:“她是一家小青楼的艺妓,原本是礼部尚书赵远的独女赵玉姬,但赵远在权利斗争中被安了罪抄家,她也被充为官奴卖到青楼,因为才华洋溢又出身高贵,老鸨没有让她卖身,她向来不化浓妆,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看上,你看上她了?”“不想让人看上就不化浓妆?为什么?”什么意思?不懂!“她把容貌都显了出来,没有艺妓的风采,当然没什么人看上她。”收回前言,古人除了眼光,连思想也不是现代人能理解的,历史确实是神秘的。淼夕上下看着唐瑞:“你很了解嘛,不愧是醉仙楼的少主哦,你对她有意思?”“当然不是,只是她爹也光顾过我们醉仙楼几次,我和那小姐绝对清白的。”唐瑞手忙脚乱地和淼夕解释。“你急什么,我随口问问而已。”淼夕懒得去想唐瑞为啥反应那么大,“如果要为她赎身要多少钱?”“为她赎身?你...当真看上她了?她只是个艺妓...”听到淼夕要为赵玉姬赎身,唐瑞心头总是闷闷的。“那有什么关系,你不也说她卖艺不卖身吗,我就是想帮帮她嘛,她到底是多少身价啊?”淼夕再笨也听出唐瑞的意思,随便唐瑞误会去吧,反正她现在是男儿身,误会了麻烦反而会少一点。“...八十两白银。”“八十两白银啊?”淼夕头疼了,那是什么概念,一锭黄金抵不抵得过八十两白银?看淼夕低头似乎在烦恼的样子,唐瑞没再说话,他心里还是隐隐希望淼夕是钱不够,最好能打消这个念头。“唐瑞,八十两白银是多少,你看这些够吗?”淼夕拿了十几锭银子丢在桌上,她这才想起来她上次和墨羽一起洗劫了一个强盗的山寨时摸了人家的宝物库,里面好象有几箱白银,但一下子把箱子从手镯里搬出来太夸张了,所以她就拿了十几个银元宝丢出来。唐瑞先是呆呆地看了她一阵,然后点点头,淼夕果然很有钱,这些元宝也能随意乱丢可以看出他一点也不介意这些钱,原本以为他是没钱想找工作的念头冲唐瑞脑中消失了,可是他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找刺客偷儿的工作做呢?“你不知道这些银子有多少吧?”见淼夕乖乖点头,唐瑞她了口气给她介绍,“你看这个大的,这是五十两的,这个比较小的是二十两的,还有这个最小的元宝是十两的,还有碎银是一两到五两不等的,一百两白银的价格等于一两黄金,还有铜钱是二十贯一串,五串铜钱等于一两银子,懂了吗?”“哦,我想想。”淼夕在脑中整理了一下资料,多少了解到古代金钱的概念,那她现在好象挺有钱的哦,那她多休闲几年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位赵...赵...”赵啥名来着。“赵玉姬。”唐瑞好心提醒淼夕,淼夕不会记人名他是知道的,这几天没少给她介绍自己的侍卫,可是她却连陪她一起守夜的侍卫的名字也记不多住,唐瑞真为春兰经常在她面前提到自己感到庆幸,至少让淼夕记住“唐瑞”这个名字。“对,赵玉姬姑娘该怎么赎身呢?”“你确定要帮她赎身?”淼夕对唐瑞重重地点了下头,唐瑞知道自己劝她不住,也没什么立场去劝,只得自己接下这任务。“鸷,你带上这八十两银子去跟那老鸨说,赵玉姬我们赎下了,拿了卖身契带她先回客栈去。”淼夕总算放下了心,把剩下的元宝又收回袖子塞进手镯里,幸好古人穿长宽袖的衣服,袖子刚好遮住了她往手镯里塞东西的动作,淼夕继续喝茶吃点心,等着选举结束,她对那些满脸底粉的姑娘已经丝毫不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