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分享(二)“喂,我们进修罗沙海的事情怎么办?”“什么?”流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清蔷薇的话。“我是说在没有浮罗木的情况下进修罗沙海啦!”蔷薇加大了音量重复一遍:“只有做到这件事情,大祭司才会把慕容家徽给我。”“没有办法。”流光果断摇头。“你……”蔷薇气结的瞪着流光:“你不是说会比我想像中更有用一点吗?难道是骗人的?”“人力可为,自然是更有用一点。”流光苦笑:“可是修罗沙海与浮罗木的生长均是自然之力,人力又如何能与之抗衡?能与自然之力对抗的,只有自然之力而已。”“自然之力?”蔷薇喃喃重复,忽然眼中一亮,转头问道:“那个什么亮银沙的矿,离修罗沙海的边缘远不远?”“不远,直线距离大约只有三四十里路的样子,还不算修罗沙海的中腹地带。”“太好了,这种距离的话,即使没有浮罗木指针,只要有苍牙……”话语猛的顿住,修罗沙海百年变动之期,对生活在其中的生物影响一定更为巨大,她离开苍牙己经有将近一年,连它是不是顺利的逃脱这一大劫都不知道,又到哪里去找它?“别担心,苍牙那么神俊,一定不会有事。”流光看出蔷薇在担心什么,轻声安慰。“恩。”蔷薇点点头,神色中有几分失落,忽然将头一歪埋入流光怀中:“流光,我想苍牙了。要是它在这里,这种事情,根本一点都不需要伤神。”流光轻抚着蔷薇的背,任她趴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我送你回去睡一会儿?”“恩。”蔷薇点头,又猛的抬头问道:“我睡哪儿?”“自然是我睡哪里你就睡哪里。”流光面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再怎么说,你也是我未过门的王妃。”“我什么时候是你的王妃了?”“你居然没有听到消息吗?”流光面露诧异,忽而又笑着说道:“也是,我今天中午才刚刚把消息发出去,朝云靖王与慕容氏蔷薇订下婚约,择吉日完婚,这会儿,估计整个风林大陆的人都己经知道了吧?”“什么?”蔷薇不可置信的瞪着流光:“今天中午?谁准你这么做?”“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是又不敢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没有死,所以一直等到今天亲自确认了,我才把这个消息发出去,我己经等了这么久,难道你还忍心让我再等?”“你……”蔷薇依然瞪着流光,嘟起嘴问道:“你这难道不又是在逼我?”“我不是说了择日完婚?”流光目光温柔:“只要你不同意,我们就一直也不会完婚,如果你一辈子不同意,又或者嫁给别人,我除了在旁边守着,又能怎么办?但不管怎么说,有这个名分在这里,也足以让我觉得安慰。”蔷薇目光闪动,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流光,忽然迸出两个字:“笨蛋!”流光神色微怔,蔷薇己经不耐的说道:“你还不快点把我从这棵树上弄下去啦,人家几天没好睡,今天又听了这么一大堆事情,累死了。”流光伸手揽过蔷薇的腰,飞身下树。蔷薇抬脚就要往山下去,流光却一把拉住了她:“我们也围着这棵树走走。”不管蔷薇同意不同意,拉着她迈步绕着粗壮的树身慢慢行走。口中忽然发出种一低低的声音,蔷薇有些诧异的望着流光,没有想到他也会唱歌。听了几句之后,忽然发现不对,这曲子分外耳熟,居然是不久之前才听段臻和青鸾在这乐仙坪上唱过的曲子。诧异的连路都快要不会走,只是被动的被流光拉着。直到流光声音由低沉至高亢再到重归于无,结束了最后一个音节,蔷薇才想起来询问流光:“你怎么会唱这支曲子?”“你在圣女宫听故事的时候跟宣可卿学的。”“你学它做什么?你又不信圣女宫的教义。”“可是据说在这棵树下唱了这首曲子就可以许下来生。”流光笑意浅淡:“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吃那么多苦。”夜风带来舒爽的凉意,还有乐仙坪上柔美清和的花香。蔷薇不知怎么突然就红了脸,只能不自在的别过头去,再次吐出那两个字:“笨蛋!”想想不甘心,又补上一句:“唱的难听死了!”流光也不介意,只是笑意温柔。银翼的行宫虽然比不上朝云,但也己经相当不错,这几日来,蔷薇都住在里面,苦苦思索着不要浮罗木也可以进入修罗沙海的方法。可是自然之力果然不可强求,无论怎么想,都是一筹莫展。宣可卿偶尔来过一两次,和流光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第四日上午,忽然有宫中的人来宣,说是晚上大祭司要举行宴会,招待远道而来的朝云使者,以谢这两天因身体不适而导致的怠慢。一袭红衣,盛装出席,虽然蔷薇极力反抗穿的这么乍眼,但流光却只是好整以暇的坐在桌边喝茶,装没听到,拒不拿出其他颜色的衣服。天气己近五月,即使是银翼,也开始有了几丝暖意,至少晚上的风吹来,己不全是刺骨的寒凉,院中的八重樱也在晚了朝云近两个月的时间后,一夜绽放。宴席就设在院中,低矮的桌塌,垫了厚厚的坐垫之后盘腿席地而坐。大祭司设了卧塌高居首位,就算是翼皇与皇后都只能下首相陪。暖风熏人,在火焰的映照下,仿佛连空气都有了形质,大祭司华贵的黑袍和绝美的面容在波动的空气中,有如罂粟般的**。说是大祭司设宴,从头到尾,她却几乎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看了几支歌舞,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退场。她一离开,场中众人仿佛同时松了一口气,气氛顿时活络起来。翼皇当即起身,与流光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便吩咐人表演些欢快点的歌舞,一众王公贵族也都不在正襟危坐,而是纷纷站起来,持酒在院中花树下任意赏玩,间或看看场中舞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