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进城那守城将领眯缝着眼睛,亦是高声叫道:“这位将军,你也是从扶桑城***去的,赤焰宵禁,将军想必不会不知道,烦请将军在城外暂歇一夜,明晨天一亮,下官自会开门迎将军进城!”“放肆!”底下的将领语带怒意:“本将千里迢迢送信而来,你居然敢将本将拒之门外?你长了几个脑袋?”守城将领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只觉脑后一股凉风闪过,可是思细量了一下,这扶桑城中终究还是洛王的天下,此时再与那将领对话,多说一句便多错一句,到时候万一得罪的狠了,只怕有自己受的。这以一想,索性根本不再理会,只当作听不到,吩咐城兵不许开门不许回应,溜溜达达的下了城头,继续睡觉去了。任凭那将领在城下叫破了嗓门,城上只是再无回应。那将领急的额头上几乎冒出汗来,摄政王临走时再三吩咐,务必在今夜凌晨前进城,如迟一分,军法处置。一年前反攻旭日里那个迟到的朱利贞的下场,他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对于楚煜的命令,最好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否则的话,他绝不会容情!而且此次回来的目的,在场几人无不心知肚明,一旦此事成功,他们就都是改朝换代的功臣,从此荣华富贵无不可期。可是城上那守城官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在他们如此无懈可击的理由之下,居然铁了心的不开门,一旦他们去的晚了……脊背之上冷汗层层直冒,几乎不敢想像后果!几人勒马回营,惊惧愤怒之下,竟然大手一挥,厉声喝道:“去把城门给我撞开!”众士兵虽然不明所以,可是他们数日来辛苦奔波,好不容易到了城下,自家都城却紧锁大门不许他们进去。再加上又有将领做主,一时之间胆子也大了起来,竟然真的就地砍了几棵树,做成简易冲车,向着大门直冲而去!那守城将领今夜是注定无法睡好了,刚在**躺了没几分钟就听到轰然一声大响,差点把他的魂震飞了去,匆忙跑到城头一看,不由也慌了神,厉声嘶吼:“你们想干什么?选造反吗?”那副将早红了眼,厉吼道:“老子就造反给你看!”手用力前挥,催逼着士兵猛烈攻城!扶桑城坚实牢固,其实哪里是这几下子就攻的开的,可是这守城将领没见过什么世面,只觉得一声声撞门的声音如雷贯耳,大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冲破。一时间惊慌的面色苍白,毫无章法的挥动着手臂,大声吼着:“守城,守城,他们要造反,绝不能让他们进来!”城上本来就备的有充足的弓箭及部分滚石擂木,主将慌乱,士兵自然更加慌乱,一时间也顾不得城下的也是赤焰军兵,是他们的同袍弟兄,只是什么威力大,什么好用,就流水介的向他们身上招呼过去。那副将看了眼前的情景,气的直想骂娘。他们长途奔袭,轻装上阵,怎么可能带得有攻城的器具?可是此时己经交上战,又势必不可能再撤下来,只好硬着头皮催动士兵不断上前,甚至命令属下向城门外浇倒火油。当务之急,是一定要先把城门扣开,进去接应摄政王!否则的话,在场的所有人,没一个能有好下场!城内一场,城外一场,一边是赤焰,另一边也是赤焰,本是同根生,相煎太匆忙。楚言的部队己经攻入了皇宫的外墙,可是尚有内宫和禁苑两道防线,楚煜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所有的力量都压在一道防线上。而城门处的战斗则隐入了胶着的状态,谁也奈何不得谁。火光冲天,喊杀动地。黑暗深处,有两个身影立在一处较高的屋顶上默然而立,眼看着月上东天,韦淑宁轻声开口:“师尊,应该差不多了吧?”铃舞黑色的丝质衣袍几乎与夜色溶为一体,望着远处兵戈相向,轻轻点了点头。韦淑宁面露喜色,对着铃舞一弯腰,恭声说道:“弟子去了!”身形几个纵跃,顿时消失在黑暗之中。片刻的工夫,便看到一条人影快速出现在城楼附近,极为轻巧的避开不断上上下下的士兵,直窜上城墙顶端。那守城将领看到底下士兵攻势虽猛,但却一直拿自己没有办法,一时间心里面不由涌上一种领军大将的壮志豪情,在城楼顶上指手划脚,叫嚣的欢悦至极。韦淑宁看到他,一步纵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声喝问:“底下是我赤焰的士兵,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城?”“你是哪根……”那守城将领兴头之上被人打断,正要发飙,一看是韦淑宁,认得这是前新晋的摄政王妃,嘴里的话立刻就说不出来,嗫嚅道:“是洛王吩咐不许他们进来的。”“胡说八道!”韦淑宁一巴掌打上去:“吵的这么厉害,连皇上都惊动了,本王妃奉皇上命令来查看,还不快叫他们停止攻击,打开城门?”那城守天生的软骨头,方才之所以不开门也只不过是觉得洛王的权势比较大,可是洛王权势再大,此刻也不在,而韦淑宁动动指头就可以要了他的命。方才的气焰一瞬之间全数被浇灭,垂头丧气的说道:“王妃息怒,我立刻开门,立刻开门!”发出停战号令,城下的军兵早己死伤一片,却也在将领的勒令下后退百步,让出开门的空间来。有着数百年历史,被层层加固过的大门一点一点推开,守城将领战战兢兢走出门去,方做了个揖,开口说了“误会”二字,就被副将突然抽刀一把削过,半个脑袋在空中打了个旋,重重摔在地上,而人尚站立不倒,说不出的诡异。一脚将那城守踹倒在地,早己杀红了眼的副将单刀一举,对着身后士兵大声吼道:“进城!”拼死奋战了近两个时辰的都城城门终于在眼前打开,一众士兵嘶吼着,跟在副将的身后,拼命向城中冲去!城里的士兵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可是再想阻拦,却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