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要的事情,往往不那么明显。太重要的人,往往不会挂在嘴上。上世纪二十年代初叶,奥地利有个中年作家斯蒂芬·茨威格,写了一部短篇小说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回望这部经典名著,最后一篇就是书信式同名短篇《一个陌生女子的来信》。我们便想起徐静蕾在2005年,自编自导自演推出了这部片长90分钟的同名电影。也想起日本的音乐人久保田修和中国的乐器演奏者林海联合创作的《琵琶语》纯音乐,让爱好古诗词的我,又想到苏东坡的《采桑子》,记得它的下阙是:停杯且听琵琶语,细捻轻拢。醉脸春融,斜照江天一抹红。琵琶,是一种醉人心魄的中国古典乐器。那音调情绪干净利落,忧思淋漓,弦音长泣,实感从容悲怆。琵琶幽怨,深似海,古时抱弹的女子,满腹满心都是自怨自哀的诗词歌赋。往日熟识的故事,故事里总有一段已故的爱情,或者是已死的形骸。可心还没有死,也不会死。再来说这影片里的音乐,《琵琶语》曲风幽远宁静的基调,充满了东方乐曲神秘曼妙的美,淡淡的伤,搀和着浓浓的情。喜听这首曲子的人,多是有着静待花开的心情,但他们知道,无声的等待只会让爱情遗忘自己,却又好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嗜好电源一样,插座要是被残忍拔掉,就会完全不知所向,搞得神志不清。最后你相信,这个生命一样的该死插座,已经没有办法生拉活扯的拔掉,除非是蓄意谋杀。音乐起到透彻地贯穿着整部影片的作用。影片中那个少女难能可贵的爱着那个大叔,但她的爱太安静了,安静得如同这支曲子,听到的时候,总是爱的,听不见的时候,就只有被遗忘。“琵琶幽怨多”,听着这首以琵琶为主要乐器的曲子,心底翻涌着串串清朗明洁的涟漪,却又非常平心静气,这部影片背景音乐配得真好!相信这支曲子会带人进入理智的境界吗?每次我的耳边响起这支曲子,即使我正在信任着热烈的感情,听着琵琶弹出的弦外之音,都会莫名其妙的理解很多事情,对男人的信任,对所有爱情的信任,甚至对人生的信任,全都重新生出别样粗糙的罅隙来,好像之前的感觉都是遥远的过错。现在记住的这些真爱,三五月之后,因为所谓的正事太多,再回过头去潜意识的探索一下自己的某些情感经历,大致都已忘得一干二净了,连印象都一点不剩,哪里还能想起一段死寂缄默、飘逸安静的爱?也许多年以后,我们有缘重逢,再次爱上熟悉而陌生的对方,依然安静,依然死寂,还会相忘,还会错过。因为这个人人都很自省的世间,人人都自信,自己会被对方重新爱上,你始终会信任他,他也始终信任你,但是信任,就好像是穿越时空来到你的身边,等不了多久便会折回去的那些孤单的古人,那些年代久远的人,那些人的灵魂尘封在岁月长河里隐隐的沉淀着他们飘游不定的心灵过客。他们对待爱情从不言而有信,只信任自己会多次爱上别人。他们的感情观念,或许是最自由的,而自由的人本是自私的,因为他们老早就发现,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像感情那样任意挥霍而不犯法,算是一种不错的游戏玩具。这样的人,本来深知不会得到真爱,但是他们总有资质和本事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单纯异性不惜一切代价的痴心迷恋着,执迷不悟着,迷途忘返着。《琵琶语》是给独立性太强的人们听的乐曲,它带有引力的音准和时光流逝不回头的质感一起进入到一个孤独终老的主题,一个记性太好的人,一个不会吵闹的人,一个独立自主的人,都会被这个主题刺痛,但是他们又知道,这轻而易举的痛楚,过段时间就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的。他们会在记忆里删除不好的文件,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舒服,才会做好想要做好的一切。爱情对于他们也许是至尊无上的,但谁又能完全信任爱情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