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地藏王菩萨之所以不成佛,是因为他的大愿到现在也没有实现。地藏王菩萨的愿力很足,他一直和观世音菩萨一起,到处拯救因为受到的苦难而失去信心,觉得愿望的力度变得不堪一击的人们。于是他只能待在人间度化众生。其实他早已料到,以佛法的标准印证世间,将会永生永世渐行渐远,开导这些从无法识的肉眼凡胎。而且越到后来,该下地狱的众生也越来越多。自己的愿望,始终只有自己在努力地做到,不管你地藏菩萨的愿力有多足,被俗事缠得踹不过气来,人们也不会配合。因为这世间的人类早就被地狱里的恶鬼们训练得比他们自己还要邪恶了。但地藏王菩萨依然不成佛,他就那样像一个永恒的观摩者,安安静静的教导着我们每一颗被浮生所惑的平凡心魂。可我们是一群不听话的倔小孩,根本没有什么大愿可许,成天只知道痴妄度日,执着于不值得执着的俗世尘埃之上。有时候碍于颜面,有时候由于空虚,总是不满足。要求别人做到的期望过高,而自身愿力却又过于低弱。一个人,如果许了愿望三天之内就忘了自己所许什么愿,那不叫许愿。愿望深究起来,才不是浅浅表述的心里话那么简单呢,如果力度不够,最好不要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就必须要尽最大的力量去实现它、完成它,不能含糊,不能偷懒,连挫败感都不许有一丝一毫,而一定要不得已越挫越勇。有时我们**的心灵,会让我们在无人的黑暗处潸然泪下,但一定要把它的形象神圣化。这是每个即将实现心愿前的人必须经过的路程,它是为了让你懂得珍惜,但又似乎不是珍惜成功,而是珍惜你的愿力,珍惜自己的事业与所拥有的一切。因为你得到的都是别人的舍弃,你所有的东西都来自这个世间循环往复的生生灭灭,若不懂得珍惜,任你愿望如海洋般广袤,也不会把一心一念的事业放在与生命归类的行列里去。事业失败,也许比起人生失败来,始终有个表示不足挂齿的情绪在我们自己面前晃动。但为之心痛只会让你的精神愈加苍老。其实我们任何一个许下心愿的人,都有着能够实现愿望的力量,只要不是冠冕堂皇虚无缥缈的妄想就一定能成为活生生的真实,如若许愿的人有务实的精神,本着一定能做到的姿态去做。尽管一直会有惊涛骇浪,尽管偶尔也会有奇耻大辱,但那都是我们的生命,需要我们去真诚的好好对待。许个大愿,愿力要足,愿念要纯。愿望的意义,当然也有很多人无法理解的,也算我一个。但是如果不能理解为何许下这愿望,我想奉劝一句,千万不要轻易许给任何人,也包括我们自己。母亲有一次送了一本贴照片的相册作为生日礼物给我,可是这个影集本子很丑,它的封面上俗不可耐地印着个穿了件白色礼服的女子,那女子倚着一棵椰子树,嘴唇涂得很红,颧骨太突出,低头抬眼作媚相,整个一风尘女子。我一看很不喜欢,心里想,我妈的欣赏水平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俗?坚决不能要,要了就不是我了!于是跟我母亲说;我想要风景的,这个实在太丑了。我妈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那家店里就只有这种了,你先用着,以后自己出去挑吧。可见她也是觉得很丑的。那时我才10多岁出头,她在写给我的赠词里写道:送给大女儿,祝你生日快乐!愿你健康成长!加强锻炼,改变现状,这是妈妈的心愿!加强锻炼,改变现状。是的,这只能是个心愿,我母亲的这个心愿,一直被我压在五指山下,不去正视,而且还很害怕看到。我没有能完成她这个心愿的力量,连行动或尝试都从来没有。因为我知道,对于这个心愿我差得太远太远了,简直像夜里的星星,天高路远,遥不可及。还好母亲记忆力从来就不很好,从来不会用很长时间去思考一个对自身利益没用的艺术问题,换句话说她的脑袋喜欢实际,也喜欢偷懒。今天写下的字说出的话,有可能明天就谈忘了,她是没有思想负担的女人,而且跟所有中国母亲一样,经常对自己最爱的这个女儿劈头盖脸口不择言破口大骂,要死要活的话没少说,甚至有一次生气生大了骂我小贱的也有,事后又完全不记得那样骂过我,她只记得我没少惹她生气,的确如此,我在成长道路上也真的没少气母亲。可是气生完了骂挨完了,又还是对我最好的人。只要我主动喊她一声妈妈,她便什么事都没有了。每次跟我母亲生气我顶多不会超过两天不喊她,因为我的性格已经被她驯化得很有韧性,从来我都知道没有哪个人能比母亲更在乎我,我们家从前的闹剧挺多的,但谁家的生活又没有闹剧呢?只是自己经历着的,总是历历在目,总是有惊心动魄的感觉,尽管在别人看来,永远也不会比他们家的故事有趣多少。那时候我母亲不完全就这样一个心愿,所以她就是随便写写而已。可我看了心里却是排江倒海的不舒服,怎么才是加强锻炼,又怎么才能改变现状呢?其实在那之前我还时不时的在锻炼,现在看了这两句赠言,反而有点抗拒心理了。怎么个锻炼法呢?家里没有运动器材,连最基本的把杆都没有,我又不可能去外面找健身房,我知道自己需要练习全身的平衡力,还需要练习四肢的力量,舌头的灵活度。于是天天都和我妹妹说很多话,她是我唯一的听众。我7岁她才出生,2、3岁就已经是我的小翻译了,那时候,我的语言只有她能听懂。后来她上幼儿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就开始有一定的条件限制,第一次我觉得我们的年龄悬殊真的挺大的,我开始不再跟她玩游戏了,不再跟她扮演电视剧里的情节,也不再教她生孩子和做饭的常识,不再跟她扮夫妻——我一定是夫,她一定是妻。我觉得以前她小,头天教会她的东西第二天准忘。而6、7岁的小姑娘,作为少女时期的姐姐是不能带给她一点点破烂的。她的记忆力是准备拿来上学的。这样一来,我便越来越向内缄默,她便越来越向外开朗。于是我连自己唯一的说话对象也在时光的推移下渐渐疏离了,自觉与不自觉之间,我妹妹也开始不能彻底听明白她小时候很熟悉的语言。她上高中时,常常说要我练习说话能力,我始终没有答应过她。因为多年以来的少言寡语的生活,已经成了我的器官,别人不知道又看不见的器官。现在我妹妹已经有了她自己的家庭和事业,懂得人各有志的道理,再不来为难我了,还很鼓励我做想做的一切,只要我有需要,她都会尽量满足我,她的理解和奉献让我有时候很想跟她说谢谢。从小我母亲就对我们教育有方,尤其对妹妹,挨打挨骂没断过。人家说严父慈母,我们家却是严母慈父。不过我小时候母亲从没打骂过我,是因为没有天天跟她在一起,还是因为年轻父母脾气好,我不知道,反正在我的记忆中,7岁以前母亲都很温和,自从生下我妹妹,她就变得很泼辣了。她坚持得理就不饶人,有一次跟我父亲吵架,把我父亲惹毛了,平时温和适中的父亲气得摔板凳砸锅的,摔坏了一只他亲手做的木头板凳,我和妹妹吓得直哆嗦,抱在一起放声大哭。那时我还住在祖母家,周末回家陪我妹妹玩,两岁的小妹妹看见这出闹剧吓得直往我背后躲。后来父亲出去了,母亲却还在厨房里收拾着。她不是收拾被父亲搞砸的东西,而是还没有洗好晚饭的餐具。也许我们一家四口的性格都有很强的韧性,尤其是我父亲,他年轻时性格很好,就是很懒,不会说话。我听了他很多逗小孩的语言,简直觉得没意思,他不会给女儿讲科学家,也不会有哲理的生命话题灌输给孩子,对教育孩子,他是外行,他爱看金庸梁羽生古龙三大师的武侠小说,爱看赵忠祥主播的动物世界。在小时候的认识中,我觉得父亲是那么沉闷的一个领导者,不说话时很酷很绅士,走起路来慢悠悠的样子像个文科精英,只要他不开口教育人,看他那派头就很有想象空间了,7岁以前,我把父亲尽可能的神圣化,他是我的整个游乐园。也是我最崇拜的生命启蒙者。我知道,那是因为懵懵懂懂的时候所产生的想象。7岁以后,这种感觉就逐渐消失不见了,他是两个女儿的父亲,我也渐渐长成,不再需要父亲的抚摸和亲吻,也不再需要不断的向他询问这个字怎么写?那个字怎么念?更不再刻意的跑到祖母楼下的石阶上去等待父亲的摩托车来接我回去过周末。他应该有充分的时间去关注襁褓中我的妹妹,这是他的又一个女儿。不假思索,我是个隐形的醋坛子,而且就算自己酸到了极点,也不会让父母及旁人闻出来,我跟我妹妹争宠,因为我不想把自己搞得像一只哈巴狗,即使那是让所有多子女家庭的孩子都有兴趣去转的牛角尖,但我从心里依然很爱父亲。我发现父亲老了,常常说起他有所悟道的一段话;哪个男的都婆婆妈妈说个不停,所谓男子气概就是要隐忍和沉默,在家里耍嘴皮子劲的不是男人,事业上有发言精神的才是真男人。父亲很久火爆发泄一次情绪,他不喜欢压抑自己,这是健康的男人脾气,他摔东西但绝不暴力对待我母亲,尽管母亲有时候说的话让他气得发抖,他也是嗓门高不过电视音量。以父亲的吵架技术,只会让母亲觉得自己优势在身,胜券在握。不过我是从来不会担心他们会打闹到离家出走不回来的,父母其实好得很,几十年来大吵小吵我的记忆一地,但最多互相折磨冷战不说话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又好得似胜以往了。后来我终于懂了,其实每个母亲那时候的心愿,就只是孩子不生病,就只是孩子学习成绩过得去,就只是丈夫的事业小有成就。每个母亲的心灵都很单纯,从来都很害怕失去已经拥有的一切。母亲真正的愿望其实是相当简单的,就只是希望她的家人少一分苦难,多一点甜蜜。而作为她的家人,我们也希望带给母亲最大的快乐,所以我们也对自己许愿,一定要维持她的愿力,不单活得健康活得快乐,也要活出自己人生的最大彩色值!地藏菩提,虔使拜会,心诚合十,祈念本愿。意正常中,念纯净莲,觉尘清淡,祝祷地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