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我有过这样的感觉、据说这个感觉表示这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差得让人没法接受,就是当有人向我这边望过来,让我很紧张。无论这个人,年岁长我多大,是男是女。望过来的那双眼睛是谁的,我一般不会注意,只是知道那个人看的就是我,于是,便有了下意识的别扭反应。初次见到我的人,想必都会觉得我的面部肌肉特别病态,不知所以然的活跃,也不控制也不掩饰也不遮蔽。完全是一种听之任之的由着怪形象一直发展成我的特点。脸上常常莫名其妙的一阵乱动,但是又有谁会知道我的脸部神经活跃的时候,便是我最痛苦的时候,有时候甚至会因为那无法言说的痛苦,而想到死,这是我有生以来经常会想到的事,我从来没有以为这想法很消极,因为我还没有消极的资格,每个人表示痛苦的方式都是千般万种的,我只是想想,却还是活着经过那么多次这张脸所带给我的一切羞于示人却又奈何不得的丰富表情,把自己弄得很疲劳之后,却又没有表达任何意思,就跟没事人一样,在一个不知所以的人面前,我只出现一小段时间,该撤散时,便悄然撤散。其实没有人向我这边望的时候,这根神经是随喜安静的,是规矩的,也是和谐的,不爱折磨人,我对自己的放松程度其实还是挺满意的。没有人知道我究竟在紧张什么,连我自己都没法说清楚。也许时间会磨淡那些年轻时的躁动和不安,如今已是而立接近不惑的我,已经走过了三个本命年,是该辨别正确理性的时候了。随着心灵不断扩展,里面的内容也不是只有人类的影子,更多的是一种对人类的担忧和恐惧,我在自己的小小格局里,也是望得见前面烟熏火燎的气氛,我曾经以为那是一场电影里的特景设计。但是当电影里的特别景象出现过多时,又何尝不能映射到真实呢?我无心触及现实,只是没有忍住想去衡量这些我还没有验证过的惊魂场面,如果出现在我的眼前,会把我怎么样?历史灾难是可以重现的,就在我们继续沉迷于私利和妄想之后,接踵而至。我也无心厌恶谁的贪婪,就像他们不会打扰我需要的清净心性一样,毕竟我也只有这份心念了。于是,相望也只是一种“湛蓝空际,日照低树”的高远寂寞罢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