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老头进入草庐后,看着眼前一片狼藉,脸都黑透了。“天缘,你们兄妹两搞什么鬼?要抄家吗?”原来,他二人准备把锅子架回去,可是刚抬离地,因那锅子沾满花酱太滑,南宫天音没拿稳,哐当一声落地后便四分五裂了。“不是,师父,这不是——”。南宫天缘想解释来着,却被南宫天音打断:“我哥是南宫家最金贵的少爷,来这里给你干粗活,你还那么多挑剔!”。南宫天缘见自己的师父脸更黑,拉了拉南宫天音的衣袖,撇下眼眸,将声音压得老低,略带提醒道:“小音,他的锅子可不是一般的锅子,更何况他可是要教你修灵的人”。南宫天音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扬起花儿般的笑容改口道:“尽管如此,那也是应该的!”“小丫头片子,油嘴滑舌”。说着,冷哼哼一声,没好气的开口道:“跟我走,从今天开始修灵!”。南宫天音闻言,一阵欣喜若狂,连连点头。“那师父,这里——”“自己的烂摊子要我收拾吗!这丫头在这里只会给你添乱”。末了又补一句:“你不到全阳位,就别想去参加你的家族大会!”。“初天位?”南宫天缘暗笑一声,扬口便答应。南宫天音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但被南宫天缘给拉住了,他的这个师父,他还是明白一点的。“小音,等你有灵力了,哥哥就和你一起行走九州,惩恶扬善!”。此语刚毕,那边的陶然老头一脸不屑:“没见过恶霸还能惩恶扬善的!”。说完,将手中的酒葫芦扔给南宫天缘,道:“等下一坛酒酿好,先给我送一壶过来!”。瞟了一眼南宫天音,不见喜怒道:“还不快跟上!”。“额!”南宫天音顿时有种老子不修灵了的冲动,翻了两个白眼后,一想到那个面如春风软透人心的人,又屁颠屁颠的跟在陶然老头身后而去。会不会呢?如果自己与他一样修为高,他是不是就不会老是对自己沉这一张温暖的脸了。待陶然老头带着南宫天音离去不久,花神才牵着银铃尴尬的进来。见那口锅子被打碎了,花神当真是心中有一万只羊驼在奔腾。这下好了,他拿什么来熬桃花酱酿酒,这口锅可是整个陶之地唯一的一口锅,他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看来雪国他是不用回了,在陶之地安家落户,和银铃生一大堆孩子,给陶之地添点人气也好。“这里就教给你们两个了,少爷我还要练功呢!”。南宫天缘微微一笑,镇定自若的踏着稳当的步伐,徐徐走出草庐。剩他二人凌乱在狼藉一片的草庐内。“花花,花花”。花神倒不气,宠爱的看着银铃,然后开始收拾,在他的王没允许他回雪国之前,这就是他和她安身立命的地方了!银铃也毛手毛脚的跟在他身后学着他的样子开始收拾起来。再说南宫天音一路跟着陶然老头,来到一石崖下。正当南宫天音迷茫之时,只见陶然老头干瘦的五指捏印,与石崖之壁相触,那石崖上现出一个洞口。陶然老头不见任何表情,踏步而入,南宫天音紧跟其后。入得洞中,石洞狭小,但可容数人,洞中虽不见天日,但却有不少水晶闪烁,倒也亮堂堂的。石壁下方镶嵌着数十道石门,其中似另有天地。。此外石壁上方刻有修炼心法。该是陶然老头的得意之作。洞的中央摆着一张冒着寒气的巨大冰块,似寒床。床边有两颗枝叶茂密的矮树,与南宫天音同高,上面挂有绿红两色相间的果子数个,那果子有拳头大小,模样十分可人。“这是什么地方?”“崖心穴”陶然老头指着石壁上的心法,朝南宫天音道:“先把这些心法倒背如流,看看你能领悟多少!”“那之后呢?”陶然老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巴不得马上变成绝世高手的样子,有些不悦道:“之后,把衣服脱光,在这张玉**打坐将心法融入你的奇经八脉,方可开始修灵”。“为什么要脱光?”“散热”南宫天音一脸轻松,二叔多奇怪的武学心法她只须瞄一眼,就能顿悟,石壁上的这些心法还有图相配,要熟悉起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不过这倒背如流她倒没试过,她也是奇怪,为什么要倒着背呢?“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南宫天音已经迫不及待了。“随时可以!”陶然老头将一串铜铃递给她,道:“有不会的地方对它说,我能听得到的”。“你不在这教我?”“你这痴儿,你体质特殊,需要赤身**的在玉**顿悟修灵之道,难道要我老头子~~~”陶然老头说不下去了,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饿了就吃那些果子,待你悟得初灵,就可以打开那些石门,去里面炼功!你记住了,每一道石门都是排好顺序的,切不可胡来!等你打开完那些石门后,我自然会安排人来带你!”待陶然老头离去,那道洞口也随之消失,意思就是,在南宫天音还没悟得初灵和过完那些石门时,她是出不去的,同时别人也进不来,要等她过完那些石门,她才可以见到人?。所谓初灵,是修灵者依靠自身的悟性,得到的修灵初级资本,心法不同,得到的资本也不同。这可以算是先天的能力。南宫天缘的初灵是二叔南宫可棋一手带起的,所以南宫天缘得到的初灵资本要高于其他修者。大致将石壁上的心法正看了一边,背起来还挺绕口的,于是,倒读一遍,果然比较顺口。在洞内不见天日,不知白昼与黑夜的替换,南宫天音也不知背了多久,才将壁上的心法如数倒背完毕。迫不及待的将素衣褪尽,净白如瓷的胴体一丝不挂,盘座在玉**,眼眸轻合,开始倒背心法。默至小半,只觉身子一阵绞痛,脑中轰鸣成片。渐渐轰鸣消失,南宫天音睁开眼来,眼前哪里还是哪个分不清白昼与黑夜的洞穴,而自己竟然穿了一身莲花冰衣,瀑布般的银发长及腰间。只见此地白雾缭绕,混沌成片,灰蒙蒙分不清何处为天,何处是地。忽见一修长清雅的白影徐徐自上方飘来,近了,看清白影容颜的一瞬间,南宫天音大喜。是他,他不似往常所见的那番温润如春风, 对上自己时,更是满眼阴森。“你怎么会在这?”南宫天音看着他,有几分陌生。他却不开口,久久立于远处。“唉!你说话啊!”南宫天音跑过去,他忽然消失,随后又出现在不远处。突然,他脸上布满阴黑,抽出一只黑剑,阴深的大步走向南宫天音,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周身的白雾瞬间尽散,南宫天音见自己踏在一处平地,上有枯藤老树,下有幽潭影空。而那个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什么地方?”此地时而有幻彩的光从四面掠过。却并不让人觉得美,只觉得妖异莫名,像是诱人的鬼魅,随时随地勾人索命于无形。南宫天音唇边吐出细语,饶是不明。陶然老头让她将心法倒背如流,她当真依了那陶然老头的片面意思,倒背如流,惹来邪魅惑星缠身。“这是你的世界,在这里,只要你想得到的东西,全都是你的!你就是这里的主宰者”。这声音自那颗枯树传来,似能勾人心智。“来吧,告诉你自己,你想要什么!”闻声南宫天音双眼渐渐无神,隐隐约约只见那枯树下立着一白袍人,面容温善若水。她就像一只木偶一样,拖着脚步,走向那棵枯树下的人。那人温善若水,浅浅而笑,朝她招手:“天音,过来啊!天音,我等你等得好苦啊!”。“好,我来了,你别走——”。南宫天音脚下加快,才近身去,那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别走啊!你在哪儿!”“啊!啊!”那棵枯树突然生出无数道枯藤,将南宫天音手脚绑紧,吸附在树干上。邪魅惑星,每遇顿悟偏差之人便趁虚而入。邪魅惑星以无形之躯潜入人之精神世界,防无可防,万难拔除。以吸取修者精神欲念之力为食,滋养本体生长。只见那无数道树藤刺入南宫天音肉体中,万道尖牙,疯狂的撕咬着她的身体,切肤之痛使她歇斯底里的嘶吼,整个空间都在她的惨叫中颤抖。“好美味的食物,还有一段难言的爱情,本星可真有福气!”“哈——哈——哈”一阵万恶不赦的声音夹杂于其中。整个空间异常的诡异,这声音不是来自枯树,似乎来自整个空间。然,远在万里的玄灵宗的九霄殿外,雨露潭旁,北堂天剑盘腿坐在琴案前,扶手弄琴,只听的琴弦“锵,锵,锵”数声,尽数断尽。冷清的眸中忽闪惊讶,捏指一算,大惊:“她有难!”于是神思自幽城起始,寻便九州大陆,无果,眉间皱成川字。渡步至峰缘,将目光落在师妹晓梦的花雅阁,心中已定。当下起身飞往晓梦的花雅阁。至花雅阁外,有两个绿衣女子将他拦下后,跪地问礼。“晓梦尊主可在?”“回天剑尊主的话,师父刚刚闭关完,吩咐过,不见任何人”。“包括我?”“包括您”北堂天剑得到如此答复,面上依旧冷清,点点头离去。看来只有去神农顶一趟了,希望南宫可棋能算出她是在何处遇难。正欲起身飞走,花雅阁内却传来一阵清冽的声音:“陶之地,邪魅惑星”。“邪魅惑星!”北堂天剑闻言顿时眉间紧皱,她怎么会惹上那种东西。可是,陶之地除非有缘之人,否则谁也无法寻到,就算寻得到那也进不去!那个丫头怎么会去到那种地方。见他未离去,晓梦玉色拂尘一扬,至指尖生出一艳如桃花的粉蝶,浅红的唇瓣微微一吹,粉蝶立刻泛起光芒,离开晓梦的指尖,飞出花雅阁,落在北堂天剑的白袍上后,又徐徐飞走。北堂天剑一笑,朝花雅阁内道:“谢过师妹——”。随即跟上粉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