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进入茶恩山居住,原本朱凡邀请她去,还是拒绝了,一日不洗刷冤屈,她不进茶恩山内带,一日不查出真凶,她绝不给玉瑾师父上香,这是原则性问题,她一向坚持。她烧开水,拿来一个银器,将路大隐人胃里面的残留物与开水一同倒入,拿起盖子盖上,她拿起摇晃,上下几下,放在一旁,自己坐在石桌上,看着旁边的香,深深吸气,她在想,如若真像猜测的一样,这个世界真的是疯狂了,弑杀父亲,她的心真的比铁还硬吧?如若玉瑾知道,该如果是好,面对自己敬爱的师父被自己的师妹害死,他会如何,为什么每次这些不公平都要让玉瑾承受。一炷香燃烧殆尽,她没有想伸手去揭开,她刚刚在玉瑾师父的手指甲中发现紫色碎布,那个丝绸,她仔细想,手颤抖的去揭开银器,果不其然,黑灰色,她退后几步,让灯光照射进去,变成金黄色,她虽然有阅读奇书,可这种毒她闻所未闻,对着门口大喊一声,“你们几个进来。”门外站着的几人,挨个进屋,整齐站在一旁,她们眼神自然在木凌子手上,几人看了后,都是一脸茫然,只有竹上前了一步,“这个毒,好像听说过,称为见光死。”“见光死,何解?”竹想着自己在琪瑶楼时,听一个九段山的弟子说过,将手放于背后,他一身水兰长衫,丝带束发整齐在脑后,脸上明显的忧郁,“相传见光死是九段山太祖师制作的,因为自己所暗恋的女子喜欢上他的师弟,他想尽一切办法要娶到那个女子,女子知道他们的师父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她中意的男子,为了摆脱他的纠缠,她对他说,她要嫁的人自然是九段山的掌门。”“靠,又是一段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的故事。”她拿布盖上银色杯,取下手套,坐在茶桌边,示意竹继续。“这位太师祖,用了一切卑鄙的手段,得到了掌门之位时,他回头想要娶女子时,发现自己师弟与女子早已经暗度陈仓,珠胎暗结,他知道后疯狂至极,将二人关入地牢,但是因为太爱女子,为了娶她,不惜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女子性格刚烈,死命不成。”“看来一定是个悲惨的故事,女子一定被毒死。”菊忍不住的插口,被凌子扫过来的冷眼吓了一跳,退后几步,躲在兰身后。“可是谁知道,这个孩子就是掌门的,做这一切居然是他的师弟,给他们俩人都下了迷幻散,本来是想毁师哥名誉,可是谁知那一夜他被人困在九段山中,根本出不来,回来时,女子一脸温柔,他知道女子把师哥当做自己了,他不敢揭穿,毫无证据,后悔至极,输了掌门之位,同时输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还带这样的啊?果然男人在权利面前,永远牺牲的都是女人。”兰一脸的不快,估计要是那个畜生还活着,都会被她打成肉酱。竹勉强的一笑,“当太师祖知道一切之后,不由的开心,他本以为是一场春梦而已,他细心的照料女子,直到临盆,他一直不离不弃,可是女子最后想见师弟,他终于明白,强扭的瓜不甜,于是他唤来师弟,于他二人商量,孩子归他,然后为他们俩主婚。”“这个结局不错啊,突然觉得太师祖很大气,像个男子,幸好掌门之位被他拿到。”梅本来就是一个坚持原则之人,听到这样的事情,自然会感慨一番。“可惜事与愿违。”“你怎么知道?”四人同声,大眼瞪小眼,见凌子挑眉,一脸我猜的表情,四人只好相似而笑,摸摸鼻子,抓抓耳朵。“如果真这般好,那见光死又怎么会问世呢?”凌子摇头,她已经猜到结局,看他们这么好奇,“继续说吧!”“师弟认为他师兄爱惨了这个女子,于是他要挟太师祖,说要是能交出掌门之位,便娶了那个女子,要是不能,他就不与小师妹成婚。他的要挟,太师祖本应该反对,可是他做掌门期间并不快乐,于是他答应了师弟的要求,支身带着儿子准备离开九段山。就在他刚下山之时,女子追来,原来在朝夕相处的时日里,女子被他打动,想跟他一起离开。可是女子走了不到三步,便口吐白沫,她便死亡,他才知道已经被下毒,心中万念俱灰,便想着要杀死师弟,跑去质问他,俩人打的不可开交,师弟挑衅他,说他是个懦夫,他与女子的爱情见光则死。于是他收起所有的悲伤,在师弟的食物中下毒,无色无味,吃下去人无异样,长时间待在阳光下,便是见光死,他拿回掌门之位,将女子厚葬,抚养儿子成了下代的掌门,然见光死便代代相传。”“那这么说,这个药在九段山现任掌门,精诞手中?”武林盟主,残害他派不足为奇,但是这么狠心的也是第一人,江湖中规矩,一人做事一人当,岂会连累满门。“那正如小姐之前的猜测,根据朱凡所说,这个给路大隐人下药的人肯定就是路温莎,只是她怎么能取到这个药的,唯一的突破口。”菊思维最清晰。“她一个弱女子又不常出山门,又怎么会认识九段山的人,还能拿到毒药的?”梅的脸上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跟精云关系甚好,竹你的任务来了,想尽一切办法,不管是什么方法都行,将他带来,供我审问。”她现在只能一个个击破。“好的,小姐,那我现在就去吧?”“去吧,快去快回。”看着竹离开的背影,转身看着兰,“你将消息发出去,说是九段山杀害茶恩山三百余人,让他们自乱阵脚。”“小姐真妙啊,要是这样,您不怕京都的那个人会有什么动作?”梅的提醒,倒是让凌子长了心眼,走到书按前,提笔写了字,用手巾包好,“送去给蓝影,让他将路温莎抓了,秘密送来,我要在她父亲的坟前审凶案。”“那要动用飞行部队吗?”飞行是凌子无聊时,根据鸟的羽毛改造,又有机关大师原理,能在天空一日飞行,很少启用这样的行动代号。“为了她启动底牌,不值得,我们现在做任何事情都有几双隐形的眼睛,不仅有那什么身份不明的隐相,还有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她只是不想说,有人一直跟踪她,当年太过自信。“那现在送去,走水路要三天。”梅迟疑。“那就一站式递接,也能一天到。”那边的人走一天,这边一天,中间回合。“是!”几人出去,凌子将证物收好。思绪回到很远很远前,那是8年前冬季,她缠着母亲让她也给玉瑾做一件皮貂,雪白色,好看极了,那日她进了皇宫,直接往玉瑾所在的宫殿,是她发现了云贵妃与南王有染,但是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甚至她自己的娘。她穿着小皮靴进了后殿,当时的玉瑾已经是个小大人,端坐在书按前,一笔一划都是那么的传神。“我的小粉刷匠,你在干嘛?”她一个人就太无聊了,玉瑾抬头,似乎被她的一身白色的皮貂惊艳到,有一片刻的失神。“我是不是很好看,娘亲说我是最漂亮的女孩哦!”她灵气的转动,身上的貂皮随意舞动,转圈,像极了一朵盛开的雪莲花。“嗯,貂皮好看,人也就那么丁点的好看。”他的眼睛却没有离开她嘴角梨涡,像是冬季中唯一的春风,温暖了他干枯的心。“既然貂好看,那我也送你一件。”转身到玄关,将玉瑾的那件呈现在他的面前,玉瑾眉头一皱,“这么贵重,不能要。”她翘起嘴巴,将盘子放桌子上,拉他起身,手碰在他的手掌时,一股暖流窜进心中进心中,“哇,好温和,我来的路上都结冰了。”将自己的小手举起来,求他温手。“不知羞。”玉瑾口虽这么说,还是带着她来到软榻上,抱着她躺上去,“好困,陪我睡会儿。”“可是还没有试穿貂皮啊?”她挣扎的要起身。“等你长大了给我缝。”他的话好听又轻柔。“好,那等我长大了,你会娶我的吧,一定会的吧?”她抬起头,小眼睛里都是渴望。“我……”“三皇子不好了不好了,云娘娘要被皇上杀了。”外面侍女的话,清清楚楚传到俩人的耳朵里,玉瑾的身子紧绷,将她抱下榻,眼神暗淡,“终于败露了。”他知道,他居然知道,她跟着出去,看着园中站满了人,还有她娘亲,云贵妃衣不遮体,南王也只着裘裤一件。玉瑾跪在地上,抬眼看着皇上,“父皇,请饶了母亲,饶了她。”凌子懂事的将身上的貂皮取下,替云贵妃包住,她的身形本比一般的孩子发育快,让云贵妃披上刚刚好。“皇上,您带这么多人来干嘛?”她天真的问,其实她是知道这是捉奸,她就是假装不懂,“云娘娘刚刚不是还给我送吃的吗?”“闭嘴。”蓝英拉着她,握住她的嘴巴,“皇上,孩子不懂事,您不要介怀。”说完连拖带拽的把她带离,她看着玉瑾绝望的眼神,甚是心疼,“娘……”“别说话,你背后有眼。”“啊……”她出了一身冷汗,背后有一双眼睛,再次浮现,她不会像儿时那么无助,被人陷害,却无法回手,这次她要布下天罗地网,揪出那双隐藏的眼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