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你印堂明朗,丰神俊貌 ,日后定非是池中之物啊!”何司业看着那小孩,嘿嘿一笑,道出了和当年在大殿上对蓝和瑾说的一模一样的话。蓝和瑾本琢磨着好好地感谢一下这位少有的伯乐,却是在听到这话时,嘴角崩溃地抽了抽:她怎么感觉这何司业是算命的,话说这“绝非池中物”是对每个人都说了一遍么……“小爷自然知道自己聪明绝顶,必成大器!在瀛洲是个人都知道!”少年瞪了何司业一眼,傲气地吐掉了口中的草叶,踱着小脚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祖宗。“你是冯彤?”司雪衣看了那少年一眼,嘴角是淡淡的微笑,一副温润如水的模样,无害的紧。“没错!就是小爷!”冯彤应了一声,眼神却是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蓝和瑾,眼神中似有疑惑,“你是那个蓝和瑾?”蓝和瑾明显是被冯彤问了住,星眸在冯彤身上转了一个来回,才猛然想起是在那日的接风宴上见过这少年一面。只是当时大部分的精力都被秋老太爷和秋思吸引了去,没有注意到五大世家的人罢了。“你是冯家的家主?”依稀记得当时这少年坐在了家主的位置上,可是当时被秋老太爷为难着,也就没有多多观察。“算你有脑子!”少年依旧嚣张跋扈,鼻孔都该扬到了天上,“你们想要端了这瀛洲,先得过小爷这一关!”冯彤神色一凛,明显是不愿意与蓝和瑾这波人有太多的交涉。转身决绝,黑靴掀起尘土一片。“那小屁孩儿是谁?”花月舞擦了擦鼻子,吹了一晚上的海风,似乎有点受风寒了呢。顺手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嚼糖球一般吃的津津有味。“ 瀛洲虽为秋家主管,但是这么多年来也相继扶持了冯,陈,楚,魏四家分别掌管粮,衣,渔,用四大块,总账目由秋家查收,这冯彤自然就是冯家的家主!”蓝和瑾飞快的说着,其余的人儿自然是闭嘴倾听,这里的事情还是蓝和瑾最为了解。谁知宁繁在听到“家主”那两个字时,却不由得笑开:“一个十岁的孩子也能当家主,莫非是冯家没了人?”“据说在冯彤出生的那天,天降巨石,坠与冯家后院,有天师说其是命定的冯家家主。而这冯彤似乎也当真应了那天师的话,五岁可以吟诗作对,七岁便可掌管账目生意,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何司业摸着光洁的下巴,眼眸紧缩着那个逐渐消失在对面帐篷中的少年。天降巨石?坠与后院?这不就是陨石嘛!蓝和瑾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脖颈,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傲气的小子。五岁作诗,七岁管账,也只能说明是大脑开发的比较早而已,有什么可拽的!不过这瀛洲倒也真是热闹,以秋家的大宅为界,瀛洲的百姓和朝廷生生分割成了两个党派,没有一个人愿意随意跨过标线,就连刚刚来示威的冯彤也只是站在了用渔网简单的分成的分界线旁边。大部分的百姓都放弃了自己的屋舍,在对垒的区域搭起了帐篷,誓与朝廷不死不休。“这些百姓是在干什么?”蓝和瑾兑了兑旁边的何司业,一张小脸都快成了苦瓜,“我们的粮食哪够和他们这么耗啊……”还未等何司业回话,就听到了一阵轮子撞地的声音,再一看却是秋老太爷被小厮推了出来,在轮椅上笑的好不灿烂。“老身参见皇上!咳咳……身子不好,见驾晚了,还望皇上恕罪!”秋老太爷的三角眼一眯,其中闪过精光无数,看到蓝和瑾的时候,眼光不由得闪过一抹惊艳,一闪即逝。“无碍,平身!”司雪衣的一句话回答得简洁,一如收到瀛洲百姓跪拜时那般的淡然。好看的眉毛微挑,琼鼻中似有一声冷“哼”,却是轻的淡不可闻:虚情假意的跪拜当真是碍眼得很。“咦?”秋老太爷抬了头,却是有意地语气一挑,“这为姑娘和瑾相长的好生相似,莫不是瑾相的妹妹?”阴阳怪气的语调倒是吸引了不少百姓的眼光。“别说,那女子还真是和瑾相长的像!”“对呀,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笨蛋!没听到刚才那个女子自称微臣么,她就是瑾相!”“莫非瑾相是女子?天啊,那不是欺君么……”……一瞬间,对面阵营的百姓众说纷纭,但是眼光却是齐齐地射向了蓝和瑾和司雪衣,只想看看传说中的皇帝会怎样处理这“东武第一美相”的欺君之罪。“皇上,明鉴啊……”秋老太爷拉长了语调,这让蓝和瑾暗自咬牙,只骂秋老太爷这只老狐狸太狡猾。赶路的时候太过匆忙,倒是忘了自己被公子祈换回女装这回事了。司雪衣明显是眉头紧皱,秋家霸占瀛洲,勾结海盗,他可以默不作声,全让他们折腾去,直到河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但若他们想要动他的子衿,这事情可就不是这么好解决得了,逼不得已,他不介意一把火毁了瀛洲……呵呵,老东西,居然敢咬着她不放,果真是活腻了。蓝和瑾星眸微眯,鲜艳的红衣竟然一瞬间发出了嗜血的光芒,让底下的百姓心中一寒,冷汗不由得顺着脊背流了下来:这女子是要大开杀戒么……“呵呵……”蓝和瑾猛然间的一笑,让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当场,再一看,之前的凛冽气势全已不见,站着的不过是倾国倾城的女子,笑的桃花纷飞,“这人有先来后到,事情自然也是有的。在解决本相的欺君之罪之罪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瀛洲的事物解决一下呢?”蓝和瑾的话字字珠玑,让秋老太爷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憋成了青紫色,“我就知道虹儿会死在你手里……”秋老太爷感慨了一声,望着空中飘落的枯叶,一瞬间泪水弥漫了老眼,咳嗽了两声,竟是滴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