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挑眉毛作甚?莫不是嫌弃为夫的身份?”红离的话锋一转,明明是打趣的语句,却是说的无比认真。她若是嫌弃自己的身份比不上司雪衣,他就是累死十匹马也得赶回南风,让自家老爷子传位给自己!“不是!”蓝和瑾摇了摇头,却依旧是一脸的惋惜,让红离羞愧的想要一头撞死。“那你能不能别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他可是活得好好的,用不着用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吧。“我不是可怜你!”蓝和瑾叹了一口气,眼光飘远,透过那层层的阻隔,他似乎看见了南风国的老皇帝悲伤逆流成河,“我只是可怜南风,居然落在了你这个败家子手里……”不得不说,红离绝对是难得一见的治国奇才,单单从绮香阁那惊鸿的一曲琴曲,便不难看出。蓝和瑾如今这般说话,无非是想灭灭红离的气焰,一报刚才的一咬之仇!“你说谁是败家子!”红离的头上又在冒火,看看那火气冲天的凤眼,看看那上下厮0磨的小牙,明明是一暴脾气,之前还装了那么久的温柔,倒也不怕憋出内伤。“我没说你是败家子啊……”看着红离那“磨刀霍霍向猪羊”的神态,蓝和瑾识趣地向后退了几步,她可不想成为那被宰了的猪羊,报仇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赶紧给自己撇清关系,蓝和瑾朝着红离“友好”一笑,“人家的意思是你们家是不是米有人了,才选了你当储君!”话一出口,蓝和瑾就恨不得拔了自己的舌头。一激动就容易说实话,唉,她这孩子就是太诚实!在蓝和瑾称颂无数次自己的高风亮节以后,红离终于发出了几声诡异的笑声,直听的蓝和瑾脊背发凉。“额……那个红离啊……额额……不对……”蓝和瑾只觉得自己的舌头被打了结,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都怪她不热爱阅读历史文献,南风的储君叫什么名来着……司雪衣对蓝和瑾了解的通透,自然是知晓了蓝和瑾此刻的心思,便帮忙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南风国姓为顾,储君名唤祈风!”顾祈风?蓝和瑾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抬头看向红离,见他丰神俊秀,气质不凡,才猛然间明白红离那个俗气的名字是多么折煞眼前的人儿,“倒是个好名字!”蓝和瑾拍了拍手,对待那起名的人儿不禁赞赏有加,“祈子之心,有关风月!浅月弟弟可是名唤顾祈月?”“我还以为你忘了祈月……”顾祈风看了蓝和瑾一眼,声音中带了些许的欣喜,原来她一直不曾忘却他们,一直都记得……“怎么说也是小爷救了你们的命,拖欠我银子的人我可从来都不会忘!”貌似那次绮香阁事件,兔子君也有所参与呢!锐利的小眼神飘向司雪衣,却是被一阵尴尬的咳嗽声躲过。红离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傲娇地进了对面的帐篷,只留下了让人浮想联翩的一句话,“蓝和瑾,你那晚可是没交过0夜钱!”我去……蓝和瑾此时真心想要破口大骂,就他那个服务态度,没被踢出绮香阁就好不错了,居然还想要收钱?做他的春秋大梦!偷偷地掀了固定帐篷的木桩,蓝和瑾一个纵身,直接把顾祈风裹在了帐篷里,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敢鄙视小爷,长胆子了是不是!还敢发脾气,脾气是你发的么!小爷有气还没地方出呢!”蓝和瑾回忆了一下自己被公子祈掠走囚禁的过程,似乎他做的一切都是要报复一个人,如今再想一想,相似的半张面容,名字里还都带了个“祈”字,都会酿造胭脂醉,公子祈恨得那个人一定就是红离!还敢骗自己说是回家省亲,还敢惹上公子祈带给她一身麻烦,她果然是最近脾气太好了!揍完红离一顿,蓝和瑾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满意地拍了拍手就看见了凯旋而归的花月舞和宁繁。“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一把把花月舞和宁繁二人拉入营帐,小心翼翼地攀谈起来,这可是他们的执子落棋的第一步,万万不能有什么差错。“有我何司业在,你这小家伙还不放心!”不知什么时候,何司业冒了出来,毫不客气地坐在案前,大口大口的咬着苹果,丝毫不顾旁边一脸黑线的司雪衣。感受到司雪衣的无奈,何司业非但没有从案前起身,反而还委屈地瞪了司雪衣一眼,那哀怨的小眼神活活像是养在深闺些许年的怨妇,“唉……我就知道我一身老骨头不收雪衣待见,罢了,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师傅,唉……唉……唉……”何司业一步三叹,那忧伤的程度直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曹植,就差收拾个包裹离家出走了。何司业算得上是司雪衣的太傅了,相交了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何司业的脾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父皇去得早,夺嫡时幸好有老师在身后辅助,渡难恩情雪衣到死难忘!”“哈哈……”一听到司雪衣的表态,何司业立刻收了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整张脸笑的像是个核桃,自顾自的回忆起往事来,“想我十五岁中举成了太子太傅,那时的雪衣也才十岁,真真是怀念那段时光啊……”何司业感慨了一句,随即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丝毫没有看见苏雪衣额角跳动的青筋,何司业带给他的美好回忆当真是没齿难忘啊。打着吟诗的借口出去掏鸟窝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扔在了树上,自己自顾自地去煮蛋……也罢,多亏了他,自己练就了一身好轻功。蓝和瑾揍了顾祈风一顿,自是感觉有些乏了,想要回去休息,却还是不放心那事,便又再次问了花月舞一句,“你确信冯彤能够中毒?”“瑾相,宁繁都可以确信,您就放心吧……” 宁繁老实一笑,笑容里的奸诈却是像极了蓝和瑾,都亲眼看着他喝下去了,怎么可能不毒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