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薄义也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淡淡地问道:“你是记者,当时是不是发现那里出事了,所以想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却不想发生了车祸?”肖小茹一愣,转头问道:“你说什么?”“别想瞒我了。我在你的包里发现了这些。”华薄义淡淡一笑,从一旁桌子里的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包里递给她,“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是《纽约时报》的记者。你到这里来是旅游呢?还是访亲探友?”肖小茹没吭声,几下打开包,发现里面不仅有各种必需的证件,还有一盒名片,而证件上相片里的人明明是她,名字却写着:苗小蔓。而名片上,却写着《纽约时报》的记者。很显然,这是父母亲早在事发前就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切,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不让仇人追查到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事实。他们为她筹谋好了一切,她却在他们生前的时候一直幼稚地和他们作对......现在,她再不可能看到他们的音容笑貌,再不可能跟他们斗嘴生气,再不可能生气离家出走后,也会被他们想办法抓回家了。一夜之间,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箫畅!箫畅有没有事?!她的心一惊,转头对华薄义问道:“我的手机呢?”“呃。我并没有找到你的手机。我想或许遗落在事故现场了吧?”华薄义摇头,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你要给谁打电话?用我的吧?”“好。谢谢。不过可不可以请你回避一下?”肖小茹接过了手机。“好。”华薄义点头,快步离开了房间。刚出门,却看到珍妮正坐于房间的长椅上,一看到他出来,急忙站了起来,“少爷,我帮您带来了早餐,是连少爷亲自做的,他说您今天早上肯定想吃中式早餐。我看您当时没醒,我便不敢进去打扰。”华薄义从她手里接过食篮,问道:“我昨天让管家去找个中国厨子回来,有消息了没?”“今天已经来了好几个人应聘,管家现在正在考验他们呢!我想中午的时候应该就能定下来。”“嗯。这就好。如果定下来,今天中午就送适合病人吃的营养午餐吧!”华薄义说。“是,那您还有别的吩咐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嗯。快去吧!”华薄义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打开食篮一看,却是两碗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还有几道开胃的小菜。连哲予在中国曾经呆过十多年,所以来美国后饮食习惯一直保留了下来,不像他土生土长在这里,早就习惯了这里的饮食。若不是跟连哲予因一次意外结下深厚的情谊,只怕他都根本不会对中餐产生什么兴趣。连哲予的贴心,让他的心暖暖的。他盖上盖子,又坐了一会,估摸着她已经打完电话了,这才起身轻轻地叩响了门。“进来吧!”女子的声音显得疲惫、虚弱、无助至极,让他的心莫名地平添几分忧伤及怜悯。推门进去,肖小茹已经关了电视,看到他手里的食篮便笑了笑,“带来了早餐吗?我正饿着呢!”“是。是皮蛋瘦肉粥,还有几样开胃小菜。”华薄义走了过去,将食物一一地摆上小桌端到床*上,“需要我喂吗?”“不用了。我伤到的是脚,不是手。”肖小茹耸了耸肩,正欲端起碗吃,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连牙都没刷,脸都没洗,急忙放下碗筷,对华薄义说,“可不可以先帮忙扶我到卫生间,我想先简单洗漱一下。”“呃。你的右腿骨折了,这几天最好不要动。这样吧,我帮你打盆水来吧!”华薄义快步朝卫生间走去。不一会儿,他就拿着毛巾牙刷杯子,还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先洗脸吧!然后再刷牙,将水吐在脸盆就行了。”华薄义将毛巾浸在水里拧干递给她。在华薄义的服侍下,肖小茹简单地洗漱干净了,道了声谢谢,便开始吃起早餐来。见华薄义一直呆在一旁看着他吃,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也没吃吧?一起吃好了。”华薄义淡笑,“好啊!”便在一旁坐下,端起碗筷慢慢地吃了起来。吃饭的时候,听到肖小茹轻微的咀嚼声,心竟然一片宁静,只觉得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也是这样的清晨,自己与父母亲坐在一起吃早餐时的情景。这个女孩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闯进了他的生活里,让他突然就有了家的感觉,真好。吃过早餐后,肖小茹一边拿纸巾擦着嘴,一边问道:“这医院有护工吗?”“什么意思?”华薄义正收拾着碗筷,听闻此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救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没道理还让你守在这里服侍我。而且,你是男人,对我来说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有些事情我需要一个女护工帮我做。”肖小茹平静地说。“比如?”华薄义挑了挑眉。“比如?”肖小茹重复,莫名地脸红了,干咳两声,继续平静地陈述事实,“比如我需要上卫生间,比如我需要擦身,这些事情,都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女护工前来帮我才行。”“就是这些事情啊!我可以帮你做,没什么不方便的!你忘记了么?我对你全身上下可没有不熟悉的地方。”华薄义淡定从容地一口回绝了她的要求。“别提那天晚上!”肖小茹脸红耳赤地大叫了一声,但随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便又急忙平复了一下情绪,尽可能温和地说,“那只是我喝醉酒的任性妄为而已!你千万别放在心上!现在这种社会了,男女之间有过一、夜、情很稀疏平常,不需要对彼此负责。所以,你不需要把我当作一种责任,你已经帮我很多了,不需要做得更多。所以,请你赶紧离开吧!护工的事,我会自己跟医院提的。”华薄义将碗筷收进食篮,然后直起身子平静地直视她,淡淡地说:“你打过我,吻过我,抱过我,甚至还强*暴了我。你说一、夜、情是稀疏平常,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那一、夜、情是你一厢情愿,并不是出于我的意愿。一切皆是你主动,当然你不想负责。可是时时处于被动的我,可没法不让你负责!”“你什么意思?!你......你你吃了我,还想要我负责?!”肖小茹又羞又怒地瞪着他。“当然要负责!我是第一次!”华薄义云淡风轻地说。“第一次?!你是第一次?!”肖小茹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禁冷笑了,“那天晚上,和你车震的女人是谁?在法国餐厅,那坐在你对面的女人又是谁?我不说你朝三暮四,夜夜浪迹于花丛间也就算了,你竟然还跟我谈第一次?!我看你穿着挺有档次的,别告诉我你赖上我是要讹我的钱!”有没有搞错?她才是第一次好不好?!她被他占尽了便宜不说,他竟然反倒赖上她让她负责?!靠!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你也看出来了,我很有钱,这家医院都是我的,我没必要讹你的钱。”华薄义淡淡地说,“我也确实如你所说,几乎天天晚上都会有不同的女人作陪。可是,那都是双方心甘情愿的,根本不出于谁被强迫的问题。可是我和你之间,完全是你主动,甚至带强*暴性质的。我华薄义是什么人,你打听打听,哪个女人敢强*暴我?问问她们,还要不要命了?你强*暴我,我没要你的命,甚至还救了你,只是想让你负责而已,这算为难你吗?”肖小茹听得头都大了,瞪大眼睛说道:“你这是威胁我?!”“呵呵。我可不舍得威胁你。我现在喜欢你,正平心静气地跟你讲道理摆事实。”华薄义勾唇一笑,立即妩媚丛生,真的是比女子还要美丽诱*惑十分。肖小茹眼睛痴了痴,大脑也有些浑浑噩噩的,但随即用力地甩了甩头,挺直了腰没好气地问道:“那你说要我怎么负责?是娶你回家呢?还是给你一笔钱了断?!”华薄义眸子闪了闪,戏谑地笑道:“你很有钱吗?”肖小茹从包里拿出几张金卡,略微地犹豫一下,最后一咬牙,只留了一张金卡在手里,其它的全都递给了华薄义,“拿去吧!我想这几张卡加起来不止一百万!”“这张有多少?”华薄义伸出两根手指轻巧巧地就将肖小茹手里仅剩的那张金卡夺了过来,“我去查查看这几张卡里总共有多少。”说完转身就走。肖小茹大急,“喂!你想把我洗劫一空么?!”华薄义淡笑,“就算这里面有两百万,也不够买我华薄义一夜!这些钱,我只当作你把我那套衣服扔了的赔偿金。”“你神经病啊你!你以为你全身上下都是金子打造的啊!”肖小茹气急败坏地大叫,双手用力地将床辅拍打得‘嘭嘭’作响。华薄义却已经快步走了出去,根本就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肖小茹气得翻白眼,可却苦于自己身受重伤,只能对自己生气,却拿他无可奈何。不料,华薄义没几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在床旁坐下,淡淡地说:“让我们来查查看你到底有多少钱。”白*皙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着,最后,他勾唇一笑,将电脑放到她面前,“几张金卡加起来不过一百万。苗小曼,你连我衣服的赔偿金都付不起。”“你衣服是用金子做的?”肖小茹懊恼地瞪着他。“虽然不是金子做的,但含金量却不是你能够想像的。我的衣服皆是出自意大利名家之手,他原先为全球五百位富人设计制作衣服,可是现在仅仅只为我一人服务。你自己去想想,那一套衣服到底值多少钱?”华薄义淡笑着问。“你说什么就什么?谁信?!你当你皇帝啊?”肖小茹听着他的鬼话连篇,不由懊恼得直翻白眼。华薄义笑道:“十年前,我确实是无名小卒一枚,可是现在的我,一生气跺跺脚,整个世界都得震三震!”肖小茹听了头都大了,无力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不想听你吹牛!我只想问,除了让我娶你,或者让我拿钱赔你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来解决你我之间的问题?”碰上这样的无赖,有理她也说不清,倒不如听听他到底想要什么。华薄义‘啪’地合上电脑,淡笑道:“简单。只需要你做我的女朋友。”肖小茹咬咬牙,“多久?”“呃。先一年吧!”“一年?!”肖小茹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嫌短了?那就两年吧!”华薄义看着暴跳如雷,面红耳赤的她,只觉得心情好得出奇。“你干脆杀死我吧!”肖小茹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瘫在了床*上。让她做他的女朋友?还两年?!我呸!她现在身负深仇大恨,才没有心思陪他胡闹,让他开心呢!她得想办法查出真凶,然后潜伏进去找到证据,将恶人惩之以法。“如果这也不答应,那我就没办法了!一年两年还嫌短,我可不知道那么长的时间之后,我还能对你的身体感兴趣啊!”华薄义苦恼地摇头叹气。“谁让你感兴趣了?谁让你感兴趣了?!你现在大可以掉头走人,不要管我!”肖小茹气得张牙舞爪,若不是腿被吊在半空中,她真的恨不得扑到他身上将他揍得鼻青脸肿。华薄义嘻嘻笑,“现在可不行。现在我喜欢得你紧。你的身体很美味啊!胸*部虽然不大吧,但很结实,握在手里的感觉很不错。你那里,又湿又紧致又......”“你去死吧!”肖小茹随手抄起自己的包就朝他砸去。他轻巧巧地接住了,挑眉笑着扬了扬,“你就别说不愿意做我女朋友了!连你的护照之类的证件都交给我保管了,还矫情什么啊?!”肖小茹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扔过去的是自己的包,不由又急又气,用力地拍着床叫道:“还给我!”“既然送给别人了,哪里有又让人家还的道理?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地保管的,保证藏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没有任何人有机会拿得到!我现在就去放好!”华薄义拿着包转身就走。肖小茹气得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原本想躲在这医院里疗好伤,然后再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先到别的国家偷一阵子,等这里风平浪静后再回来着手调查父母被杀害一事,却没想到,自己的钱不但被华薄义取走了,就连自己的证件都被他拿走了!这下好了,无钱无证件的她,还怎么离开这里?一时之间,硬是对华薄义恨得咬牙切齿。屋漏偏逢连夜雨,肖小茹正气得连心肝儿都痛了的时候,突然身体又为难起她来了。可能是刚才喝了一碗稀饭,两杯水的原因,她现在尿急了!她得上卫生间!可这该死的华薄义不肯为她请女护工!她只能自力更生了!她试着想将那只被吊在半空中的脚拿下来,可是刚动得一动,便痛得死去活来,折腾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是行不通的啦!这真正是一泡尿能够逼死英雄好汉啊!肖小茹咬牙强忍着,仔细地四下看了看,发现身后就有紧急按铃,心不由一喜,便不个思索地用力摁了下去。果不其然,一个护士匆匆地跑了进来,见她好好的,不由一愣,“您没事吧?”“有事有事!我需要上卫生间,你帮帮我!”肖小茹迫不及待地朝护士挥着手。护士迟疑,“呃。华少交待过了,您的一切事情全都由他亲自来做,若我们帮了您,会被辞退的。”“那混蛋!”肖小茹听了,气不打一处儿来,可气归气,现实问题还得立即解决,只得委屈求全地轻声轻气地说,“可是他现在人不在,我又急得很,我已经憋了很久了,再憋下去,只怕我便憋不住要尿在床*上了!他回来若是看到我这样浑身尿*液地躺在床*上,而听我说曾经向你们求助过,你们却置之不理,只怕你们也难辞其绺吧?”护士听了,脸色大变,立即走上前来,“我来帮你!”肖小茹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护士从床底下拿了个干净的便器伸到了被子里,帮着她排完之后放下,去卫生间打了盆水,拿着毛巾正欲为她清理一下,却没想到华薄义却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你在做什么?”华薄义看着护士手上的毛巾眸子一冷。护士手一颤,嘴唇打抖,竟然被他那阴冷的眸子吓得险些连块毛巾都拿不稳,更别提开口解释了。肖小茹皱眉,说道:“我尿急了,是我威逼着她帮我的!你要生气冲我来,别吓着人家小姑娘!”华薄义听了,脸色便缓了下来,几步走过去,从护士手里接过毛巾和脸盆,淡淡地说:“我再说一遍,以后这种事情由我亲自来做!如果这位小姐有需要,你打电话给我就行了。”“是。”护士害怕地低下了头,声若蚊蚋般地应了。“去吧!”华薄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护士如获大赦,立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了病房,逃得那么快,仿佛华薄义便是紧紧追在她身后的可怕猛兽一般。“她拿毛巾准备做什么?哪里需要清洗?”华薄义转头,温和地笑问肖小茹。肖小茹板着脸伸手夺过了毛巾,“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