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三司会审

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皇上都没办法做到彻查，看来这个无叶是铁钉了心。但是和她周旋，仿佛自己还不够格。王进直发誓，他此身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冷气场和魄力。就连皇上，他也是望尘莫及。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怀疑自己会栽在这个女子的手中，额头的冷汗直冒。他对旁边的旁审官耳语几句，然后抱歉的对无叶道：“还请公主稍等片刻，卑职一时无法拿定主意，请皇上来一趟。”王进直，他谁都不想得罪，他虽然是弄贾珍的人，但是他做人处事一向都是以两不得罪来处理。除非真的没办法了，那么他自会见机行事。而眼前的无叶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不仅她此前身份特殊，更加上有皇上的特赦，他只能避其锋芒。而艾芯则一脸狠狠的模样，死死的盯着无叶。无比镇定的道：“你为何总是和我过不去，难道你我只能一个人存在么？”“艾美人错了，不是无叶和你过不去，是你和自己过不去，难道你没有听过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么？”艾芯没有说话，狠狠的腕了无叶一眼。片刻后，花无落被请来，他坐落在主审官的位置上，威严的道：“王爱卿，朕已经把此案的主审权给了你，你为何又要人请朕前来断案啊？”无叶无语，这个花无落，怎么总是说废话，而且总是若有若无的包庇艾芯。她真是摸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自己没有推艾芯，却被他记恨，而如今查出艾芯的罪证，他反而一副不乐意的模样。花无落并不急着审理此案，而是先吩咐着王进直去找花雨笙和弄贾珍，以及其他的证人。无叶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真的愿意给艾芯治罪么？但是他给她的感觉怎么是那般的不情愿啊？把花无落和弄贾珍叫来，是什么意思？如果说真的要彻查艾芯，那就不该叫弄贾珍。如果说是想保护艾芯，那他就该帮她也叫一个帮手。等了大概半注香的时间，花雨笙和弄贾珍陆续的到来。“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花雨笙和弄贾珍依次的说道，然后大家都是跪着，就无叶一人站立着，显得那般突兀。花无落也不说话，也不让无叶下跪，只是扫视了大家一圈，淡淡的道：“弄爱卿朕交给你一件事，去把文武百官全部都请进宫，然后然他们在大理寺外听审。”花无落的话一说完，全部人都跟着震惊。文武百官都请来么？那将是何等的壮观？如此的小题大做，没有人看得出花无落的用意。弄贾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好答应：“微臣遵旨。”说完礼貌的退下。这是无叶第一次见弄贾珍这边的卑微屈膝，不禁大跌眼镜。别说是无叶吃惊了，就连高高在上的花无落也大吃一惊。有过片刻弄贾珍带着大家一起参拜。这次的人齐了，花无落缓缓的道：“本是一件后宫之事，却劳烦各位卿家前来观审，就让众爱卿帮着断案吧。”花无落慢条斯理的道：“这样就不会怀疑朕有包庇之心了。”说完众人齐呼：“皇上圣明，吾皇万岁。”花无落轻轻挥手，一副泰若安然的模样：“无叶，你身为南齐公主，却因私人恩怨对艾美人痛下杀手，让她小产，你可知罪？”无叶轻轻抬头，一抹清冷的目光对上花无落的眸子，淡淡的道：“无叶不知罪在何处，请皇上明示。”言语简洁，却也铿锵有力。“好，朕就让你心腹口服，来人，呈血衣。”花无落道。接着就有人呈着一件都是血的衣服，无叶认出那是那天艾芯陷害自己的血衣，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证据么？那么她手上如若拿一把带血的刀就能说明她杀人了么？可笑，太可笑了。“无叶，你还有何话可说。”花无落反问道，言语根本就听不出他是在质问还是在探究。因为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感，仿佛从一具冰冷的尸体口中发出一般。“如果皇上觉得无叶看着这件血衣就承认自己谋害艾美人，那么无叶是不是也以皇上坐在王大人的位置上就认为皇上才是王大人呢？”无叶反问，话语里带着强烈的嘲笑。花无落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道：“好，你这般说也不无道理。艾芯，无叶说她并没有陷害你，你可同意。”花无落把话锋一转，指向艾芯。艾芯早已被花无落弄出的这种气势吓傻了，一脸惊恐的道：“皇上，皇上，难道你不记得当年……”“回皇上，现已经接近中午，该用膳了。”弄贾珍突然道，让在场的人都把目光聚到他的身上。只见立马也有人嚷道：“皇上龙体要紧，还是先用膳吧。”无叶顿感头疼，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刚刚才审案，就吃饭？而且从弄贾珍这一举动来看，他的势力确实威胁到了花无落。只是即便他能威胁他又能怎么样？难道他弄贾珍可以明目张胆的取而代之么？“如果宰相觉得艾美人可以承担这样的罪名，那么无叶也无话可说，只是无叶不明白北越到底是弄宰相您的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无叶冰冷的声音在吵闹的大殿中格外的醒耳，接着其他官员就窃窃私语。无叶无语，一件案件，本是给自己查的，后来闹得花雨笙也跟着查案。花雨笙查还不够，最后交到大理寺，交到大理寺也就不说了，可是居然让皇帝亲自审判。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的是这些大臣各个仿佛酒囊饭袋。弄贾珍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有的甚至连一点主意都拿不出，无叶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国家，如何能战败南齐的。“此案件不结，谁都别吃饭，朕就不信，朕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这要是让邻国知道了岂不成了笑话！”花无落一拍案，低声道。他的声音里永远带着丝冷酷无情，那种低音比别人大发雷霆更来的有效。没有人敢再说话，弄贾珍再怎么不服也只能憋着。“皇上，臣弟有话要说。”这时花雨笙道。花无落抬起手，让他说。“三司会审时间漫长，不然让众位大臣都起身慢慢再审理。”花雨笙低头，眼角划过无叶，一丝担忧。大家都跪着，花无落也不让起身，只有无叶一个人突兀的站着。即使这次她能赢了艾芯和弄老贼，那么流言也会跟着起来。到那时，对谁都不好。众人听到花雨笙的话，都感激他的解围。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皇上不让他们站起来不是因为其他，而是故意惩罚他们都只听弄贾珍的话。有的大臣虽然也是随波逐流，但是也是为了明哲保身，无可奈何。花无落恩准了大家起身。花雨笙又道：“皇上，臣弟有一提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讲。”花无落淡淡的道。“既然此事牵连甚广，那皇上何不将今年宫中发生的大小事件全部都测查，一来可换清者一个公道，二来可以慰藉死者亡灵。”花雨笙说到此，目光转向无叶，然后微微扯了下嘴角，一抹温柔的笑意绽放在他的唇角。“臣觉得不妥，许美人的案件和艾美人无关，为何要扯在一起。”弄贾珍上前一步，眼里尽是不服。“爱卿此话差矣，既然都是宫中之事，就如静王所说，一起查了，让那些做了坏事的人罪有应得，岂不是快哉？”花无落接过弄贾珍的话道。接着其他大臣又开始议论纷纷，然后弄贾珍只好在舆论中沉默。而站在一边的艾芯始终都没说话。“皇上，无叶记得，当初皇上把此事交给无叶来查，无叶一直没能让皇上知道无叶查了多少，如今不知道皇上能否把此事再交到无叶手中，无叶定当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无叶嘴角微挑，一脸志在必得。“好，既然如此，就交给无叶公主。”花无落顺着无叶的话道。百官又开始窃窃私语，无叶甚至看到有人想向花无落觐见，可是在花雨笙的目光下愣是不敢踏出一步。“带张、李二人。”无叶冰冷的声音从她那殷红的口中传出。二人上来后就噗通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