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前往小李村

第二十六章 前往小李村前午镇在鹿城的西边，属于鹿城区周边农村里的大镇。这里人口众多，既通国道也通高速，交通比较发达，而且，这里盛产优质的大米和烤烟，农民普遍过得比较不错。“曹叔，最近身体怎么样？”秋宇手握着方向盘，脚猛踩着油门，很是关切的问道。老曹干了快一辈子法医，参与破获的各类案件无数，经验丰富。本来是要去二线综合部门等待退休的，但他觉得那些地方一是不知道干什么，二是觉得自己快退休了，能带几个徒弟出来也不错。至少，自己一辈子的经验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毫无意义的逝去，要是能在退休前再破几个有意义的案子，或者能把经验传下来，这辈子也就没了遗憾。因此，老曹在收到跟自己一批工作的人准备按照惯例退居二线的消息后，就主动找了局领导，要求留下来一线刑侦继续发挥余热。在这个人人唯利是图的年代，老曹的敬业，不得不让人敬佩。作为雄鹿市鹿城区公安局刑侦大队技术中队的领导，秋宇第一时间就同意了。他是搞痕迹的，除了工作上确实需要老曹这样经验丰富的法医以外，更多的，还是对他这份让自己不多的余热最大化燃烧的精神和对事业无悔追求的执念而感动。因此，私下里不但对他特别的照顾，更是对他充满难以言喻的感激和佩服。“好得很呐，你要再不让我出来透透气，搞不好过几天我又得回医院。”老曹心情不错，也开起了玩笑。“呵呵，看来曹叔真是很想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啊。”“是啊，你要再不让我出来，我都要发霉了。”老曹笑着说道。说完，话锋一转，问道：“小秋，你今年应该三十二了吧？还是三十三？“三十一，不过马上也就三十二了，怎么了？”秋宇有些不解，“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啊。”老曹认真说道“嗯，说吧。”“你也单身好几年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人嘛，总得有个家，怎么样，有没有考虑一下？”“呵呵，曹叔，我哪有时间考虑这些。再说了，我们这种工作，整天着不了家，我又是这种情况，谁会看得上我。”秋宇苦笑了笑，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暂时没想那么多，以后慢慢再说吧。”“每次跟你一谈这个事，你就这个态度。”老曹掏出烟，放到嘴里点燃了一支，递给了秋宇，自己又点了一支，喷着烟说道：“从你进刑侦大队那天开始，我就看着你。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看得清清楚楚。怪事了，你这么好一个小伙子，怎么感情上老是这么让人揪心。”他顿了顿，又道：“当初，让我去后勤科养老等退休，我硬是没去，跑来找你，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说的？”“呵呵，怎么能不记得。你说，既然是我来当这个中队长，那你就在这里多干几年，干到你离开那天为止。”这句话，其实这么多年过来，老曹经常会提起，秋宇也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他一直把老曹当做自己的老师一样尊重，只不过，有时候，秋宇也偶尔会觉得，是不是人一上了年纪就有些啰嗦。“嗯，没错，我之所以不愿意去其他地方，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你，是因为由你来带领刑事技术这支队伍。”老曹顿了顿，缓缓说道：“干技术的，相对来说，要单纯一些，就事论事，只相信自己看见的东西，有很多时候，缺乏变通。”“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搞技术的都有些二，曹叔。”秋宇笑着打趣道。“对对对，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有些二。正是因为二，才相对上来说，要单纯很多，不会被社会上的一些不良风气所影响，因此，在警察队伍里，干刑事技术的，要更纯洁一些。你，就属于这一类。”“我还纯洁，曹叔，说错了吧！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哪还能保持纯洁。就算曾经是，也早就被社会给污染了，哈哈......”秋宇还是在打趣。“呵呵......小秋，这就是你最可爱的一面。你刚进刑侦队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伙，跟你在一起共事快十年了，我怎么可能看错。我知道，其实你很善良，也不是玩政治的料，那些尔虞我诈的事，你也干不来。最适合你的，还是搞刑事技术。其实，说句难听话，你要是不当这个中队长，单纯的搞搞技术，也许会更好。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换个人来的话，又怕把办公室里的几个好苗子给带坏了。“……”“当年，要不是我女儿年纪还小，我还倒真想把她嫁给你。”老曹居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噗……”秋宇差点没喷出来。“怎么？你小子，还看不上眼啊！我女儿现在长得可水灵了，追求的人多了去，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老曹瞪着眼睛看着秋宇。老曹最疼爱这个独生女，根本就听不得任何一点说她不好的东西。秋宇完全明白这些，见老曹有些发火，赶紧说道：“不是不是，曹叔，你误会了。”他顿了顿，又继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小慧整整小我八九岁，不是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当年我谈恋爱结婚那会儿，她才多大，有没有十六岁了？”“应该是十七。”老曹想了想，说道。“是啊，那时候人家还高中生呢，曹叔，你能不能别开我玩笑了。”秋宇苦笑着说道。老曹眼睛一瞪，说道：“我也就是打个比方，谁说我要把女儿嫁给你了。我意思是说，你这人不错，我看得顺眼。”“呵呵......知道了，谢谢曹叔这么看得起我。”秋宇有些哭笑不得。“我就想提醒你，老这么一个人飘着，也不是个事，遇到合适的，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工作嘛，永远也干不完，但家总得有一个。”　老曹顿了顿，又说道“行了，多的我老头子也不说了，免得你嫌烦，自己看着办吧！”“嗯，知道了，我会考虑的。”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秋宇认真说道：“曹叔，等会中心现场你就别进去了，烟子大，别把你老毛病搞犯了。你肺不好，这才出院没多久，还是多注意一点。”“嗯，知道了，你是头儿，听你的。”老曹心情不错，满口答应。“哈哈......曹叔，我这头儿算个屁，你别逗我了……”半个多小时后，两人驾车来到了现场。现场，就在前午镇紫庆村委会的小李村。前午镇虽然交通发达，但现场却是在离镇较远的一个村子里，秋宇驾驶技术还算不错，不过折腾到现场也用了不少时间。秋宇将车刚驶到小李村的广场上，一个穿警服的男子就赶紧跑了过来。秋宇一看，原来是前午派出所的一个年轻民警。“秋队，曹叔，所长安排我在这等你们，现场在这边，跟我来。”年轻民警见秋宇两人下了车，赶紧过来对两人很是客气的说道。“嗯，你带路。”秋宇看了看四周，说道。秋宇老曹两人跟着他，顺着一条村里的巷子，七弯八拐走了大概三四分钟，就来到了现场：小李村17号。这里，在整个村子的最东北角。大门开朝村子的南方，四周都有院墙，院墙外面，就是一片农田和一座小山。秋宇他们来的道路，离现场这里稍微远了一些，但却是从外面进村的大路，也是唯一可以让汽车通行的一条道路。现场的两道红色大铁皮门敞开着，才来到门口，秋宇就闻到了一股不浓不淡的火烟味。现场门口，围了好多村委会的工作人员和村民，正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见一名警察带领着两个人走了过来，赶紧让了条路给几人过去。秋宇见此，皱了皱眉头，从村民中间走了进去。一进大门，就是一个很大的院子，足有一整个篮球场那么大。院子四周，都是些小平房，只有靠北边的一排房子，看上去要比其他平房高一些。院子地面上，铺着大量的谷草和干玉米。院子的一个角落上，还放了两张大方桌，方桌上有一些纸杯和水壶。杨成他们带来的勘查工具，也大箱小箱的放在上面。桌子旁边，坐着一个村妇，正在那边说边擦眼泪，派出所的所长廖辉和两个穿消防制服的武警，正在问着什么。“曹叔，麻烦你先四处看看，外围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发现？”秋宇转头对老曹说道。老曹的性格有些古怪，不太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跟人瞎掺和，只喜欢静心研究自己的东西。听到这话，也没理其他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双手套带上，又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勘查电筒，就四处转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