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上钓之前的一番“托辞”,黄脸汉子长离七多半不信,他也在暗自揣测对方的身份,可是陆奇的这一句话,瞬间就让他神情动容。陆奇见他面色有所变化,知道鱼要上钩,心头微微一笑,神色上却没有半点变化。“我看七兄的双目英华焕然,面露紫金之色,推想你的镇魔金钟虚相火候十足,早就晋入了第七重之境,只是这样一来,也种下了极大的隐患。”陆奇的一字一句,字字诛心,直击长离长多年以来的一处心病,更是剖析他的功法命脉,这也让这个黄脸汉子双目陡张,眼中透出极为不可思议之色。“尊驾这话又是何意?”“七兄还请稍安勿躁,此事说来话长,要从当年的光世莲宗波夷罗殿之乱说起……”陆奇自然知道此时应该如何钓人胃口,他也不急不缓,娓娓道来了关于当年的霹雳尊者生前死后,光世莲宗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黄脸汉子听了一半,也从之前的狐疑之色,变成了目光中隐有意动。对方的所述绝不是普通人能够知晓的秘辛,这波夷罗殿的秘事,光世莲宗定然视为天大的丑闻,自然不会外传。中陆武林中人都知道莲宗一脉传承自佛门,那八叶院以大日如来院为首,其下依八位本尊的名号,分别设千手观音院、虚空藏院、文殊院、普贤院、大势至院、不动尊院、阿弥陀院。而十二殿以波夷罗殿为首,声威最重,历代能人倍出。十二殿以药师护法众为来由,依次划分为宫毗罗殿、伐折罗殿、迷企罗殿、安底罗殿、頞尔罗殿、珊底罗殿、因达罗殿、波夷罗殿、摩虎罗殿、真达罗殿、招度罗殿、毗羯罗殿。中陆武林中人对八叶院、十二殿虽然有所耳闻,只要听说过三脉七宗的名头,自然知晓光世莲宗八叶十二院之名。但莲宗是佛门一系,行事低调,不显山露水。莲宗一脉的八叶十二殿鲜有风波外传,更何况是这样一段秘辛,除非是昔日的当事人,外人断然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无形之中,长离七不自觉的感到陆奇的话份量十足。“七兄,当年霹雳尊者的身平憾事,就是两大地阶命魂无法进晋天阶领域一事,所以霹雳尊者身故之后,其弟子继承了遗志,仍然兹兹不倦的寻求破解之道……”陆奇继续开口道:“当年来到月儿岛的是霹雳尊者的三弟子,这位高僧在岛上所遗的并非原版本的吞妖浮屠和镇魔金钟命魂图本篇,而是他自行改良、推衍的部份……”“昔日,西竺天宗的前辈来到岛上,刻绘下两卷图录,带回了自家研习,结果因为强行同修两卷,差点走火入魔,出了大错。”“当年的高僧未必有将这两卷命魂图传世之意,可能只是随手记录下来,推演计算其中的差异,以追求两卷之法,外人如果不知内情,冒然修习,必然会引发极大的内患。”听完陆奇的一系列谎话逛论,长离七瞬间冷汗潸潸,后背都湿成一片。他想到当初登上月儿岛的族人,以为寻觅到了光世莲宗的不转之秘,个个兴奋不已,不疑有他,结果修习者大多出了问题。后来的历代族中子弟,都挖空心思,潜心研习,可是只要将命魂虚相祭炼到第七重,就会种下极深的隐患。有一位天资纵横的族中天才,更是强行将吞妖浮屠虚相推到了第九重之关卡,结果行功一时不慎,就爆体而亡。他也自许天资极高,三十岁就修成了第七重虚相,可是从此以后,再无一步寸进。族人们都以为是自已不得功法之解,修行中有所差异,或者是命魂图录中隐有暗语、隐注,自已等人愚钝而不知,谁知真相是这么一回事。“七兄,你没事吧,莫不是行气不畅。”陆奇假意关怀一句。“无妨,只是叹我族人急功近利,这才种下这等恶果。”黄脸汉子长离七悠悠长叹一声。“冒昧的问一句,七兄是不是每日行功都有一柱香的时间难以冲气过关,命魂摇荡周身气脉,难以凝功束气,实际上,这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陆奇在心底暗自一笑,道出这样一般话来。“尊驾,你怎会……”而长离七听闻后大吃一惊,陆奇所说正是他一直以来的内患之处,而他一介外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已功体的破绽。“莫非真有解决之道,长离七愿闻其详。”他恭敬的双手拜下,却被陆奇用手虚托。“七兄言重了,若七兄不弃,称呼我一句‘偃师’足矣,什么尊驾不尊驾,再者,我与七兄一见如故,焉有不帮之礼。”陆奇表现的很坦然,他直接将正确的第七重心法口诀、行功法门念了出来。长离七本身武道精湛,是宗匠级人物,再加上又是自已苦苦参研的功法,自然就是意识到陆奇说的版本与自已的版本确实有差异。他悉心默念一遍,觉得陆奇给予的新版本比起长离岛上的本家自行参悟的部份更加的详实,稍微对比一下,就会发现原本的功法存在着谬误,更如同一座空中楼阁,而陆奇的新版本则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两种功法一经对比,明眼人都能够瞅见确实有问题。(我长离一脉自行钻研的《镇魔金钟命魂图》,有太多假设和猜想的部份……而这位偃师尊驾给出的部份心法口诀,则诚实可信多了,好像他手中的这一篇《镇魔金钟命魂图》,比起我们长离一脉的还要高深一些。)他这个时候的态度与刚才有所不同。“……偃师兄,如你所说无误,那么这事情对于我长离岛可谓是关系重大,兹事体大,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长离七长吸一口气:“能否请偃师兄与我上岛一叙,在下有要事相商。”“哈哈,蒙七兄厚待,我又怎么有不去之理。”陆奇眼见对方上钓,当然心头大乐,看来这长离七身后还真有一股不小的势力,不过既然吞下了自已的“饵食”,也不怕这群人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