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事故

“然然你终于回来了，你爸非要跟我离婚，要是我们真的离婚了，你会跟谁？嗯？你说。”辛然刚进家门就被老妈抓住胳膊问道这么难回答的问题。爸妈吵吵闹闹一辈子了，说离婚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只是辛然从来没见到了第二天两人还红脸的时候，就是吵吵就罢了的。这次应该还是这样吧。“老妈，您跟老爸就不能安生几天吗？我很累了要回房间休息了，你们吵吧，等吵完了跟我说声，我好过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辛然说着，轻轻推开老妈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进去了辛然又把头露出啦，“假如你们真的离婚了那么我选择自己一个人生活，重组的家庭我接受不了，我已经长大了，能自己养活自己了，你们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吧。”辛然把头缩回去，把被子蒙在头上，睡觉，睡一觉，明天一切就都好了。“听到没有，闺女都说她长大了，你也说了，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实在是过不下去了，那我们还死活赖在一起干嘛呢，都是老夫老妻了，离了就离了吧，这样你轻松我也轻松。”老妈不同意，“我不同意，你说离就离你说的轻巧，你现在是在外面有了女人了，不然你会铁了心的跟我离婚吗？你还真是说话不脸红，你不觉得丢脸吗？还跟我离婚，没门儿！”老爸也吵累了，坐在一边“那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这个家我是呆不下去了，我要走了，行李我都收拾好了，明天的火车，我们这些年的积蓄我没都带走， 我只是拿出来了我自己的那一份，这房子留给你跟闺女，到了时间我会去申请离婚。”说完，老爸进房间拿行李。老妈跟上去“你还来真的了，我就是不让你走，你都祸害了我这么多年了，我都不嫌弃你再祸害我了你竟然要跟我离婚，没门儿！”老妈蛮横的趴在老爸的行李上，说什么都不让老爸离开。老爸行李拿不走，不过身上的钱已经准备好了，火车票也都买好了，行李也没什么，就是几件破衣服到了那边再买也行。“好吧，行李我也不拿了，说不定你还能卖卖垃圾呢，你就留着吧，要是你嫌我的东西在这里碍你的眼，那你就扔了，完后我不回来了，你再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吧。”老爸说完，转身决绝的离开了。老妈想要追上去，可，一个趔趄，头碰到桌沿上，鲜血直流。“然然，快，快把你爸追回来。”辛然听到了老妈的叫喊，还以为战争结束了让她出来收拾残局呢，辛然很不情愿的穿上拖鞋，蓬松着头发来到客厅，满室的狼藉里没有老爸老妈的身影。“然然，还傻愣着干嘛，快去把你爸爸追回来，他要离家出走。”辛然这才明白过来，今天他们老两口是来真的了，一个要离婚一个死活不肯，另一个就离家出走了？这么现代的做法怎么让老爸学去了呢。“老妈，老爸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老妈颤颤巍巍出来，“然然，快点，再晚了你爸就真的走了。”看到老妈头上的鲜血，辛然呆了，老两口虽然吵了一辈子仗可从来没动过手，这也是辛然不担心两人吵架的原因，把绷带给老妈递过去，辛然不能再拖了，拔腿追出去。巷子口，辛然看到了老爸的身影，佝偻了，不比年轻的时候挺直了，确实是老了。“爸，您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您快点回来吧，不要走了，老妈已经知道错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开就好了。”老爸在前面走的急，根本就没听到辛然在后边追他。快要走出巷子口了，辛然加快速度，可，叫上拖着的是拖鞋，她怎么加速都追不上老爸的步伐。不管了，拼了，把拖鞋一甩，想当年她可是光着脚长大的，脚底板硬着呢。可，坚硬的路面还是戳伤了脚底，辛然咬牙忍着，老爸还在气头上，马上把老爸拦下来，说清楚老爸的脾气很快就能消了，辛然是知道的。“爸，您快回来。”辛然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叫着，老爸终于听到了，转过身，“然然，你快回去吧，我跟你妈这辈子就没怎么安生过，都这么大年纪了，就让我们都安安静静的生活吧，也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然然还在努力往前奔跑，可，腿上的力气几乎没有了，跑起来的速度比平时走路的速度都要慢上好几拍。“爸，爸，您就回去吧，我都出来找您了，是妈，妈让我出来的，妈还受了伤流了好多血，您就不要再添乱了。”老爸摇摇头，没说什么，转身快速走开了，可，刚走开几步，从路口冲出来一辆大卡车，接着，老爸的身子就像那寒冬的树叶飘摇了几下后落在了路边。辛然的腿一下软了，人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面上，脸颊擦到水泥地面，用手一摸，湿湿的应该是出血了吧。“爸，爸！”尽管辛然扯开了喉咙喊的，可，出口的声音那么小，小到爸爸根本听不到她的叫喊。辛然试了好几次，可，身子就像是那吸盘，牢牢的把她吸在地面上，不管她怎么努力，身子还是安安稳稳的在地面上躺着。妈妈一也跟着跑了出来，看着辛然摔倒了，立马把她扶起来，“你爸呢，没追上？”辛然含着泪指指巷口，老妈皱眉，跌跌撞撞跑到了巷口，看到的就是横躺在一滩鲜血中的老头子。老妈第一次哭了，跟老爸吵了那么多年的架，老妈倔强的从来都不会哭，可，今天只需这一眼，老妈就哭的稀里哗啦。“老头子，你起来，你起来，我们回家睡觉，半夜在这里冷，把你冻成冰块了我怎么办。”老妈蹲在老爸身体旁边，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她不敢上前随便动老爸的身子，怕后果会更严重。辛然终于镇定下来，有个正在打电话的路人从这里经过，辛然一下把手机抢过来，“我用一下，给医院打电话。”辛然颤抖着手要去拨号码，可，怎么都按不准，“这什么破手机，我都不会用，怎么打不出去。”路人看辛然狼狈的样子，再看看旁边好像是刚出了一起事故，于是他好心的帮辛然打了120还给交警队打了电话，“好了我给你打了电话了，医生马上就来，你们别着急。”辛然双手合十捂住嘴巴，“谢谢，谢谢，谢谢。”很快，救护车来了，辛然跟妈妈都上了救护车，那个路人也被警察叫过去询问情况了。“爸爸，您千万不能有事，闺女知道错了，下次你跟妈再问我你们离婚了我跟谁的时候，我会说我跟您，爸，您不要吓我，您闺女很小胆儿的您不是不知道。”随车的医生把辛然跟老妈叫到一边，给他们医生留出空间，他们要先进行初步的抢救。正在给老爸带氧气罩的医生神色紧张的说“给刘医生打电话。”旁边护士摸样的人立马打过去，然后把手机放到医生的耳边，你医生镇定的说道“立马准备手术室，我们大约15分钟后到，他的情况很糟糕，大出血准备充足的B型血，瞳孔正在逐渐放大，我怀疑脑部受到了严重损伤，准备好CT机，回去的时候先给他输血然后进行脑部扫描，确定主要的出血口然后再制定手术计划。”辛然在一边，一双手哆嗦的厉害，老妈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本来就晕血，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终于，老妈慢慢闭上眼睛，辛然把妈妈揽在怀里，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家属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力的，正好我们医院有从国外刚刚回国的医生，医术了得，所以，你们要放心。”到了医院，医生把老爸送上了急救室，老妈也被推进病房休息，辛然则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外苦苦等待着。这一会儿，辛然才发觉自己的脚底好像是流血了，这才感觉到疼。自己现在一定是狼狈极了，脚上脏兮兮的还没穿鞋，把大妈好不容易打扫干净的地面都给弄脏了，辛然惭愧的低着头，不敢抬起头看着路过的人们。随车的护士走过来，给辛然递过来一双一次性的拖鞋，“我能找到的只有这个了，你不要嫌弃，你跟我到急诊室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小心被什么生锈的东西订了会得破伤风。”辛然木然的站起身，在护士的搀扶下走进急诊室。坐在急诊室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为人很和善，看着辛然狼狈的样子好心的问东问西辛然都没听清楚医生在问什么，所有的问题都是旁边的护士帮忙回答的。在医院这种地方见惯了生死离别，医生们的心理素质也变高了，“好了，小姑娘你就放心好了，你爸爸不会有事的。”辛然点点头，眼神呆滞“谢谢.”这时，另外一位护士过来“你是病人的家属吧，病人的情况很紧急，手术完成需要住院观察，跟我去先把押金交上吧。”辛然含泪抬头，她哪里有钱啊，她才刚上班，她到哪里去弄那么多钱？辛然想到了斯扬，只是，她该怎么开口，一个刚上班没几天的小员工，斯扬会提前预支给她工资吗？抱着试试的心态，她拨通了斯扬的电话，“喂，我是辛然，老板，您能不能先预支给我一年的工资，我现在有急用。”辛然说着说着就哭了，这可把斯扬吓坏了。“你在哪里？”“医院。”“你等着，我马上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