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艰难的抉择

第二天，一大早妈妈就把宝宝抱过来了，说昨晚闹了一晚，刚睡着又醒了，喂了几次奶之后还是不管用，应该是想卓白了，于是，一大早就抱来了医院。“妈宝宝给我，你陪斯扬说说话吧。”欧阳欣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睡得很香，也没有叫醒他，她以为卓白回来了，儿子就不会再沉睡了，因为他会不舍得。李白进来给斯扬检查过了，肿瘤已经蔓延到了视神经附近，对视神经形成了强烈的压迫，斯扬现在会出现暂时性的失明就是肿瘤压迫的结果。李白没有把这个结果跟卓白讲，因为他怕卓白会在斯扬的面前表现出来，给斯扬造成更大的打击。卓白把宝宝哄睡着，把宝宝交到欧阳欣的手里，“妈，您再照看一下，我去找李白了解一下情况。”卓白进了李白的办公室，李白见到卓白进来，心里明显的没了底，眼睛都不敢直视卓白。卓白感觉到了，因此，她更会直接问而不会转弯抹角的。“李白，你不用隐瞒着我，你只需要负责把斯扬的情况如实的告诉我，不然，我怎么知道我到底要怎么做，要做些什么。”李白皱眉，“卓白，你准备好听了吗，我怕你会承受不了。”卓白笑了笑，“你难道还不知道我跟斯扬之间的感情纠葛吗，我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没遇到过呢，什么事情都没有把我压垮，现在，我更加需要坚强，因此，我不会被吓垮的，我会好好的。”李白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把斯扬的脑部片子拿给卓白看，“你看这个肿瘤，就是因为它斯扬才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昏迷，而且什么时候醒来都不知道，最糟糕的是，斯扬很可能在沉睡中已经离开了我们，因此，大家都很担心斯扬会睡着。”卓白没什么表情，因为她在用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压制自己的感情，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的不够坚强。“我们建议他把肿瘤医院割掉，但，如果把肿瘤割掉很有可能会压迫的视神经跟记忆神经，斯扬一直害怕他一觉醒来会把你忘掉，所以他一直都不肯接受手术，我把我在国外的师兄弟们都请来了，随时准备着给他手术，可，斯扬坚决不同意，我们也不能硬来给他动手术。”卓白点头，昨晚她已经跟斯扬说过这个问题了。“卓白，我想请你劝劝斯扬，我们会努力保证他的眼睛，即使是失明也会是短暂的，但是记忆方面，我们真的很难保证。你……”卓白打断李白的话，“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我先走了。”卓白走出医院，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她的家到底是哪里。斯家吗？她对那里没什么好的印象，那个小区吗？那个房子好像是斯扬跟伍媚的房子，好像，突然在这个城市，没有卓白的落脚之地。本来，她以为只有有斯扬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可是，如果斯扬真的失忆了把她忘记了，她该怎么办，她还能有那个勇气一直守护在斯扬的身边让他再次接受自己吗？卓白已经感觉到精疲力竭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还会有多少的力气再次为自己争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脑海里突然空空的，好像刚来到这个世界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往里面装，很单纯的，单纯的像个洁白的小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哥哥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大哥哥就在她的眼前，卓白忽然感觉到很温暖，能有个人用亲人一般的眼神来跟她对视，能用亲人一般的语言来跟她讲话，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卓白没有犹豫，一下扑进大哥哥的怀抱，用力抱住他的腰，“大哥哥，我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劝斯扬动手术呢，如果他动了手术从此再也不认识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像当初一样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往前冲吗？我感觉自己很累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大哥哥，我到底该怎么做。”大哥哥只是轻轻揽住她的腰，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卓白，你会有答案的，我知道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只是你还不能说服自己，是不是？大哥哥一直知道你是个很勇敢的丫头，既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那就勇敢的做下去。不然，你会后悔的。”大哥哥就像爸爸一般的话语让卓白很感动，她没怎么样感觉到爸爸对她的爱，在大哥哥这里，她竟然找到了如父爱一般厚重的爱。“好了，前面是加咖啡店，我们进去坐坐？”卓白摇头“我现在还在用奶水喂宝宝呢，不能喝咖啡。”大哥哥点头，是他考虑不周。“那你接下来想去哪里？”卓白坐到一边的路沿石上，“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我感觉自己没地方可以去了，突然我感觉到我在这个城市就是个完全陌生的人，在这里，没有我的任何痕迹。”大哥哥也挨着卓白坐下来，“大哥哥，你不怕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啊，你不是有洁癖的？”大哥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要看我是跟谁在一起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见我什么时候注重过自己的形象了？嗯？”卓白一想，“也是啊，确实，大哥哥在我的面前就是个大孩子，只是比我大了几岁而已。”大哥哥本来想说他们这个年龄的差距正好的，可，他把话咽进了肚子里，他不能，他现在不能扰乱卓白的心情。“好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斯扬如果醒来了看不到你，他会担心。”卓白点头，“我是该回去了，是该回去了。”卓白的语气沉重，好像只要她回去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卓白告别了大哥哥，她独自一人来到了那个宁静的小区，打开房门，里面的摆设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她在的是的老样子。想起那次她看到的关于伍媚的点点滴滴，卓白忍不住走向另外一间卧室，那里应该是当年伍媚住的房间。慢慢靠过去，卓白先依偎在墙壁上深呼吸，等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卓白才伸出手悄悄打开灯，好像她怕惊动了这里面本来的美好。灯的颜色竟然是淡淡的紫色，是卓白喜欢的颜色。卓白往四周一看，都变了样子，这里的东西全部都换掉了，是按照卓白说的样子改变的。卓白跑过去，急忙拉开抽屉，她记得，抽屉里有很多关于伍媚的回忆，可，当她打开抽屉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全换掉了，原来放着伍媚东西的抽屉什么时候变成她的了？她的照片什么时候到里面的？她的小发卡什么时候到里面的？就连她大学时候的饭卡都在里面，怎么了。卓白被其中一张很老旧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拿出来一看，她小时候的照片怎么会在里面？她都不知道自己曾经照过那样的照片了，几乎是美艳的，嘿嘿，不过，很小的时候就看得出来她将来会是个美人坯子了。旁边有个笔记本，卓白打开一看，是斯扬的笔记：老婆，或许你看到这本笔记本的时候我们的宝宝已经出生了吧，当初故意把你气走，只是因为我怕你将来会更加伤心。老婆，你知道吗，当初我在得知自己的病情的时候，我独自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哭了一下午，我不知道没有了我你该怎么活，我能感觉得到你对的依赖，我能知道你到底是多么的依赖着我，所以，我很害怕会把事情的结果告诉你，我选择独自一人默默的承受。他们告诉我，将来我有可能会把原来发生的事情给忘掉，我的心当时就碎了，我不想忘记你我不想忘记我们曾经一起的日子已经我曾经对你的暗恋，老婆，我该怎么办，我很想活下来，我很想一直陪伴着你到老，我很想要陪着你看每一个日出每一个日落，可是，如果我选择了手术，我害怕我的脑海里什么都留不下了，我不能没有你。即使将来我能活下来了，可是，生活中没有了你，我该怎么活，老婆，我不能没有你，老婆，我爱你，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卓白看完，已经哭得不能自已。现在看来，是她太自私了，是她没有为斯扬考虑到。他害怕他将来的生活候中会失去她的存在，那么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她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不就好了吗？只要她能死缠着赖在他的身边，那么即使他真的失忆了也不会感觉到孤独更不会感觉到她已经离开了。“斯扬，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不能好好的活下去，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我在一起，我不要！”打定了注意，卓白擦干眼泪，她要做到勇敢一些再勇敢一些，她不会让斯扬感觉到害怕。回去吧，回到医院，不管是什么事情，只有经历过了才知道什么叫珍惜。回去吧，把该解决的事情都给解决了，她也好做好下一步的打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