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难以预料的未来

李雨把事情转告了斯扬的父母，他们毕竟是斯扬的至亲，他们也有权利知晓自己儿子的情况。妈妈欧阳欣在手术室外只是一个劲的哭，她现在年纪大了，儿女有的在海外，有的整天鬼混，有的即使在眼前也跟他们不上门，她这个当妈的心里确实不是个滋味，而今天，她站在手术室的门前，被告知自己的儿子很有可能就再也不能走出手术室了，让她这个白发人怎么忍心。“我也不敢肯定是什么的情况，只是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爸爸斯振华点头，只是叹息声不断。“想想我们当年的所作所为，对卓白对斯扬都很不公平，尤其是卓白，我们几乎没把她当做自己的家里人，对她呼来喝去不说，更是没有让她感觉到家的温暖。卓白的父母去世之后，卓白伤心难过，我们也没有慰问过，还那样的愿望她，我们，真的是该死，真的是老糊涂了。如今，我们后悔了想要弥补，可是，物是人非，事情怎么可能再回到从前。”李雨倚着墙壁，刚把香烟拿出来，想到了什么又把香烟放回原处。他并没有接斯振华的话，因为他在心里感觉斯振华说的很对，他早就想为卓白出口气，今天斯振华说了心里话，假如他李雨说讲得好，那就太不给他斯老大面子了，如果他寒暄几句那也显得太假，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沉默。大家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还好，1个多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不过，李白的脸色不怎么样。“怎么样了？”护士把还在昏迷中的斯扬松到扑通病房，李白拍拍李雨的肩膀，示意他到办公室说话。李雨跟随着李白的脚步来到办公室，看着李白神秘的把办公室的门随手反锁，李雨知道，事情，真的是很不妙。“我知道，你也看到了今天斯扬的病症，他总是说自己会不时感觉到头痛，我也只是用疲劳过度来敷衍他，今天，事情想要隐瞒是不可能的了。我想，斯扬也早就预料到了什么，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到底是什么病情，直接说，我能扛得住。”斯振华此时也来到了李白办公室外，刚想要敲门进去，听到李雨的声音，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也想要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怎么了。李白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慢慢喝完之把杯子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他这才开口。“我想你也已经预料到了，斯扬动了两次大型的眼部手术，而且现在都是以药物来维持着排斥反应。眼部手术对脑部的创伤有多大我想你也知道，斯扬只所以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过度疲劳跟缺乏休息是一方面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在他的脑部出现了肿瘤，不知道是不是恶性的，上次斯扬来检查的时候只是有拇指肚那么大，现在，已经长大了许多。如果是良性的还好说，如果是恶性的，我想……”“好了，接下来的话你就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只是我很奇怪，怎么什么事情都发生在了斯扬他们一家的身上，上天为什么要这样不公平。斯扬能跟卓白走到一起容易吗，我们都是见证者，本来以为他们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想不到，事情会弄到今天的地步。”李雨接下来说的什么话，斯振华已经听不到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可能真的就没救了，他，很可能就要这样失去自己的儿子了，那可是他唯一的亲儿子啊。斯祥跟斯琪都不是他跟欧阳欣的亲生子女，都是他们收养的，斯扬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可是，他就要这样失去儿子了吗？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身子已经不能正常行动，他扶着墙壁，慢慢一步步走着，布满被岁月啃噬过的皱纹的脸颊上，老泪纵横。斯扬很快就醒来了，看了看周围，自己的爸妈都在，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怎么都来了，我还没死呢，怎么就这样兴师动众的。”斯振华“啪！”一巴掌打在斯扬的脸颊上。“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跟你妈，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能让我们安安静静的走完这一生吗？你要生病，好，别让我们知道，你是死是活都不管我们的事，当初你离开家的时候也说过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进斯家大门一步，我们也没打算再认你这个儿子，可，既然当初那么决绝的走了，何必还要让我们老两口为你操心为你担忧，你说，你是不是个不孝子？”斯扬笑了笑，干裂的唇瓣有血丝渗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是早就已经想到了吗？难道还要让我再说一遍吗？今天也不是我要你们来的，是你自己来的，想要发火生气，那就回家去，我斯扬不送。”斯振华再次抬起手掌，这时，被欧阳欣拦下，“那会儿在手术室外哭的人是谁，不光是我，是谁说对不起儿子儿媳妇，又是谁说要好好补偿他们的。现在儿子好不容易醒过来了，你这又是干什么，跟自己的儿子何必要弄得这样。我们已经后悔过一次了，不要再后悔第二次了。要想打儿子可以，那你先打我吧，打死我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斯振华摇头，眼眶红红的，泪珠在眼里打转。“哎！”用力甩下手臂，斯振华打开病房门，直接走了出去。他这是怎么了？不是要对儿子好的吗？不是要补偿他们吗？他这是怎么了？病房里，欧阳欣守在斯扬的病床前，“儿子，不要怪你爸，他也不想要这样，一切都不是你爸想要看到的。你现在醒了就好了，妈也放心了，你安心休息，有什么话就跟妈说。”斯扬抿紧唇瓣，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不让自己的眼泪就这样轻易的流下。想想自己这几年，真的一次都没回国家，不管斯琪怎么来他家里闹，他都不曾关心过自己的爸妈这几年到底过的怎么样，作为一个儿子，他确实做的很欠缺。“行了,您也别在这里让我看着心烦了，您还是回家好好带着，你儿子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死的，除非是我自己真的不想活了，不然，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还有，妈，回去告诉老爷子，我是他儿子，不要跟我还要那么的假惺惺的，想要说关心的话说就是了，我也不能笑话他不是吗，都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了，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老爸还要那么一副口气，真的让人有点受不了。”斯扬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快，仿佛是故意的不让自己的爸妈为自己担心了。他也都是当爸爸的人了，知道爸妈有多不容易。“儿子，你刚刚是叫了妈吗？哎，好久都没听到我儿子这样喊我了，一时还有点不适应。”欧阳欣擦擦眼角的泪，在自己儿子面前失态了。“儿子，妈回家一趟收拾一下行李，你现在也病着，卓白没人照顾，妈过来照顾你俩，你也别逞强，等到李白说你能出院了，你再去照顾卓白。有你妈在，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再为难卓白了，她为我们斯家受了那么多苦，妈心里清楚，妈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妈心里都记着呢。”斯扬没有回绝，他知道，自己这病，李白估计会让他在**躺上个把月的。跟父母的关系总算是有那么点的缓和了，斯扬的心里顿时清凉了很多，作为子女，谁不想自己的爸妈能安享晚年，而他，估计要辜负爸妈这辈子对他的栽培，在自己还能为爸妈做点什么的时候，他不想再错过了。卓白还不知道斯扬的事情，斯扬接到电话出去这都老半天了，卓白感觉到有丝丝的不安。按了床头上的呼救灯，护士进来了。“护士，见没见到我老公？”护士小姐想了想，“没见到，估计是有什么事情出了医院了，我也好一会儿没注意到了。他一来我们医院可就成了我们医院的风景线了，那些花痴们随时能捕捉到你老公的一举一动，不过这会儿没消息估计是真不在我们医院。”卓白点头“好吧，谢谢你啊，那能不能把手机还我，我想给我老公打个电话。”护士小姐为难道“您现在的病情才刚稳定，还不适合用手机，您还是再等等吧，那个帅哥是不会把这位美女扔在这里不管的。”卓白也只能就这样作罢了。护士小姐刚走出病房，就被李白喊了过去“是按照我说的讲的？没露馅吧？”“放心吧院长，您怎么交代的我就怎么讲的，卓白也没怀疑。不过，我觉得最还还是把实情告诉卓白，不然，她会胡思乱想。”李白摆摆手，示意护士小姐离开。护士小姐无奈的扁扁嘴巴，好吧，她没什么话语权。不过，她都挺心疼这一对苦命鸳鸯的，好不容走到一起了，这个医院还没少进来，每一次进来情况都还不怎么妙。“哎，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斯扬刚刚闭上眼睛睡了会儿，就梦到卓白站在悬崖边呼喊他的名字，他想要靠过去，想要开口对卓白大喊“危险，快点回来。”可，声音就像被什么东西卡主了，不管他怎么用力呼喊，即使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还是没能喊出半个字。卓白越走越远，离悬崖越来越近，他想要扑过去抱住卓白，可，脚上顿时多了几根粗粗的藤条牵绊着他，让他不能前进分毫。他苦苦挣扎，只是想要把卓白从悬崖边上救回来，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啊！”卓白刚迈出一只脚，身子一倾斜，直直往悬崖下坠去。“啊！”斯扬一下惊醒，醒来伸手一摸，浑身都湿漉漉的，幸好，只是一场梦。李白刚到斯扬病房外就听到斯扬的惨叫，他想都没想直接把门给踹开了，进来一看，斯扬还在大喘气。“刚刚你是怎么了？”斯扬定定神，“卓白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到处找我的？我刚刚做了个，梦到卓白掉到悬崖下了，我想要喊可怎么都喊不出来，想要去救她可脚被绊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卓白的身影从我的眼前消失。”李白拍拍斯扬的背“你身上全湿透了，这是我让我老婆按照我的身材帮你买的睡衣，你换上吧，这里还有西装，要你一下离开这么长时间卓白不找你才怪，刚刚还把护士叫过去询问了半天，幸亏我就早想到了早就交代过了。不想出去的时候就换上西装，但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在外面待超过2个小时，2个小时候你要乖乖回来躺在**，别怪我没提醒你，要还想要活命，你现在必须要听我的。”斯扬点头“明白了，知道了，理解了我的李大大夫。”“恩恩，过奖过奖，那你先休息，我先去忙了。”李白走出斯扬的病房，刚刚在病房里轻松的状态不再，有的只是担心。李白的妻子姗姗站在病房外，“怎么样，斯扬的情况怎么样了？”“不是很好，暂时是稳定的，我还没把实情告诉他，不过我估计他已经知道了，不然怎么会只字不提。过几天等检查结果出来了，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的了，我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姗姗摇摇头，满脸的忧伤。“如果我们能帮斯扬还有卓白分担点什么就好了，可惜，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李白的脚步忽然停住，“对了，老婆，你的话提醒了我。我们现在能帮他们的只有……”姗姗明了的点点头“老公，我想，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了，老婆我支持你。待会我们去找李雨，他那里可能会有点线索，柯宇这小子也快回来了，而且，我还给严励成打了电话，他一直就很关注卓白的情况，虽然他现在也成家立业了，儿子都好几岁了，不过，对于卓白出现这样的情况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的老婆宋一也很赞同让严励成来帮忙，她也会跟着一起过来。到时候我们的人多了，力量就大了，事情就好办多了。”李白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双手捧住姗姗的腮，狠狠的吻了上去。“老婆，怎么了生了宝宝之后你变聪明了呢，哈哈，不错，看来，我们还要再接再厉，争取创造更大更美好的奇迹。”姗姗趁李白不注意，穿着高跟鞋的脚轻松的踢上李白的小腿，“哼，想得美，我现在才知道怀孕的女人伤不起，我都为你们李家生了2个宝宝了，儿子女儿现在都全了，你还想要怎么样？还想要我生，哼，要生你自己生去，我不生。”李白贼贼的一笑，“那，那我就跟别人生去。”姗姗一听，这话怎么越听越那么不顺耳朵呢？“李白，你是不是想死啊，有本事你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李白讨好的扳过姗姗的肩膀，柔柔的说道“让我说一百遍一千遍也可以，老婆我爱你，老婆我爱你，老婆我爱你。”姗姗不好意的红了脸颊，李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不过，她心里挺美的。“好了，我听到了，这还差不多。走吧，等李雨他们过来开会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