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节 撮合

第八百一十七节 撮合罗志森站在柔软的地毯上略一停顿，赶紧走了过去。他知道宋志成的出现绝非偶然，不然秘书会让他与瞿辉一同在休息室里等候。既然安致远让他上来，应该是有其他含义。“主席，我来了。宋老，没想到您也在啊，很久没去拜访您，身体还好吧。”罗志森恭敬的问候道。“志森啊，人老了，没病就是福啊。”宋志成呵呵笑道。安致远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志森，坐吧，尝尝警卫小张探亲回家带来的新茶。他父母都是老茶工，听说还是专门给我炒的。”安致远慈祥的笑道。罗志森诚惶诚恐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别看罗志森是情报界的元老，在安致远面前他依然感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安致远看了一眼宋志成，对着罗志森问道，“志森啊，中央的通告，你们知道了吧。”罗志森一挺身板，“报告主席，国安已经接到命令。”罗志森不清楚安致远的真实意图，没有当场保证绝对服从这道命令。在中国政治体制中，罗志森只服从于安致远，在没有得到安致远的首肯之前，罗志森不会服从中央的任何命令。安致远微微点了点头，“这次的闭门会议开的不错，我认为很成功。党内的老同志心系国家，目光看得很远。刚才我还和老宋说，这次的会议，绝对算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会议。”“不错，情报格局的变化，足以影响中国未来的发展。同时，也消除了整个前的弊端。另外一点，就是安主席与振文主席的高风亮节，让大家敬仰。”宋志成跟着说道。安致远摆了摆手，“不值一提，执掌这么多年不舍得放手，应该惭愧才对。志森啊，今晚让你来，就是与志成同志当面做个交接。老宋，从现在起，志森这块我可就交给你了。国安里的那些孩子都不容易，生生死死不计个人得失，甘愿当一名守卫国家的无名英雄。情报信息这个担子可不轻，不管是面对国际还是国内，他们都是冲锋在最前沿的战士。老宋，这个担子交给你，我很放心。”安致远看着宋志成，非常郑重的说道。宋志成没有客套，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身为党内一名老战士，我以生命和党性保证，不辜负主席和党的信任。”宋志成说完，安致远目光不经意的看了罗志森一眼。罗志森当即站了起来，郑重的向宋志成行了一个军礼。“宋老，从现在起，国家安全部所有指战员，绝对服从您的任何指令和调遣。”宋志成微微一笑，招了招手，“志森啊，坐下说话，咱们都共事一二十年了，不必这么客气。虽说中央把这个担子交给了我，但是安主席与振文主席依然有权利督管。以前你们与军情闹的那些小纷争，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摩擦。过两天，大家坐在一起开个会，研讨一下情报共享问题。”“请宋老放心，其实国安与军情的小摩擦，大都是因为情报独立造成的盲点。相信在宋老的统一指挥下，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罗志森奉承的说道。安致远看了看两人，伸手从旁边茶几上拿起一个精美的小匣子。“老宋，这里面是国安系统最高指令代码。当着志森同志的面，我现在正式移交。”安致远说着，把小匣子递了过去。宋志成双手接了过来，他知道不管是国安也好军情也好，都有自己的最高指令代码。只有这个东西到手，宋志成才算是真正的掌控了国安情报系统。代码源可以修正，掌控者是唯一能进入核心指挥中心下达命令的人。罗志森看到安致远移交指令代码源，心中不免有点震撼。他本以为安致远会明交暗控，没成想安致远真能放下一手培养起来的国安情报系统。二十年前，才三十几岁的罗志森被安致远从军中调往北京，安排进入国安工作。从那时起，罗志森就接受了一项秘密指令，安致远让他在国安系统内组建自己的班底。五年之后，安致远成功执掌国印，罗志森也破格提升为国家安全部副部长。这么多年来，罗志森从未想过安致远会有放手的那一天。今晚，安致远的举动让罗志森震撼，也让他感动和敬仰。三个人就情报系统的内部事情畅聊了一会，罗志森心中一动，把话题转到了岭西军工上面。“宋老，正好有件事我想向您请示一下。前些日子军方高层出现了泄密情况，军工委一些还在研制的秘密武器有所泄露。我与潘瑞等同志开会研究了一下，决定针对军工企业加大情报监控。岭西是军工大省，我想从那边先入手。”宋志成一怔，“军工方面，不是一直都是军情二部管辖的范围吗？”“宋老有所不知，其实军情与国安都有监控。现在既然已经情报整合，我们和军情在这方面也可以情报共享。如果有军情住进的地方，我们国安可以退出。如果他们没有进驻，那国安会马上接手，防止出现情报漏洞。这样一来，也能避免资源浪费。”罗志森认真的说道。安致远品着茶，眉毛微微一动，不经意的看了罗志森一眼。安致远马上洞察了罗志森的小计谋，国安插手军工企业，看来是想为自己储备一点小金库。安致远没有当场点破，他与田振文移交后中央肯定要压缩情报开支。罗志森想办法弥补一下，这也未尝不可。宋志成不是很了解军工企业的督管归属，听罗志森这么解释，到也能说得过去。再者说，当着安致远的面他相信罗志森不敢撒谎。“志森，细节问题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只要不影响大局，一般情况我不会直接插手你们的内部事务。”宋志成看着罗志森说道。“那好，就按宋老的指示办理。”罗志森说完，带着一丝感激对安致远歉意的笑了笑。三个人谈了没多久，宋志成起身告辞。宋志成一走，瞿辉很快外面走了进来。别看安致远移交了国安的控制权，但是他手里依然握有舆情这条情报渠道。安致远目前要做的，就是让罗志森与瞿辉加强横向联系，暗中扩大瞿辉手里的实力。次日上午，沈斌向韩波告假，准备离开北京。韩波没有阻止，北京的情况基本尘埃落定，不日之后他也要离京返回岭西。既然这边没什么大事，让沈斌先走一步也好。当晚，沈斌与陈雨连夜驱车直奔苏省南城。回岭西之前，沈斌必须要见一见陈啸东。这几天陈啸东三番五次催问金凤的情况，沈斌真担心这家伙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别看沈斌已经离开了南城，但是双脚一踏上这片土地，他还是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沈斌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他回到南城，悄悄约了何林陈啸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见面。沈斌不敢在南城耽搁太久，他也担心岭西那边再出现什么变故。一段时间没见，陈啸东显得苍老了许多。兄弟三人举起了酒杯，陈啸东担心的问道，“沈斌，金凤不会有事吧？”“东哥，兄弟用性命保证，你就放心吧。”沈斌宽慰着笑道。何林不在乎的哈哈一笑，“东哥，我就说了，有斌哥出马，政界上谁敢不给他面子。别忘了，斌哥的岳父可是谢副总理。”陈啸东点了点头，“金凤这辈子可不容易，一个女人支撑着这么大一份家业，可不是一般人能顶住的。”沈斌放下酒杯，看了看陈啸东，犹豫了一下说道，“东哥，我觉得~你该和金凤成个家。”“嗯，呃~你胡说什么。沈斌，这种事可别瞎说，我无所谓，对人家金凤影响可不好。”陈啸东一愣之下，赶紧反驳道。“东哥，欺骗别人欺骗不了自己。其实，这么多年你一直喜欢金凤。我觉得，你是抹不开面子，怕道上兄弟说你。你们年纪都不小了，难道就这么等下去相望与江湖？金凤是大你几岁，女人大了知道疼人。东哥，还是赶紧成个家吧。”沈斌说着，给何林递了个眼色。何林一怔，赶紧点着头，“对对，斌哥说的不错。其实你们俩很合适，道上兄弟高兴还来不及呢。谁他妈敢嘴贱，看我不撕了他。”不待陈啸东开口，沈斌接着说道，“啸东，这次金凤故意把你拉下水，女人的心思你应该明白。她这样做，那是相信你不会怪罪她。兄弟今天把话说明，如果你答应此事，兄弟我拼了老命也要把金凤捞出来。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可不会把老本都搭进去。”陈啸东一听，紧张的问道，“怎么，金凤的事情很难办吗？”“废话，出卖军事情报，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就算金凤是无意之举，最起码有连带责任。”沈斌故弄玄虚的说道。陈啸东脸色一变，“沈斌兄弟，就算哥求你了，如果需要钱你尽管开口。只要金凤平安无事，倾家荡产我也不在乎。”陈啸东严肃的说道。沈斌看了看何林，微微一笑，“看到了吗，这就叫真情流露。”何林嘿嘿一笑，“东哥，你就答应吧，咱哥们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怕，你还怕一个女人？”陈啸东黑黪黪的脸上显出一丝羞涩，“我就怕~她不答应。”“东哥放心，这事交给我了。另外，我在三义集团里还有多少股份？”沈斌忽然问道。陈啸东与何林均是一愣，何林接口道，“怎么，真需要用钱？斌哥，需要多少？”“沈斌，三义集团就是咱们哥仨的，三一三剩一。如果是为了救金凤，连我那份搭上都不要紧。”陈啸东认真的说道。“算我一个。”何林紧跟着说道。沈斌摇了摇头，“别误会，我是想~把我的股份转给金凤。你们也知道我不缺钱，欣儿那几个丫头足够养活我了。转给金凤，算是给你们的贺礼。”沈斌笑道。“你小子瞎说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陈啸东不好意思的看着沈斌二人。何林却是心中一动，“斌哥，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何林奇怪的看着沈斌。“何林，东哥，别问这么多，听我的没错，我不会害你们的。这两天安排完桑格我就回岭西，相信金凤很快就会没事。”沈斌淡淡的一笑，举起了酒杯。沈斌是想用三义的股份弥补国安入驻长江重工的暗股，他不想让金凤吃亏。如果不弥补损失，就算把金凤救出来，沈斌总有一种帮凶的感觉。陈啸东与何林互相看了看，他俩知道沈斌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沈斌。随着官职的提高，很多事情他会隐藏在内心。陈啸东没有追问，金钱对他们三人来说并不重要。即便沈斌把他的股份送人，一旦沈斌需要钱，陈啸东与何林会毫不犹豫的倾囊相助。次日上午，沈斌接到了贾喜成打来的电话，说是接到总部的命令，让他尽快军岭西军情联系。国安这边，将正式接手与金凤的谈判。沈斌不敢耽搁，因为贾喜成还告诉他，趁着岭西军情群龙无首赶紧办理。不然等到军情新任主任接手，恐怕会设置障碍。沈斌先给刘封打了电话，目前的岭西，也只有刘封能帮他。不然就这么冒然回去，他想找个军情主事的都不知道找谁。两日后，沈斌把桑格暂时交给丁薇谢颖，急匆匆乘坐飞机赶往岭西。刘封已经得到了内部消息，军情二部准备把金凤押往北京。刘封告知沈斌，如果想让军情把金凤移交给国安，务必今晚返回岭西。刘封与韩波也是下午的飞机，他准备在军情下达命令之前，动用手里的权利把金凤交给沈斌。刘封这么做，也算是给韩波示好，表明他要彻底跟随韩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