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愁微微眯着两眼,细而狭长的眼眸中,投射出一股冷森森的杀意。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朝着郑元豪走了过来。“你不该激怒我的,这儿对你没有什么好处。而且,我越是愤怒,等会下手便越会温柔,我会一寸寸打断你的骨头,到时候你或许便会体会到人间还有一个词,叫后悔!”“大丈夫生而无悔!”郑元豪哈哈一笑,在满脸颤抖的胡须中,像是一只下山猛虎般朝着白河愁冲去。不过这儿一次,他没有用拳头,他用的是刀。一把不知道被他藏在了哪儿里的开山刀,十分阴冷刁钻的出现在他的右手中,锋利的刀尖,直指白河愁的两腿之间。似乎,他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两腿间的那个东西,很是厌恶。嗯,或者他只是觉得,杀这儿里显得更专业些?反正不管什么原因,他的身子冲击的极快,这儿一刀也出现的极为刚烈,哪儿里还有半点身受重伤的样子?可白河愁却依然带着一种冷漠的让人心寒的平静。他的愤怒就像奔涌的钱塘江潮一样,来的凌厉无匹,去的落花无痕。郑元豪的心脏狠狠的缩了几下,就像是一头高压力抽泵的机子,高负荷的狠狠转动了两拳,新鲜的氧气带来了力量和信心,让他的这儿一冲,前所未有的凌厉起来。白河愁的嘴角再一次露出嘲弄的笑容,好整以暇的望着他。然后,一脚踹了出去。他这一脚,踹的干脆利落,就好像秋风扫落叶般。郑元豪虽然极力躲闪,可手腕还是被踢中,手中的刀狠狠的砸了回来。而后,那一脚向前一扬,然后便踹在了他的大胯上。一声清脆的响声响了起来,郑元豪闷哼一声,手里的钢刀不要命似得舞动了起来。可最后,却只能让自己伤上带伤。郑元豪瞪着两眼,眼角赤红。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那此时白河愁应该已经被他凌迟了。不过,他却再也没有向刚才那样冲动,一来是那股子生猛的气力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二来则是他的确是心寒了。白河愁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而他则像是一道冰冷的秋风。任凭他如何肆虐,对方都屹然不动。这儿让他感觉十分的沮丧。在这儿一刻,他身上不断痛着的四肢和肋骨仿佛在嘲笑似得提醒他,眼前的这儿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真的。想他也是天狼社响当当的一个战将,当年折损在他手里的道上好手也不知道有多少。可遇到了对方,他却仿佛没有了一点办法。他就像是一只试图将大象摔倒的蚂蚁,哪儿怕拼尽了全身的气力,又能如何呢?郑元豪忽忽的喘着粗气,沙哑着声音道:“红盟的高手,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杀我简单,想让爷们低头,却是不可能。”“你是想告诉我,你很有气节这儿类的东西吗?”白河愁冷冷一笑。嘴角的笑容依旧冰冷而嘲弄。虽然,郑元豪那像是江河一样雄壮的拳头,像是野火一样熊熊燃烧的斗志,足以让常人侧目。可他却不会。因为他是杀手,红盟最强的杀手,未来还会是整个三色石最厉害的高手。他的心,早就已经像石头一样冷硬。他的实力,也足以让他拥有神祗般居高临下的目光。所以,他毫不客气的讽刺了对方一下。“不,我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我豪猪,就像是发了狂的野猪一样,一旦认定,便会拼尽所有,所为的只是一点,向前。哪儿怕是死,也要向前。”说着话,郑元豪微微伏低了身子,然后,猛的冲了上来。两人间不过四五米的距离,却生生被他踏出了冲刺的速度。他低着头,两手握刀,斜斜向上,好像是野猪的獠牙一样,在为撕开眼前敌人的胸膛而努力。“不过就是头猪罢了。”白河愁撇了撇嘴儿,好好的一个人都打不过他,此时他已经断了五根肋骨,两条腿则至少有三处断裂,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伸出手,握住了郑元豪的拳头。然后,另一手微微凸起,朝着他的咽喉扫了过去。白河愁甚至听见了自己的拳头,敲碎他喉骨的声音。他已经玩腻了,这儿本身就不是一个多么有趣的游戏。白河愁心中暗自嘀咕,可是马上,他的眼中便闪过一抹精光。他扫向了郑元豪咽喉的手,也猛的一缩,然后一弹。一道青色的光芒,就仿佛毒蛇的匹练般嘶卷而回。而郑元豪则被人一把扯了出去,然后,一个穿着风衣的年轻人,站在了他的身前。白河愁抬起头,微微曲起的手指有些发疼,这让他十分恼怒。可他的脸上依旧嘲弄如旧:“你是谁?”“黑衣!”来人笑笑,神色平静,目光中却带十分的警惕,不是韩雨还是谁?韩雨本来是约好要跟郑元豪见面的,只是没想到当他赶过来的时候,却看见了郑元豪跟白河愁的交手。两人虽然动作都很快,可是以韩雨的眼力又如何看不出,郑元豪其实是一直都在挨揍,都在被动的接受?换句通俗点的话说,郑元豪根本就打不过人家。换了他也是一样,他也打不过。“没听过,不过,你身后的那个人是我的目标,你让一下。”白河愁平静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韩雨回头瞅了郑元豪一眼,又转回头来:“这儿人是我朋友,你让一下。”白河愁浅笑,带着一丝矜持和骄傲不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知道。”韩雨回答的干净,痛快,利索。“那你还要跟我动手?”白河愁眉头微微**了一下,平静的目光中,开始孕育风暴。韩雨紧紧的握住了天策,目光不敢有一丝迟疑的盯着对方的眼睛。老实说,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压力十足过。从来都没有。可他却没有一点迟疑,而是勇敢的点头,笑道:“为什么不?”“这儿没你的事!”一个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一头被占了领地的狮子般咆哮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