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就像在一堆死火上浇了一桶油,火势忽的一下就飞起来了,猛烈、灼热!有一瞬间,封校长感觉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等那阵疼劲像是涨潮的海水一样落了下去,他捂着右胸坐了下去,呼出一口气,忽然就记起年轻时和同学一起喝的东北烧刀子酒,一样的猛烈、够劲!喘了几口气,尽管此时肺部还在隐隐作痛,但他却感觉到身体轻松了许多,肺部也有种暖暖的生机萌发的感觉。而随着身体的轻松,他的精神也好了许多:“我原先以为这病就要跟我一辈子了……真怕突然有一天就在这里倒下啊!”封校长的话里感慨,有感伤,也有欣慰,他真诚地对赵阳道:“赵阳,谢谢你!”赵阳微笑道:“没什么,希望您能在四十一中多干几年,我还想等曦曦长大了来您这里受教育呢!”晨曦现在才三岁多点,等她上高中怎么着也得十二三年后了,对封校长来说,这是最美好的祝福了!他高兴地道:“好!你们两口子尽管放心把她交给我,保证让她比我们还要出息!”晨梅微微欠了欠身,对晨曦笑道:“曦曦,还不快快谢谢封爷爷?”晨曦大眼睛看着封校长,脆声道:“谢谢封爷爷!”看到晨曦可爱懂事的小模样,封校长喜欢得不得了,点头赞道:“好!”现在对赵阳恭维的人多了,虽然多是真心,但听多了也早已经变得古井不波,但夸奖晨曦的,却还是让他感到开心和骄傲。他笑着摸了摸晨曦的小脸,又对封校长道:“这套养生功法有几个地方需要注意一下,一是不要做得太频繁。每天以不超过三次为宜。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放在早上起床后、中午饭前和下午三到五点之间。”“二是要注意练习时用意不用力,动作不宜过大,以身顺为宜,最后的吐气发声,并不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外吼,而是体会着那股元气升发的感觉……”又和封校长谈了谈其它几个需要注意的小细节,他们就起身告辞了。临行之际,封校长送了一管毛笔和一副颜真卿的《多宝塔碑》(临贴)给晨曦作为见面礼。赵阳一行人出得楼门,正在楼前徘徊的汪于式马上迎了过来。有些不自然地陪笑道:“赵先生,我刚才认真想了想,我的想法确实有些偏颇,我向您真诚地道歉!”他道歉的目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想改变封飞扬的决定。但是,这种没有多少诚意的道歉,怎么听怎么违和!再说了,一个站在罪犯一方、凭着猜测就诬蔑警察和别人努力营救人质行动的人,仅凭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能得到原谅。那诬蔑人的成本也就太低了!至少,赵阳是做不到。于是,赵阳看了他一眼,道:“你找错对象了。你应该去找封校长说这些话!”说完就带着大家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汪于式一听,顿时红了脸。不过,尽管心中在咬牙切齿,但面上却不敢显,只是在后面有些僵硬地说道:“好的。谢谢指点。”然后又大声地道:“我会找封校长好好谈谈。现在的华夏已经不是旧社会了,因言获罪的事情是与民主和普世价值相背的!”想到为了学生以身挡刀的封校长,而汪于式却一直为劫匪辩护,还讲什么“民主和普世价值”、“因言获罪”,封校长能听他的话才见鬼了,这次谈话的结果也就不难猜测了!曹佳嘴角一撇。轻声吐出两个字:“s……”说完偷偷看了赵阳一眼,见没有什么反应就和陈雪道别,然后笑着追上前挽起了他的胳膊。来到临海家园小区,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三点,苏裙亲自开的门。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苏裙的身体状态明显有了很大的改观,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脸色红润了不少。有了一丝年轻的风采。除了苏裙外,曹佳的母亲韩凤也在。出了上次的事,赵阳对曹佳一家除了她本人外,并没有多少好感,于是在后面聊天和吃饭的时候。他的话就不太多,态度甚至说得上冷淡。这顿饭自然就吃得有些清冷,于是,吃过饭后,孟学辉赶紧把赵阳拉进了书房,苏裙则拉着晨梅母女和韩凤母女在外面随便说说话。进了书房,孟学辉眨了眨眼,“坦白”道:“大哥,韩阿姨是来找我妈聊天的,我并不知道她也来了。”不管孟学辉有没有撒谎,但想来都是为了两家好,赵阳自然不会生气。孟学辉微叹了口气,赵阳与曹家的隔阂,最终还是要两家自己来解决,他能做的也只是提供一个机会。见赵阳没有接话,孟学辉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笑道:“大哥,我这里有个消息,你一定感兴趣!”赵阳笑了笑,道:“什么消息?”孟学辉压低声音,有些神秘地道:“冷老太爷好像病了!”赵阳心头一震,眯着眼道:“病了?”孟学辉点了点头,道:“好像从去年年底就不太好,今年刚一过年就病倒了,费了好大力气调养,才刚有起色,听说前两天突然又昏迷了过去!”……京城,冷家大院。一位身着道袍、身材高大的老者一出现在大门口,冷勋就快步迎了上去,道:“虚海道长,请跟我来!”虎海道长面容清瘦,发须皆黑,走起路来步伐轻飘飘的,好像足不沾地似的。到了门口,两个警卫对虚海进行了全身搜查,才放他进去。又进了一个门,是这间房子的客厅,已经坐满了人。向坐在中间的冷勋的父亲冷功业点了点头,虚海就进了东边的卧室。从外面的窗户可以看到,虚海进了卧室后。先围着卧室由慢而快地走了九圈,然后微闭着双眼盘膝坐在**,两只手在身前划着太极,再睁开眼时,手心已经变得通红!他用掌心顺着冷老的腿推了上去,不时在某些重要的穴位上进行拍打。从腿到臀到后背再到头顶,虚海如行云流水般按下去,但是,只按了一遍,他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汗珠。一遍下来后。冷老太爷的原本发青的脸色有了一点红润,但还是没有醒过来。虚海稍微一停,吐纳了一次,抓起冷老太爷的手把了把脉,然后又重复上边的步骤。这次按完,虚海没有停下,又开始按第三遍。此时,他的身上的道袍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而动作也越来越缓慢,像是提了一座山一般的沉重。按到心俞穴的时候。虚海的手往下一压,冷老太爷的身体好像压成了扁的似的,又一提,扁的身体又像是给吸了起来,再一压,冷老太爷忽然眼珠突出,一口浓痰咳了出来,然后就悠悠地醒了过来。外面客厅的人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过了几分钟。虚海在里面收拾完,开了门,客厅的人才在冷功业的带领下走了进去。等虚海拿出一颗丸药化成水喂冷老服下,冷功业走上前握着他的手,等着他说话。又过了五六分钟,冷老恢复了点力气。皱眉道:“我又死不了,都留在这里干什么?不工作了?”冷功业点头称是。冷老太爷又放缓了点语气,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一定不能出乱子!”冷勋凑上前,微笑道:“有您老在,出不了乱子!”冷老太爷看到冷勋,眼中露出喜爱的神色,力气好像又恢复了几分。道:“那我就努力多活几年,为咱冷家保驾护航!”冷勋上前为冷老太爷掖了掖被子,笑道:“不仅是咱冷家,您老人家还要为咱们华夏保驾护航!”屋里的人全都轻笑了出来。冷老太爷也笑了笑,只是眼睛里还是难掩疲惫。看到冷老太爷好像累了。虚海开口道:“冷老刚醒,还是让他多休息一下吧。”冷功业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带头往屋外走去。将虚海道长专门请进了西边的茶室,屋里只有冷功业父子和冷功平。倒上茶水,冷功业喝了一口茶,才感到提着的心松了下来。但是,刚才他离得最近,自然能看到冷老太爷的如风中摇烛般的虚弱!微一示意,冷勋就将一个素雅的信封递向了虚海的,冷功业沉声道:“道长,老爷子的身体还要你多费心!”虚海摆了摆手,将那个信封推到冷功业面前,道:“不用来这套,我和冷老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冷功业不容拒绝地将信封推了回去,道:“道长不要推辞。正是因为道长和我们冷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多年来的看顾,这点心意才请你务必收下!”虚海拂了拂长须,叹道:“冷老对我们九转门有大恩,那些事都是我们该做的!只是……”冷功业心一提,端着茶杯的手一停,沉声道:“道长,有话但说无妨!是不是老爷子这次……”说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如果真有不测发生,对他们冷家绝对是个灾难!不说别的,光金鑫集团强大的吸金能力,就会成为他人觊觎的目标!虚海没有说话。冷功业收拾心情,吸了一口气,问道:“还能撑多久?今年?”虚海苦笑着摇了摇头。冷勋忍不住插话道:“阳历年呢?”虚海叹了一口气,垂眸看向面前的茶杯。冷功业在桌下的手紧紧握住,问道:“能撑过十月吗?九月呢?”虚海皱眉搓着胡须,过了一会儿才摇头道:“很难!很难!”冷氏父子和冷功平顿时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虚海微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愿意冷老爷子死呢?九转门能够在华夏发展起来,得到了冷家的大力支持。冷家要是不行了,虽然不至于让转门过不下去,但过得不如现在好是一定的!苦思良久,虚海又道:“也不是没办法……”冷功业一听,顿时精神一振,忙道:“有什么办法?只要你说出来,我们照办!”知道冷功业有所误会,虚海也不多解释,直接说道:“我从本门的典籍中查到,有一门针法最擅长起死回生,延续生命,又有一种丹药,也有保命的功效……只是,这两样东西只存在于典籍之中,不知道有没有传承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