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东陪同粱梅考察了市里几家外贸企业之后,回到市里参加市委召开的碰头会。。本来陆政东安金山因为民心工程资金的事情会消停一段时间,这样也让他能从容的布置和思考一下春节前后的主要工作,但詹继东又突然临时召开了相关领导的一个碰头会。会议刚刚开始,市委副秘书长那名山拿出了一叠材料分给大家,是市委督查室收到地举报信,涉及分管城市建设的副市长尤金忠。陆政东简单的一看,便明白这是安金山的手笔。常务副市长安金山在偃旗息鼓一段时间之后又蹦跶了起来。本来按照常规,陆政东是市长,是安金山的顶头上司,从组织原则讲,安金山应该服从他,按官场约定俗成的那套规则,安金山更应该讨好他,应该时时刻刻迎合他。可惜事实不是这样,有詹继东的支持,安金山似乎是有恃无恐,陆政东以为安金山在十大民心工程等事情上失分之后,就他自己的想法是偃旗息鼓一番,无奈市委书记詹继东却是另有谋算。陆政东很清楚,安金山就是众多安排在市政府得一根刺,有机会这根刺冷不丁地,就要扎向他,没有机会就是创造机会也要倒腾一番。安金山这么做,其实也是有些被迫赶鸭子上架的意思,詹继东希望尽快掌控局面,对十大民心工程的资金筹措过程中他没有能抓住机会给陆政东一击,从资金问题基本解决之后就没再提起。也没他要再做什么来配合,但安金山却是清楚。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必须要在市政府这边搞出些动静来。官场上很多事都是反着来的,越是小事,你越要汇报,最好能做到早请示晚汇报,让领导获得一种权威,这样你在领导心里就不一样了,领导会认为你对他尊重,会认为你这人办事有章法。但是大事你就要考虑。有些事只能领导绝不会言明,但是又会让人意会到。安金山把目光投向了城市建设上,这是一块肥肉,包容在其中的种种利益还有利益背后牵扯的错综复杂的各种关系,比如征地,比如补偿,比如规划或设计中往哪个方面倾斜,更比如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哪方面都要照顾,哪方面都不能遗漏。当然更重要的。列在规划中的投资只是一数字,而一旦实施起来。就得动真金白银,财政并不宽裕的海东,要落实种种预计的突如其来的困难比想象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它考验的不只是官员的胆略,还有官员点石成金的能力!而这中间,资金是困扰一切的根本,安新的房地产才刚刚起步,融资能力还不是十分强,各种权责虽然已经划出了道道,但实际上下面理得还不是太顺。具体施工当中,也有个别施工单位会把分项工程再次发包出去。这叫有饭大家吃,有活大家干。当然,里面也有玩猫腻的,市里虽然出台过很多措施,也加大过查处力度,只能从制度建设、工程监管上下工夫,力求最大可能地将各项管理夯到实处,但如今跑到里面淘金的人真是太多,各种角色都有,玩的花样也越来越新鲜,真要严格杜绝,难度还是很大。安金山决定从这方面入手……陆政东拿起茶杯咂了一口,不知道是到了年底,成天几乎就是在酒桌上度过,把味蕾都搞紊乱了,还是市委办的工作人员吧茶叶搁多了,反正他觉得茶水有些苦。陆政东放下茶杯,又拿起了文件看,对尤金忠在经济上,陆政东觉得其在上面还是基本能把持得住的,这一点倒不是完全凭感觉和平常的接触,而是他对这一块也是极不放心,所以盯得很紧。随之的还有其他一些举报,举报尤金忠有男女作风问题和工作简单粗暴等等。陆政东清楚,这既是针对尤金忠,更是冲着他而来的突然袭击,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免得尤金忠甚或自己有了警觉。陆政东看了杨铁军一眼。杨铁军面无表情。想来。詹继东已经提前和他打了招呼。宣传部长张振宇感慨的道:“现在安新市城市建设的步子迈得比较大,资金投入也不少,马虎不得啊,虽然这些问题还有待相关部门的核实,查证,但我也是听到下面一些老百姓的议论的,老百姓对市里此意见很大,不满情绪很高,马虎不得呀。”张振宇并没有讲尤金忠在经济问题,只是讲其作风,然后才叹口气,于是詹继东拿起了茶杯转向杨铁军:“铁军书记。你说说看。”杨铁军道:“我认为要严肃处理。但前提是要把事情彻底查清楚,如果举报信反映地情况确实属实。”杨铁军依然是一副对事不对人的样子。詹继东有些感慨的道:“不管阻力有多大,我相信纪委的同志会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陆政东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吱声,詹继东也没问他地意见。就好像陆政东和尤金忠是穿着连裆裤一般,倒是钟柏发可能觉得詹继东发力太猛了,最后说了句:“还是要通知一下金忠同志,要他不要有思想包袱,毕竟问题还在调查之中。”钟柏发这么讲,既是把尤金忠给限制起来,也是让这事有回旋的更大空间算是帮詹继东圆了圆场。杨铁军点点头:“我会和文凯同志好好沟通一下。”詹继东见没有人再有异议,便宣布散会。陆政东并没有和尤金忠再多说什么,既然詹继东下定决心要在这上面做文章,那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有句话叫做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尤金忠自身行得正。站得直,那詹继东怎么发力都没用。当然,陆政东也绝不会坐视詹继东这样太过分的手段。他把目光放在了交通上,安新在陆政东之前就制订了一个庞大的交通发展规划,交通基础设施投资是安新基础设施建设的一个重点,投入的资金自然也是不少。但是再好的事情也需要执行,下面执行不到位,那这样的计划就会大打折扣。不但计划进度受阻,相关产业链都拉动不了,严重影响到安新gdp增长和财政收入。但分管的副市长凌启云和交通局长任梦生却是对他的指示阳奉阴违,交通是经济的命脉之一,作为一市之长,陆政东不能不重视,说要想打开一个全新的工作局面,就得从分管的领导着手,以及在交通局的班子上做文章。陆政东一直在想办法摸清交通建设的一些内幕,关于这方面的检举也不少。很多也直接寄给他这个市长,说安新的交通建设施工中存在多级发包问题。要说这也是一个老问题,交通建设都是按合同段发包的,具体施工当中,也有个别施工单位会把分项工程再次发包出去。这叫有饭大家吃,有活大家干。当然,里面也有玩猫腻的,个别施工单位在拿到项目后,提取掉一定比例的管理费,将工程私自转包给一些资质等级低信誉差的单位,市里虽然出台过很多措施,也加大过查处力度,但如今跑到这里面上淘金的人真是太多,市里的省里的乃至京城的关系,各种角色都有,玩的花样也越来越新鲜,想要掀开,那顿时就会有一张大网瞬间罩过来。必须得先找到一个突破口,把口子撕破,这样才能把那张大网真正的撕开。陆政东借着视察安新一些交通项目的进度的时候,找市交通局的总工杨继德侧面了解了一些举报中涉及的情况。举报得最多,陆政东也感觉问题最为严重的是一家名叫登龙集团的工程公司。登龙公司中标的是出市重要的两个隧道,安新属于地质结构比较复杂的地带,那里地质条件极为复杂,工程难度相当之大。中铁、中建等下属专业的隧道工程公司都没能竞争赢这家并没有太大名气的公司,陆政东没有任何理由不好奇。都说这家公司背景极深。但具体的背景却是高深莫测,连他到了安新时间也不算短了,都没掌握住情况。而且登龙公司把工程拿到手之后,却是把工程又分包出去,这就越发的让陆政东深感忧虑,隧道建设,那可是马虎不得的,一点闪失,那就会造成重要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一旦出现那样的后果,那就不堪设想。陆政东问得比较婉转,从安全生产的角度,询问着,杨继德道:“这情况我知道,登龙集团比较特殊,他们从交通领域的企业或者勘探设计施工等研究机构挖到了一些退休的人员,所以每次工程建设,登龙都能拿到不少合同量,但真正由它自己干的并不多。他们主要就是通过那些关心,又把这些工程分包出去,不瞒市长,这种情况在全国都不是个别,也绝非一天两天,登龙起步时就靠吃这样的差价,行间也叫转包费,就是通过这样发展起来的。”杨继德还算是交通系统少有的正直之人,也是安新这方面的技术权威,对于牵涉到这方面的问题,向来都会毫不留情的指出,杨继德应该了解其中的一些情况,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是连登龙集团的一点风声都不透露,闪烁其词,看样子是很有顾虑,这也说明登龙集团来头确实不小。陆政东也就点点头,不再多问,但是在心里一个巨大的问号画在了心间…………陆粱梅在安新的考察陆政东几乎是全程陪同。越是接触得多,她也就越是对陆政东的思路感兴趣:“陆市长,我听了你的介绍,看来你们安新在这方面的切入点选择很准,不过你们下一步的想法是什么?”“梁省长,目前这只是刚刚起步,这样的规模还是太小。必须要进一步扩大规模。形成规模效益……”陆政东实际上是想抢在江浙一带以及沿海地区之前形成世人所熟知的小五金之都。小家电之都之类的专门生产区域,当然安新选择的项目肯定和海外联系较多的江浙和沿海地区不同,是对内对外兼顾。陆政东讲完,负责这方面工作的唐中凯又补充道:“我们市里的想法是通过这样集约化的生产,减少成本,提高产品在国际国内的竞争力,把这一产业作为带动当地的一种支柱产业之一。”“但是安新毕竟是内陆城市,你们考虑过销售渠道没有?如果你们事先要进行市场调查。避免盲目发展,最后那问题就比较严重。全国其他地方已经有了很多这样的教训。””粱梅显然比一般的领导要冷静实际得多,也显得懂行很多,一下抓到了事情的关键。“这个问题是我们在一开始有这样想法的时候就首先要考虑的,这样的集约化生产,确实会在价格上形成优势,但光有价格优势还不行,随着经济的发展,从总体上讲,现在主要商品都是供大于求。销路就是生命线,所以在品类的选择上我们是相当的慎重。还是从安新有比较成熟的销路的商品抓起的。”粱梅点点头,“这样最好,想方设法为促进经济,特别是外向型经济的发展好事,但是方式方法上却需要把握好,尤其是如何打造一个这样集约化上规模的环境,调动积极性,如何引导非公有制企业在国际市场中击水,这甚至比一时一地的得失更重要。”粱梅的话很中肯,也很坦率:“地方政府在这一点上不要急于求成,要循序渐进,要善于运用示范这种手段来达到影响的目的。”陆政东连连点头,粱梅的确不是等闲之辈,有了一些后世记忆的陆政东在眼光和看待问题的深度上一直颇为自傲,自认为自己已然掌握先机,但是粱梅的表现让他清醒了不少,这才是真正的领导,能够借助目前的情况综合分析得出提出一些长远的发展思路,这才叫作本事。陆政东也点点头:“现在安新也是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必须要充分的考虑未来一段时期的方向,更不要盲目乐观,这是一个系统的、复杂的事情,绝不要想着一蹴而就。”粱梅赞赏的瞥了一眼陆政东,也点点头道:“你们安新在这方面不是随大流的一哄而上,而是能够想到新思路并敢于付诸实践,也能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长期性和复杂性,要记住改革开拓固然要大胆尝试,但是并不是盲目莽撞的胡乱闯一气,尤其是在涉及一个地方未来发展的主要产业上,也要细之又细,务求稳妥。”粱梅对陆政东的也是很有些刮目相看,没有一点超前意识,没有一点前瞻性的眼光。没有一点开拓进取的观念。你就是再怎么想,那也只是复制别人的东西,难以称为开创性。陆政东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笑言是不是请省里也在这方面支持一下,作为一个试点。陆政东这话就是找省里要资金要政策了:“梁省长放心。省里选择我们安新作为试点,我们安新肯定不会给省里丢脸,唐市长对外贸很熟悉,对于我们安新的情况相当熟悉,前段时间我和他做过一次交流,我们俩的观点比较一致,那就是安新的外向型经济要进行结构性的调整,不突破原来的一些东西,难以有大的进步,”陆政东在粱梅离开安新之前,两人单独进行了交流。“政东市长,我现在头痛的就是成天有人要资金,要扶持,政东市长不会也那么俗气吧。”陆政东这几天一直陪同,熟悉了,粱梅也显得随和了很多,两个人是平级,甚至陆政东成为副部级的时间比她还早,所以也不会再他面前摆出架子,但是她也清楚,陆政东既然提出这个问题,那胃口肯定不小,所以也是提前先打预防针。陆政东笑了笑道:“身在滚滚红尘之中,又有谁能免俗?我不但俗,而且是俗不可耐。特别是像安新这样一副烂摊子。要打开局面不容易。所以还得请梁省长在多方面给予支持。梁省长恐怕还不知道,只要是金主,我都是见到一个那就不会放过,不管是死缠烂打,还是软磨硬泡,总是要有所斩获的,省里很多领导和部门一听到我到了省城,一个个都像遇到瘟神一般。赶紧躲得老远,被人送外号:陆刮皮,……”粱梅一听陆政东这话,也不禁呵呵笑出了声,不禁抚弄了一下自己脑后的髻,舒展了一下身体,饱满的胸脯更显得诱人。粱梅还真不知道陆政东有这样的外号,但其实这从一个侧面说明陆政东还是相当会做人,资金和项目向来是最难要到的,真还看不出陆政东年纪轻轻手腕倒是不差。不由也开着玩笑道:“原来政东市长还是从梁山下来打家劫舍的好汉?”陆政东也是一笑:“呵呵,说不定上辈子还真是。梁省长是初到贝湖,不了解情况,居然自投罗网……总不能坏了我陆刮皮的名声吧……”陆政东说着道:“我知道蛋糕只有那么大一块,谁都望着,谁都惦记着,但说实话凭这点资金就能把这项工作拿起来?我看难,关键还在于态度,若是为了资金而资金,或者为了把完成任务来敷衍省里边,或者是弄个噱头赶一趟风,风一吹过,也就成了过去式,资金三五两下就用完了,然后就顺其自然,最后虎头蛇尾,这样就毫无意义了,我在这里也给梁省长表个态,安新把这个是当做一个长远之计来抓的……”陆政东沉吟了一下才继续道:“所以梁省长把资金和政策往安新倾斜倾斜,我们一定保证做好……”陆政东的说辞粱梅还是很心动的,他不知道陆政东外号陆刮皮,但是知陆政东有能力是个干实事的人,如果这方面能够做出一个典型,也让自己这个分管的副省长脸上有光。陆政东见粱梅有些意动,便继续趁热打铁道:“资金上的事情,我知道我就是狮子大开口,那也是没用的,不过请梁省长能够在对外经济交流上上给予更多的倾斜和支持,特别是一些非公有制外向型企业,给他们创造更多的能够和国外商人接触的机会,从而让他们的企业和产品能够有机会更多的和外界接触。”粱梅还以为陆政东真是准备和她死缠烂打要资金,一听陆政东主要是要政策,有些感动,下面市里找她的不少,和陆政东先前说的也差不多,那都是来要资金要政策,粱梅虽然和陆政东是初次接触,但对他印象也相当好,也知道此人属于既能踏实做事也能迎合上意善于造势的精明角色,但是陆政东最后这一番话说出来还是让她有些觉得此人不一般,他提出来的要请求竟然是为了在经济交流上给予倾斜扶持,这让她顿时对他更是刮目相看。粱梅沉吟了一会道:“政东市长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个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粱梅注意到陆政东收起了刚才的玩笑,脸上的深思表情,也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政东市政能有这样的前瞻意识就很好,比起有些的只知道来纠缠闹腾要资金政策的要有说服力得多。”粱梅脑海中的思路明晰起来,这么做是合作双赢,而且和陆政东处好关系,也确实对她今后的发展有帮助,所以也没有显得太过作难,就定下了此事。陆政东听到粱梅如此讲也不多言,他也知道粱梅这样讲,已经算是比较痛快的了,这其中有安新的搞得这个确实不错,但同时两个人话很投机,在很多观念上有交集,看得顺眼了,才会这么好说话。粱梅也不再说这事,而是问起了陆政东一些关于安新发展的举措,陆政东也乐得听听粱梅这样来自经济比较发达地方的一些经济发展上的一些思路。这样很放松的私下的交流肯定收获比那种流于形式的官面的所谓交流要深入具体得多。粱梅的一些观点和思路对陆政东也是有所触动。“政东市长在安新市游刃有余,如鱼得水啊。”粱梅听完陆政东的一些想法和举措不禁笑住说道。陆政东确实摇摇头道:“意识的落后,观念的冲突等等都是束缚,特别是一些新思路、一些新的改革的路子,就更是如此,这会触及到既得利益群体的利益,会阻力极大,除此之外,还有些目光短浅的看不清未来走向的人的质疑……在现行的体制下,真正想要做点事情谈何容易?”粱梅听到陆政东如此讲,也不由说道:“政东市长这话确实有道理,即便是正确的东西,有些人不但不跟着前行,反而会拽后腿。”粱梅也喟叹道,似乎是感触颇深。陆政东也能够体会到粱梅这些年走到这样的位置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其实身在体制内,想要身居高位,都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在老百姓的眼中,干部都是威风八面的,似乎无所不能,无所不为。但这只是看到了其中的一面,没看到另一面,到了这样的位置,身上的约束太多,有明的,有暗的,还有不明不暗的。各种禁锢太多,有必须遵守的,也有逼迫遵从的,还有别人强加于要遵守的,以及明规则、潜规则之类的,总有一只无形的手牵制着,制约着。表面的风光掩盖不了干部内心的煎熬。官场无真正的朋友,这是不少发自肺腑的真言;官场无利器,这又是官场的另一大特色,真到了一定层次,温和笑意的下面是杀气腾腾。其实官员只要到了一定级别,通常都是两种面容,要么是皮笑肉不笑的微笑,要么板着一张脸把很多东西隐藏在下面。官场中人话永远不会从心里说出来,总爱端着一个架子,其实有时候不是干部放不下架子,而是不能放。领导从来喜欢讲一些半截话,或者莫名其妙的话,要靠其他人去揣摩。换着其他人,想想我都毛骨悚然。可是官员们要在这样的环境里打拼一辈子,内心如果没禁受过痛苦的煎熬。没那绝对是假话。粱梅确实是有些羡慕陆政东,作为女性官员,她忍受的不公或不平实在是太多了,她所处的境地实在是太难了,她要承受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她要平衡各种各样的关系,她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重要的是,这些人都手握重权,有些,甚至左右着她的前程。她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左突右冲,最后却又不得不对现实妥协。她在权力的刀锋中左避右躲,还要忍受谣言和中伤,尽管只是谣言,但对女人而言,这种谣言跟真实有一样的杀伤力。她一面受着伤害,还一面要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