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人如其名这个牛铁健人如其名,真的就像一只老铁牛一样,工作勤勤恳恳,为人清清白白,在物欲横流的今天,牛铁健却始终保持着他的本『色』,不贪不占。按说在市委办行政科当科长,主管着市委办的后勤采购等工作,如果手稍微长一点,三年捞个十万八万的,恐怕连市委书记都不会说什么。可牛铁健却是几十年如一日,至今仍住着二十年前市委办盖的家属楼,一个不到五十平米的小屋承载着老牛一家人的幸福。而老牛的儿子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市水利局,刚开始竟然被下派到某乡镇的水库当了一名普通的水库管理员。水库离家几十里,小牛只能吃住在水库,只有周末才能回市里。可即使这样,牛铁健却从来没找过领导。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水利局的局长无意中得知小牛竟然就是牛铁健的孩子。要说牛铁健在望江市确实是老资格,这个水利局局长也是市委办调研科出身,当年还得叫牛铁健一声牛大哥。如今虽然已经高升了,可他也是个记恩的人,在市委办时因为自己家是农村的,吃住都不方便,老牛没少照顾过自己,周末时还会叫自己到他家去改善改善伙食。不为别的,就冲着牛铁健这三个字,他就相信这个小牛也错不了,一纸调令,将小牛调回到水利局的办公室当了一名普通科员。这一转眼已经五六年过去了,当年的小牛也成了水利局的一名强将,成了办公室的副主任、领导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而小牛在全局群众中的口碑更是出奇的好,毕竟是金子不论到了那里都会发光。所以说牛铁健确实是望江党员领导干部的一面旗帜,他不仅年年是市先进『共产』党员,而且还曾荣获省五一劳动模范的荣誉。就是这样一个老黄牛一样的人,从来对领导交办的任务都是不打折扣的,今天怎么会惹恼了王定邦?任晓明听许立询问忙回答道:“我听秘书科的同志说,定邦书记办公室的床和办公桌都有些破旧,今天早上定邦书记在拉办公桌的抽屉时,一下子散花了,东西掉了满地,定邦书记当时就不高兴了,就找到牛科长,让牛科长给他换一张桌子。可咱们市委的情况您也清楚,那有桌子给他换啊?”许立点点头,道:“别说定邦书记了,就是我这个办公桌也是洪涛书记用了五六年的老古董了,可咱们市今年财政情况紧张,只能再坚持坚持了。”“是啊,连你的办公桌都是旧的,老牛那敢给定邦书记换个新桌子啊,如果要换那就得将市委领导的办公设备全部进行更换,总不能厚此薄彼吧,他老牛可没有这么大的权限。老牛当时就说会跟主管后勤的李强副主任汇报,不过就算买也不是一时半会能买回来的,就说先给定邦书记修修桌子,将就着再用一段时间。定邦书记也就没再说什么,今天上午老牛就把桌子修上了。可刚才定邦书记却发现另一个抽屉又坏了,当即就发火了,把李强叫过去训了一顿,让李强马上找牛铁健到他办公室去。”“李强去叫了吗?”许立知道如果现在牛铁健去见王定邦,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李强那敢真叫啊,刚才定邦书记都说了,这个牛铁健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干脆让他回家抱孩子去得了!要是定邦书记这话真的当着牛铁健说了,那咱们也不好再劝了,不然对定邦书记的威信也是一个十分沉重的打击!”“不错,看来应该是老牛只顾得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只管修了定邦那个坏了的抽屉,并没有给全面检查一下,才造成了这个问题!不过这也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疏漏,再说对下面的人咱们做领导的也要理解,领导没主动开口,他们谁敢随便翻领导的抽屉!”“唉,要是大家都像您这样体谅下面的人,那下面的人工作不就好做多了!”“行了,别『乱』说话,对了,老牛的问题最后怎么处理的?”许立对老牛的廉洁自律也十分佩服,不希望只因为这么一件小事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没事了,我看定邦书记也就是在气头上,我叫李强先给老牛打电话,叫他躲出去,然后就跟定邦书记说没找着他。等过几天定邦书记消了气,也就没事了。”“嗯,不错!定邦应该不会过于记挂这件事的,不过你还是要出面跟定邦书记解释一下,咱们市委的经费确实有困难,让定邦书记再克服克服,今年年底之前,保证给他换新的桌椅!免得老牛因为这点小事载了跟头!”“我会跟定邦书记说的!希望老牛能顺利躲过这次吧!”任晓明也知道许立这是想保护牛铁健,不过为了老牛这样的人,自己出面说说也没什么,就算是被王定邦训两句也值得,不然要是真的因为这点小事处理了牛铁健,那怎么向全市几万名党员解释,岂不是更寒了那些真正干事业人的心。任晓明当天下午便与王定邦进行了沟通,说明了市财政的困难,并为牛铁健说了不少好话。王定邦当时虽然铁青着脸,不过总算没有再揪着牛铁健的事儿不放。任晓明事后向许立做了汇报,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就在两天后的书记碰头会上,几个预定的议题都已经顺利的讨论通过,而且黄杰的任命大家也都没有疑议,任晓明抬头看了看在坐的许立、苏广元、王定邦、方柏年、何长江等人,看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刚想宣布散会。这时王定邦突然双手抱在一起,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大声道:“我还有一点建议,希望大家讨论一下!”王定邦的突然发言,大家都十分惊奇,不知道这位刚来望江不到一个月的市委副书记有什么话要说。许立皱着眉头看了王定邦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转到了桌上摆着的君子兰上,好像在研究这君子兰为什么为开得如此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