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月长的很清秀,斯斯的脸上带着一个无框眼镜,昂挺胸,气宇轩昂的进入茶室。气质往往能透出一个人的身份地位,邱月随随便便的往门口一站,慢条四稳的张望了下,举手投足间所挥出来的厚重底蕴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一个普通白领,简单的动作即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颇有凤凰进林,鸟压音的气势。“邱局长,冒昧相邀,还请恕罪……”严宁和邱月熟归熟,但人体制内,就得讲规矩,邱月虽然不直接领导严宁,但级别可比严宁高着一大截呢,能来赴严宁的约,是给严宁面子,起码的上下尊卑,严宁得做到位。“你个严宁,什么时候学会腥腥做态了,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些花头吗。呵呵,这偷得浮生半日闲,有人请喝茶,自然不能放过,快些给我来一杯……”若单论外表,邱月斯透着谦和,很容易给人带来好感。但与邱月有过深入交往的人都知道,邱月表现外的谦和只是表像,骨子里的骄傲和傲慢才是他的真正实质。当然了,这份骄傲和傲慢表现的对象也得分人,至少严宁面前,邱月除了级别上能压严宁一头外,其他的还真没什么能赶超严宁的。所以,一上来邱月就主动打断了严宁的客套,俨然以平等的恣态来对话。“邱局长,换届之后,央一连出台了几个经济刺激方案,大把的外汇投入了国际债权市场,欧美日这样的传统国债牵制力大,收益稳定,但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稍稍出现些动荡,我们可就有套牢的可能。所以,我认为应该开辟第二战场,亚非拉以及澳洲加大力,特别是石油、铁矿石上提前规划……”邱月不紧不慢的品上了茶,丝毫没有询问严宁相邀的目的,而严宁一样能沉得住气,很含蓄的将话题拐向了国际债权市场,先入为主的摆出了一个清谈的架式。综合司的工作基本上不需要严宁操心,严宁有大把的时间充实头脑,前段日子博士入学考试之后,严宁就把目光落到了国家近出台的外汇储备管理方案上。随着华夏国力越业越强盛,外汇储备也越来越多,把庞大的资本闲置贬值那是不可能的,投资出去,让钱生钱,这是人们头脑普遍存的共识。不过,通过内参,严宁现华夏的外汇储备大多投入达国家的国债上。不可否认投资国债持续稳定,没什么风险可言,是一个稳妥的投资行为。但是,就是因为太稳定了,收益局限了某一个层次,国际经济领域某一行业稍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局部的价格波动,华夏资源上,特别是铁矿石上对进口依赖太强,价格变动的幅一大,外汇储备的收益全都填了坑,这明显是一个短板的行为。邱月不只是国家统计局的副局长,是国务院经济展研究心的高级参谋,国家某些经济,金融,投资领域的政策出台,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影子其,严宁和他提及一下个人的看法,没有存改变执政者思路,调整国储投资战略的意思,多的是提醒邱月,希望他能够这些方面加以关注,做出充足的准备,必要的时候也好过临时抱佛脚。“嗯,严宁,你这个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国内经济展迅速,无论基础建设,还是房地产投资都需要钢铁行业的支持,也使得我国铁矿石上消耗量不断增加,对澳洲,南美的铁矿石依赖性也越来越大,这可不是长久之计……”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严宁的建议有没有道理,值不值得重视,邱月的心里清楚不过,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当,半晌才回过神来,脸上写满了担忧。“我听说日本那边正准备积极入股澳洲铁矿,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管后成与不成,都有可能引起国际市场上铁矿石的大幅上涨。有道是未雨稠谋,邱局长,您是国际经济研究领域的专家,从长远计,是不是向长们提议一下,非洲开辟第二战场。据我所知,非洲铁矿的蕴藏量可不低,哪怕占着不开采也是一个是有力的牵制……”非洲铁矿蕴藏量丰富,这一点从u集团非洲的储备就能看出来,连谢水盈都能非洲购买到优质铁矿,若说国家没有这方面的情报资料,打死严宁都不相信,所差的就是领导们的侧重点不同罢了。“你的意思是把投资重心向非洲转移,储备铁矿……”邱月抬起头,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严宁,盯着严宁的脸久久不愿放开,似乎要严宁的脸上查找出原因一般,脑子里却不停地思着严宁今天约自己是不是打什么特殊的主意。不过,很快邱月就把这种念头按了下去。若是一般人来跟自己谈及这些问题,邱月或许会认为这人是搞推销的,指不定非洲抓到了一个不太成规模的铁矿,开采开不起,脱手脱不掉,简单的办法就是稍稍包装后甩给国家,这很多世家子弟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谁让人家老子或者亲属掌控着庞大的国家资源呢,为自己谋些利益都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但是,严宁和这些目光短浅的世家子可不一样,不说严宁手上掌控的庞大资本,就是背后靠着的凌家和谢天齐,哪一个拿出来都比自己有份量,特别是凌家华夏军方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哪怕严宁拿出一个垃圾矿,出于某些政治上的因素考虑,也会有人愿意接手。所以,严宁既使搞推销也不会找到自己的头上来,这种怀疑的想法有些杞人忧天了。“确切的话不是重心转移,而是加大资源型矿产的储备,一轮的经济刺激计划出台,国内各个领域将迎来展的高峰,供不应求的时候,哪怕是一根稻草都要涨价,我想国外的某些资本家们不会放过这个掘取资本升值的机会。我这就是凭空猜测,毫无真凭实据,说出来就是和您探讨一下,这种涉及到国际间的经济展趋势,我可是不怎么行……”明显从邱月的脸上看到了怀疑,不相信,严宁知道这个话题该打住了,再说下去,搞不好邱月以为自己另有目的了,能某一领域有所建树,并且走到一定行政级别的领导,哪一个都不白给,政治嗅觉强的离谱。就像邱月,莫名其妙的被自己约来,心里若说没点防备是不太可能,还是适可而止,别再说这些让人猜不透的话题了。“严宁你太谦虚了,分析的很有道理,算是一个应该引起重视的课题。不过,你找我不会就是为了探讨储资金的使用,那样的话,你应该去找财政部、国资委、人民银行了,这些事情他们可是正管的……”严宁得谢教授衣钵,能对某一经济领域存的问题有所观点,这不是什么鲜事,反倒是严宁碌碌无为才是奇怪事呢。不过,这建议就是建议,哪怕自己把严宁的观点写份报告递给某些长,也与自己没什么关碍,当不得什么大事。排除了严宁有特殊目的打算,邱月又恢复了两人刚见面时的洒脱。“心的一些疑惑,当着您这个专家的面,若不说出来,我这茶可就白请了,邱局长不吝赐教,我这茶钱,全当教学费了,呵呵。不过,我今天找您还真跟这些经济,投资什么的不上边,就是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绕来绕去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王显贵的事并不大,制气的意思多过实际意义,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的家事,严宁不沾亲,不带故的插上一杠子,还真是不好意思开口。“没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天下道理大,只要有道理的事情,就是认识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题来了,邱月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看这意思严宁是要有求于自己,只要有主题就好办,总好过被严宁绕来绕去的上了当。不过,邱月也是很诡道,鼓励严宁大胆开口的同时,也没把话说死,显然还留着几分的警惕。“邱局长,那我就直说了,哪说错了,您可别介意。我今天找您是为了王显贵的事情,我知道您们是亲戚,闹出了些矛盾,本来这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情,我不该过问。只是,王显贵和我是不错的朋友,也帮过我解决了不少麻烦,我也不想看到他因为家庭的琐事就断了一辈子的前程。所以,我冒昧前来找邱局长讨个人情,给他一次改过自的机会……”一壶茶喝的差不多见了底,严宁终于将相邀的目的坦然托出,透邱月诧异而又凝重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对王显贵居然有着自己这样的一个朋友很惊讶,这个表情跟自己没想到王显贵会有邱月这样的亲戚如出一辙,半晌无语,这一刻,时间似乎停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