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常,你说,先说事还是先喝酒,还有,今晚怎么个喝法,请多提宝贵意见。”孙华洋指着桌办放着的一箱八瓶装青州大曲,有点咄咄逼人,摆出了一决胜负的姿态。瞥一眼那一箱青州大曲,常宁心里稍微一怔,微笑着说道:“客人听主人的,下属听领导的呗。”心道,你这不是摆的鸿门宴么,来得好,老子今晚就用那无赖喝酒法,非干翻你不可。轻轻的咳了两声,孙华洋说道:“小常,首先我得祝贺你,并请你做好思想准备,因为,我决定在常委会提议,由你出任新一任常务付县长。”“老孙,你不会又开我玩笑,我哪里这个资格啊。”常宁心中早料到了,可脸却竭力的装出意外和惊讶。“小常,你就别矫情了,”孙华洋严肃的说道,“你小常不但有这个资格,而且是非常的有这个资格,我个人认为,在目前的青阳县,你是唯一有资格担任常务付县长职务的人选。”常宁嘴还在客气着,“老孙,谢谢你的信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说不想进步是不可能的,可我这个人随怕惯了,怕有负你的重托啊。”“小常,坦率讲,从私心着想,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你,但经过反复权衡,我终于选定了你,你就不要推辞了,准备振作精神大干一场,我这个外来户,以后还需要你更大的帮助呢。”既然说得这么直白,常宁当然不用再犹豫委婉了,“老孙,咱们缺了三个常委一个付县长,得抓紧时间补,俗话说得好,夜长梦多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哈哈,话粗理不粗,高见,高见啊。”孙华洋大笑着,眨巴着双眼问道,“那么,常付县长有什么高见,不妨直说。”常宁说道:“我推荐公安局的于建云进班子,他在公安糸统的工作有目共睹,为官又十分清廉,本来就是县政法委的付记和实际主持人,这次扶正他名正言顺,理所当然。”孙华洋心里一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今天就咬咬牙,遂了你小半仙的心愿了,“嗯,你说的于建云确实不错,青阳的治安工作在全省名列前茅,他当记头功,你的这个提议我支持,小常,别吞吞吐吐,还有什么建议,都一块说出来嘛。”“领导啊,我这只是个人的建议,仅供领导你参考,至于其他的,我还真一时想不出来,还是请领导考虑,我一定无条件的支持。”常宁的意思很明白,我只要我那一份,你给了,一切好说,其他不属于我的,你有本事全部拿去好了。孙华洋满意地笑了,这是他预想的结果,这个小半虽然不是自己人,但看起来还算靠谱,能遵守体制内的基本规则,“呵呵,那就一言为定?”“一言为定,但凭领导发落。”常宁也是轻松的笑着,指着那一整箱青州大曲说道,“领导,咱们是不是可以进入今晚的主题了呢?”孙华洋点头笑道:“好,爽快,本领导同意。”孙华洋模仿起了常宁的说话口气。常宁笑问:“敢问领导,怎么个喝法呢?”“嗯,我也入乡随俗,就用你们青阳古老的办法,今天晚,由你嫂子监酒,谁要是耍赖,谁就是小狗。”常宁心里直乐,好你个孙华洋,看着就一文弱生,骨子里果然是特别的争强好胜,我小半仙难道还怕你不成?“老孙,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尤丽端着几样小菜出来了,常宁眼前一亮,亮的可不是她手的菜,而是她身刚换的睡衣,这娘们,怎么也那么喜欢穿着睡衣呢,走路一扭一摆的,分明象电影明星走的猫步,扰人情绪哦,还是条粉红色的薄睡衣,简直是如一层薄雾,里面的白色罩罩和小内裤基本一览无余,还有那曲线优美的**,几乎如无遮无拦的,常宁只觉全身一紧,热血沸腾,不争气的兄弟噌的立了起来。尤丽把小菜放到了小桌,朝常宁笑笑:“小常,你们先慢慢喝着,我那里还有一个菜。”嘴里说着,眼睛不自主的往常宁那里瞟,要命哦,今晚又穿了条肥大的灯笼裤,还是白色的,早在那里支起了大帐篷拭目以待。尤丽的脸刹时就红了起来,急忙转身往厨房而去,幸亏孙华洋正在低头开酒,无暇顾及,这张小桌又挡着他的视线,发现不了常宁那不安份兄弟的表现。待得尤丽端菜回来坐好,孙华洋笑着说道:“小常,你们青阳的喝酒方式,直来直去,来就干,说实在的,我还不大适应哟,次输给你,原因就在此啊。”“不说次了,今天重新开始么,”常宁瞟一眼尤丽,微微的笑道:“老孙,直来直去,来就干,难道不好吗?嫂子,你是负责监酒的,是今晚这里的最高领导,请你说说,来就干好不好?”尤丽听出了常宁话中的戏谑之意,脸微微一红轻声说道:“小常,我只是看看,帮你们倒倒酒,不管你们怎么喝酒的。”孙华洋笑着问道:“小常,次用你们青阳的喝酒方式,咱们彼此算领教过了,今天晚换个方式如何?”常宁看着孙华洋,余光却瞥着尤丽松散着的睡衣,他妈的,莫非要用美人计?老子最不怕的就是这个,嘿嘿,尤丽时不时的拿眼睛往自己那里扫,兄弟便显得更加兴奋骄傲,做大哥的又怎能落后,“老孙啊,话说到这份,就请你定个规矩好了。”略一思忖,孙华洋说道:“在我们机关里,特别是我工作过的省团委省计委和省经贸委,有一种很有趣的喝酒方法,好久没经历了,我很是怀念,那叫喝文酒,就是对诗喝酒,一个人先念一句诗再喝一盅酒,另一个也是这样,顺序错了的罚一盅,接不来的要罚三盅,所念的诗必须与饮酒有关,否则也得罚三盅,由你嫂子负责倒酒监酒,你认为怎么样?”“呵呵,嫂子,你喜欢武酒还是文酒,你是监酒的,当然由你亲自定夺哦。”常宁说着,笑吟吟的看向尤丽。尤丽脸又是一红,忸怩一下说道:“嗯……那,那就喝文酒,大家教是读人嘛。”孙华洋一脸喜色,端起酒盅说道:“小常,少数服从多数呀,咱们开始。”“唉,老孙啊,嫂子可是你家的人,这个少数服从多数,实在有点不大公平。”常宁挠着头,故意的朝着尤丽说道,“嫂子,咱依了你,但可要对我们两个一碗水端平啊。”尤丽又瞟一眼常宁那里,那小兄弟更加放肆了,竟在向她微微的点头招呼,心一荡脸一红,一时竟有些语塞:“唔……当然,当然要公平么。”孙华洋笑道:“小常,你小子别打叉,今晚就一个监酒人两个喝酒人,没有什么老公老婆,什么嫂子兄弟,一句话,绝对的一碗水端平。”常宁心道,这年头谁怕谁啊,“好,老孙,你先请。”孙华洋心里一阵冷笑,小半仙,就凭你那光会写检讨的三脚猫功夫,今天晚你死定了。其实,孙华洋这招,恰好撞在了常宁的枪口,他不喜欢读是真的,但跟酒有关的诗文掌故却记得不少,当年和陈老师朝夕相处的时候,他经常乘老娘在公社酒厂当临时工的机会,偷偷的顺点烧酒出来,一边放牛,一边和陈老师陶醉于乱石怪岩之间,陈老师一喝高就狂吟什么唐诗宋词和元曲,久而久之,竟让常宁记住了不少。孙华洋迫不及待的干了手中的一盅白酒,“这就开始了啊,我先来句打油诗,小常你听好了,商品经济大流通。”“开放搞活喝两盅。”常宁说毕举盅,干了后把酒盅底亮给尤丽看,眼睛乘机在她突出的山峰扫描,一边喝他老公的酒,一边欣赏她欲说还羞的风情,是多么的潇洒快意呵。孙华洋端起第二盅酒,又是一干二净,“要让客人喝好。”常宁的动作也不慢,“主人先要喝倒。”孙华洋的速度被带起来了,“万水千山都是情。”常宁笑道:“老孙,少喝一杯行不行。”孙华洋皱起眉头道:“常宁,这不大对头,我念的可是名家名句。”常宁说道:“我说的可是当今酒场的流行名言,嫂子,你说说,我这对得对不对?呵呵。”尤丽微笑道:“两位也算得是地方名人了,用打油诗来催酒,是不是有点俗呀?”原来尤丽在县中是教语文的,孙华洋也是写文章的高手,常宁心里一沉,咱就这点墨水,岂不是死定了?不知陈老师当年吟颂的玩艺,还有用没用,再看那尤丽,早已灵巧的把桌的八个小酒盅都倒满了,右臂扬处,睡衣缩,那雪白嫩润的大腿就在他咫尺处呈现……常宁只觉血往直涌,“老孙,今晚我豁出去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