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长沙发边的电话响了起来。常宁看了五姐妹一眼,示意不要出身,再伸手拿过电话。这个时候来电话,肯定又是关于干部调整的问题。“您好,我是万锦县常宁,请问是哪一位?”这是常宁接电话时的习惯用语,特别的模式化。“你好,是小常记吗,呵呵,听不出我是谁了?”一个中年人浑厚的声音,的确很陌生,但常宁依稀觉得有些熟悉。“您是张厅长?”常宁的记性特好,尽管一共才见过三次,而且都是半年以前的时候,但他还是猜出,电话那头的人,正是省财政厅厅长,大胖子张福林的亲叔叔张重。果然,张重笑着说道:“不愧为年轻人,好记性嘛。”常宁陪着笑脸说道:“张厅长,您是财神爷,我就是忘了仇记李省长,也不能忘了您不是?”“呵呵,这话我可不敢接,我岂敢和仇记李省长比肩,你小常记让我多活几年。”“真的,张厅长,您的电话号码,就印在我们万锦县干部通讯录的第五位,您说说,在我们万锦县干部群众的心目中,是何等的地位呢。”这话不假,由李效仑主编的干部通讯录里,前四位分别是省委记仇兴华、省长李玮青、地委记余文良和专员陈松,张重就排在第五个,这不但因为他是省财政厅长,名符其实的财神爷,以前万锦县没少从他那里捞点预算外资金,而且他是目前万锦籍的在外干部中,职位最高的人。张重笑道:“是吗,那怎么没见你小常记到我办公室坐坐呢。”常宁一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张厅长,咱实在没脸去见您啊,这不,在福林同志的事情,我有些独断了。”张重说道:“小常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一切向前看嘛,以福林的实际情况,拖着一个两三百斤的身体,还能赖在县人大主任的位置,能混个正处退休,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说句实话,当时也许在感情还有些过不去,但现在,我可以明确的说,我,还有张家其他人,包括福林自己,都是由衷的赞同你的决定,在他的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背包袱哦。”“谢谢张厅长,谢谢您的理解。”一边连声应着,常宁一边心想,自己当初把胖得几乎走不了路的张福林,先从县长位置拿下,再挤出常委会,决定是没错的,但有些细节处理,的确不够妥当,象张重是张福林的叔叔,地委组织部长张小明是张福林的本家兄弟,要是事先多点沟通,就不会留下后遗症,与张重和张小明的关糸也不会象现在这样生分。不用说,张重的电话是有所图的。张福林是退出一线了,但他的铁哥们武装部长史林风还在,他手下还有十来个正科级和几十个付科级干部,以及百名普通的干部要照顾,所谓的张派,不能就这么烟消云散。“小常,万锦县最近很热闹啊,我前天见到李省长,他还夸你呢。”得,来事了,常宁冲着五姐妹,咧嘴无声的一乐。“张厅长,这事现在有点闹心啊,从早到晚,天天有人追着跟,这不,刚送走一批,门外就来了一大堆,幸好您来了电话,才让我喘了一口气。”张重笑道:“难免嘛,谁也舍不得自己的铁饭碗那。”常宁应道:“是啊是啊,这些老同志也不容易,我们的机构改革和干部调整,一定会首先考虑他们的安排,否则,改革就不说是成功的。”这话就是明确的表态了。张重的语气也更加亲切了,“小常,我已经狠狠的批评林风同志了,作为县委常委,不能光举拳头嘴表态,要把工作落实下去嘛,一个不能和一把手保持一致的常委,就不是好常委嘛。”常宁又是一乐,张重的表态也很明确啊,没办法,罗纟不是一天建成的,所谓的张派,还得在万锦县存在下去,不过,咱不能一窝端掉,也得用钝刀慢慢的削你,嘿嘿,我的地盘我作主,你一个省财政厅长,也不能当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太宽哦。“张厅长,史林风同志是个好同志,县委对他的工作很满意,请您放心,我会和他好好沟通的。”张重又笑起来,“小常,,咱们万锦县在你的领导下,一举摘掉贫困县的帽子,改变了三十多年吃国家财政补贴的局面,我这个财政厅长在同事面前,也深感光彩啊,你就大胆的工作,不要有什么过虑,我张重支持你。”“谢谢张厅长,我们一定继续努力,决不辜负您的期望。”张重最后说道:“好,我就不打扰你了,记得到了南江,一定要到我这里坐坐哟。”放下电话,常宁长出了一口气,“你们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就象天掉下一个金疙瘩一样,谁都想分一点,你他娘的还不能拒绝,还得陪着个笑脸,唉,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皮春玲递一杯酒,关心的问道:“小常,别说了,喝酒。”常宁楞了一楞,接过酒杯一干而净,“嗯嗯,喝酒,都喝都喝。”皮春艳又粘了来,“小常,别理人家的事了,继续说我的事么。”皮春玲白了皮春艳一眼,“老三,你急啥,让小常息一息喘口气再说行不。”皮春艳倒不敢跟皮春玲顶嘴,只是嘀咕道:“你是没事了,心里还美滋滋的,也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可都还悬着呢。”“老三,你说什么那。”皮春玲斥道。“我说错了吗,我说错了吗,你你找小常有你的事,我找小常也有我的事么。”老四皮春丽急忙劝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别让人家小常笑话咱们姐妹。”常宁乐个不停,“春艳姐,来来来,咱们继续,继续,刚才说到哪儿来着?”皮春艳一听,大喜之极,竟一骨碌坐到了常宁的身,两座珠穆朗玛峰往常宁的脸边一放,把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小常,求求你帮帮我,它们,它们都归你,归你所有了,你想咋样就咋样。”常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哎哎,我说春艳姐,你有事说事,再这样……我,我可不管你了啊。”皮春艳脸一红,吐吐舌头,急忙撤到了安全地带,“对不起,小常,我,我的事……你刚才说,说有事和我说道说道。”“呵呵,对对,说道说道。”常宁乐呵着,伸手在皮春艳的高山搓了几下。皮春玲和其他几个妹妹见此情景,均是刷的红起了脸。皮春艳倒只是身体一颤,不退反进,脸还十分享受的样子,身子往一凑,竟把山峰的那颗红葡萄压在了常宁的脸。“小常,你说么,说道说道,怎么说道都行的。”常宁慢慢的收了笑脸,“春艳姐,去年八月的今天,是我任万锦县的第二天,当时你在你的办公室里,和七八个同事聊天,你们无可避免地聊到了我,这不奇怪,新的县委记任嘛,听说,你说了一句非常有名的话,你现在还能想起来吗?”皮春艳一下呆了,“小常,对不起,我,我想不起来了。”常宁又板起了脸,“春艳姐,你很有能力魄力,但和你的姐妹比起来,你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你的嘴巴太臭了。”说着,常宁来了个如法炮制,双手一抄一翻,把皮春艳屁股朝摁在了自己的膝盖。皮春艳大惊失色,掌未落下,就喊了起来,“小常,你别抽我,我,我真的忘了。”起掌落,清脆无比。“想起来了没有,呵呵,你慢慢想,本领导要打到你想起来为止。”“啪,”是重重的两下,常宁是毫不怜香惜玉。“啊……别,别打了……我,我想起来了……我们当时,当时议论你小常来着,我说,我说你小常是,是嘴无毛,办事不牢,就是一个成不了气候的娃娃记……对不起,小常,别,别打我了,我,我错了……”“呵呵,臭老娘们,还算你老实。”常宁乐呵着骂道,“他娘的,本记是来为万锦县老百姓谋福谋利的,竟被你这张臭嘴说得一分不值,害得全县人民都私下里叫我娃娃记,哼哼,你说,该打不该打?”“该打,该打。”皮春艳双手乱舞,被动的承认着,“小,小常,你都打了三下了……够,够了?”常宁咧着嘴乐不可支,“呸,没那么便宜,春玲姐这么乖,我都抽了她六下,你才三下就想蒙混过关啊……呵呵,这次我把审判权交给你的姐妹们,让她们来说说,该抽你几下哟。”皮春艳一听便叫了起来,“二姐,四妹五妹六妹,你们嘴下留情呀。”“闭嘴。”常宁斥道,“你要敢说话,说一个字我抽你一下,你信不信?”皮春艳吓得立时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