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民刚开始蒋碧云还给二人倒酒,过了一会儿,她看郭明义醉意朦胧的样子,就劝阻不让他喝了,哪知道郭明义平时看起来蔫不拉几的,没有想到喝醉了酒倒是显出男人的威风来,大声叫嚷道:“一边去,这是大老爷们儿喝酒,你瞎掺乎啥”说的蒋碧云讪讪的松开手。本来刘军浩已经不想喝了,谁知道他又从屋里拿出了一瓶,开了瓶子,看样子他今天的心情的确很好,“小浩,喝了这顿酒,哥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和你喝了?”“郭大哥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不能再和我喝了?”刘军浩看他兴奋地样子,知道有喜事。“我这几天到县里教育局跑去了,暑假准备到市里边学习两个月,可能下学期就要调到县城一个小学当校长,”他醉的非常厉害,话都说不利了。“哦,那我可要好好恭喜恭喜,再敬你一杯。”刘军浩说着又给他倒上酒,心中却暗道,看样子这下学校又没有老师了。蒋碧云看他们两个的样子有些烦,就起身搬了一个小板凳坐杨树下改学生的作业。第二瓶酒没有喝完,郭明义就桌子上下起了猪仔儿,倒了桌子下,刘军浩叫了几声他都只是哼哼唧唧的应承,无奈只得给他扶到**,郭明义沾枕头就着,打起了呼噜,好像跑火车一般。刘军浩看到蒋碧云拿着红笔正那作业本上圈圈点点呢,就上前拿起她刚刚改过的一摞作业本,无聊的翻看着,刚刚翻看了两页,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是一个小姑娘的作文本,上边蒋碧云用红笔画的部分让他忍不住的笑出声,“日头升起来的时候想我妈过年炸的刚出锅的油馍,热腾腾地直冒热汽,惹得我和弟弟直吞口水。”蒋碧云上边批语:你妈过年炸的油条是圆的?他觉得搞笑又翻了几页,再次笑出声来:“老师说司马迁被人砍了写了一本笔记,成了名人,我二叔打架被人砍了,躺**,也成了名人。”蒋碧云批语:你二叔和司马迁两个人的事儿有啥关系,胡写一气,好好看看课本上司马迁写的什么书。“今天起早,妈妈就到田里去了,田野上不见一个人,只有一条狗慢慢快跑。”蒋碧云批语:你妈和狗是啥关系,还是你眼神不好?慢慢快跑是什么跑法?“老师今天给我们讲,要趁年轻,加倍努力。是的,这个时代有人趁年轻多吃饭,有人趁年轻找个好男人,也有的人趁着年轻犯罪,不然死了就偷不了抢不了。”蒋碧云批语:什么逻辑?狗屁不通!……他不停地翻看着这些学生的作业本,也不停的哈哈大笑,突然又停住了,心头窜出一丝伤感来,青山镇太穷了,这一道道山梁就好像一道道枷锁将这里的人们圈入其中,外边的精彩世界只存人们的想象中。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学过的一首诗《山民》,小时候,他问父亲:“山那边是什么”。父亲说“是山”“那边的那边呢?”“山,还是山”他不作声了,看着远处。山第一次使他这样疲倦オ他想,这辈子是走不出这里的群山了。海是有的,但十分遥远。他只能活几十年,所以没等到他走到那里,就已死半路上,死山中。他觉得应该带着老婆一起上路,老婆会给他生个儿子,到他死的时候,儿子就长大了。他不再想了儿子也使他很疲倦,他只是遗憾,他的祖先没有像他一样想过。不然,见到大海的该是他了。这里的一切和诗中描写的都很像,有多少村民一辈子的活动范围就是这块方圆不到二十里的狭小盆地中,他们没有出过大山,甚至连县城的一切也都是想象中。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让这一切改变,让大山里的人都走出去,看看外边的世界。可是现他能做的也就是想象,因为这一天似乎太遥远。“怎么不笑了?”蒋碧云停下手中的笔,疑惑的看着他。“这不好笑”他摇了摇头,再也没有和蒋碧云打趣的兴趣,站起身子说道:“蒋老师,我先走了。”他回到屋子中的时候就看自己上午用石锁泡过的水浇灌的西红柿,令他有些失望的是那些西红柿和自己作对比的没有任何区别,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对水池边的狗尾草和刺脚芽都发生了变化,同样是植物,为什么西红柿却没有任何改变,难道是因为物种的区别,还是时间太短?刘军浩看着手中的石锁百思不得其解,他有些不甘心的将院子里所有的植物都用石锁泡过的水浇了一遍,当然都一一作了对比试验。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他再次挂念的看着自己做过记号的植物,可是他们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倒是水池边的植物让他大吃一惊,再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枯枝败叶满地的地面完全被绿意笼罩,那些结巴草都长了十几厘米,好像地上铺了一层绿绒一样,原本缠绕树下的一颗豆角竟然窜到了树顶,开了无数淡紫色的小花,甚至还接了几个拇指大小的豆角,看上起脆嫩脆嫩的,煞是喜人。这颗豆角因为长洋槐树下,被树夺走了肥料,因此只有一人多高,根茎细的好像牙签一样,今天却变得小拇指粗细。他再次查看了院子里其他的豆角后,知道这里边肯定有玄妙,只是自己一时没有想到。从豆角的长势来看,显然用这石锁泡过的水同样对植物也有用,可是为什么自己昨天浇了那么多植物偏偏都没有反应呢。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水池,那火头和昨天相比也有了很大的变化,皮肤变得乌黑发亮,双眼中露着凶光。难道是因为鱼的原因?他心中一动,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立刻再次做起了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