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居心叵测郭咏怒气冲冲地说:“哼,温纯,你不要避重就轻,哪里只是个别代表,而是代表团的团长。”看来,齐如海真找郭咏要钱了。温纯只惶恐地说:“郭县长,他们知道我权力有限,只提了提请客喝酒的事,没提太出格的要求。”郭咏越说越来气:“要是抽烟喝酒的玩笑话,也就算了,开口就是十万八万,这简直就是讹诈,太不像话了,我这还是等额选举呢,真要是像你们那样差额选举,怕不是要明抢明要了。”温纯劝道:“郭县长,这应该只是个别现象,不能代表大多数。”不这么说倒罢了,温纯这么一说,郭咏更来气了。郭咏气呼呼地说:“前几次***会上,代表们向候选人和『政府』组成单位的负责人要点小好处,大家的意图也多半是玩笑,还真没到不给好处不***的地步。以前我参选副县长,体会不是太深,这一次我觉得太过分了。”此风由来已久,温纯略微知道一点,无奈陋习如此,谁也没有办法。每次换届选举,候选人都会接到电话,『政府』组成单位负责人也会接到电话。电话通常是代表团团长打的,他们大多是乡镇党委***。他们会把话说得入情入理,说是代表们有这个意思,还是给点小恩小惠打发打发吧。语气完全是替候选人考虑,似乎他是在好心帮你,不然代表就不投你的票。正副县长候选人肚子里骂娘,多少却会打发些小钱。『政府』组成单位负责人不需选举,却仍要打发打发。犯不着为这几个小钱得罪代表,所以,此前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纸,反正钱也不是个人掏腰包。现在郭咏都已经忍无可忍了,可见齐如海狮子张了一大嘴。实际上,张嘴的还不止一个齐如海,还有一个高向阳,他跟万大强提出要点钱把乡里的电线路改造一下,万大强答应了又做不了主,向高亮泉一汇报,转头也把高向阳推到了郭咏那里去了。郭咏听了,这两个大代表团人数不少,得罪不起,只好先敷衍了一番。后来,陆续又有几个代表团的团长来找郭咏,张口闭口也是谈钱的事。到了这种地步,郭咏也知道再敷衍不过去了。走出宾馆,郭咏心里越想越有气,堂堂一个候选县长,竟然被乡镇***掐着脖子,窝囊透顶了。下楼正好碰见温纯,想着他也是候选人,必定深有体会,就拉着他一起发发怨气。温纯听郭咏说不止一个齐如海,还有高向阳等几个代表团的团长,才觉得事态有点失控,就说:“郭县长,照你这么说,确实有点过分,代表们都在传,今年差额选举要动真格的了,这股风气助长不得,否则,等不到选举那一天,望城县就要『乱』成一锅粥了。”“妈的,都是万大强在背后散布的,到处承诺许愿,才酿成这种局面,我看他是丧心病狂了,想『乱』中获利呢。”郭咏骂完了,又说:“我们得跟席***建议建议,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万大强是‘差配’的事明确一下,要不,选举真要被他搅和『乱』套了。”温纯想了想,只吱唔了一下。公开万大强差配的身份,这是稳定代表思想最有效的策略,但也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主动给媒体送上一条小辫子。郭咏把话说出来了,心情好了一些,脸『色』也和缓了许多。话没谈透,温纯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是甘欣打来的,说席***在办公室等着他。温纯心想坏了,这个时候找他,肯定事关选举,一定不是小事。温纯便对郭咏说:“郭县长,席***找我,正好我却把你谈到的情况向席***汇报汇报。”郭咏握紧温纯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拜托,拜托!”温纯点点头,说:“放心,放心!”看上去不像谈公事,倒像私事托人帮忙。赶到***办公室,席菲菲板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胡文丽拿着一张报纸,神情紧张地坐在沙发上。温纯笑着跟席菲菲打招呼,席菲菲冷着脸没搭理他,只朝胡文丽努努嘴,说:“文丽,你把报纸先给小温看看。”温纯走过去,从胡文丽手中接过了那张报纸。这是今天出版的一张《临江法制报》,在二版的头条赫然印着一个大标题:“望城县‘两会’特别报道”,副标题是:“差额选举不设‘差配’,候选人公平竞争。”开篇第一句就是,本报特派记者谈少轩发自望城县的现场报道。这不是胡说八道,要把望城县放在火山上烤吗?“『奶』『奶』个熊的。”温纯顾不得还有席菲菲和胡文丽两位女同志在场,骂出声来了。温纯抖落了一下报纸,问道:“除了法制报,还有哪些地方发布了这类消息?”胡文丽小声说:“临江在线率先推出了这条消息,网民们反响强烈,已经有上千条留言评论了,几个小时一直被顶在首页。国内几大网站也相继转载了,关注度也不低。”“采取什么措施没有?”温纯刚问出口,马上又后悔了。从内容上来看,这是不折不扣的正面报道,还要去找路子采取补救措施,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望城县做贼心虚吗?果然,胡文丽只苦笑着说:“找你来就是措施嘛。”席菲菲示意温纯坐下之后,说:“这个谈少轩是你的校友吧。他这张大嘴,怎么就总堵不上呢,动不动就信口开河。”这等于是变相在批评胡文丽,你这个宣传部长是怎么当的,一个记者都摆不平。何况,选举历来无小事!胡文丽坐不住,抢着说:“这个谈大嘴,他对望城县一直有成见,又喜欢出风头,每次县里有大事,他都不按新闻通稿发消息,总要别出心裁地另扯一套。以前多是负面报道,这回却是吃错了『药』,写起表扬稿来了。”“居心叵测!”温纯把报纸往茶几上一摔,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