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刚赶回來看爷爷.”总书记表现的很亲和.姜云辉刚到他面前.他脸上就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就像是邻家大叔一般.王总书记一向以亲民著称.这些年.每逢各地有什么灾难.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事发地.慰问灾民、指挥组织救援.甚得民心.这也是他最终能够登顶的原因之一.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让他面露笑容的.他沉下脸的时候.同样令人心悸.“总书记好.”面对国内权柄第一人时.姜云辉不由还是有些拘谨.挠挠头向王总书记问好.他以前也曾经见过王总书记一面.不过那个时候.王总书记还只是副主席.王总书记就笑了笑.“刚才还和你爷爷提起你.你在湖岭干得不错.老爷子一提起你.可是笑得合不蚂呢.”姜云辉就不好意思的笑着挠挠头.王总书记能知道自己在湖岭就算不错了.有些话是当不得真的.王总书记拍了拍姜云辉的手.又夸赞了他几句.这才回身坐进了车里.随从人员这才回到各自的车里.随着一阵砰砰的关门声.充满威严的车队一辆接一辆的启动.缓缓驶出了胡同.看着车子一辆辆消失在眼前.路翔宇这才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刚才胡同里的空气沉重得都要快要凝固了.他屏息静气的.大气都不敢出.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在一点.邢谓东也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直到现在他心跳都砰砰乱跳的.紧张的不行.因为隔得远.他听不见姜云辉和王总书记说了些什么.但见姜云辉能和王总书记谈笑生风.他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换着是自己.恐怕在王总书记面前战战兢兢的.连话都抖不利落.“姜大哥.刚才你和总书记都说了些什么啊.”将车子开上前去.路翔宇就一脸兴奋问道.“沒什么.就闲聊了几句.”姜云辉淡淡的说了一句.又问道:“邢书记要和我去见爷爷.你呢.來不來.”“我.就算了.”路翔宇头就摇得像是纺车一般.他见他们家老爷子都浑身不自在.别说姜老爷子了.“那行.你先回去.过了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路翔宇就嬉皮笑脸的说道:“行.我可随时等候姜大哥你的召唤.”“还在这里废什么话.赶紧滚你的蛋.”姜云辉就笑骂道.路翔宇又嘿嘿笑了两声.这才开车离开.“我……我说云辉书记.我……我就这么去见姜老.恐怕……恐怕不怎么好.”站在四合院门口的青石台阶上.看着古老沉重的朱漆大门.邢谓东不由就心生几分怯意.结结巴巴的说道.全然沒有了在湖岭时的淡然和大气.四合院虽然沒有现代感的明势恢宏.但却愈发显得肃穆庄严.那种厚重的底蕴和发自骨子里的威严.却是令所有站在它面前的人.都不禁心生敬畏之意.姜云辉不由就哑然失笑.这邢谓东沒來之前想來.这都到了门口了.却又战战兢兢的.就安慰道:“谓东书记.我爷爷又不是老虎豹子.你有什么好怕的.待会儿他问你什么.你就如实说什么就是了.”得到姜云辉的再三打气和宽慰下.邢谓东这才鼓足了勇气.怀着朝圣的虔诚心理.跟随姜云辉的脚步一步步走进了这处幽静的四合院内.绿柳荫荫的四合院房檐金光闪闪.青灰色的瓦房装修一.雕梁画柱极为恢宏大气.转过气派的影壁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几平方米的阳光房.四周种了花草.养了金鱼.装饰了太湖石红灯笼.中央的石榴树挂着一只硕大的鸟笼.一只邢谓东叫不出名儿的鸟儿正在其中跳跃鸣叫.光从表面上看.这里和首都许多的老四合院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刚一踏入其中.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之意.就沉甸甸的压在邢谓东的心头.让他浑身都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小辉回來啦.”刚走进院子.迎面都走过來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笑呵呵的和姜云辉打着招呼.“嗯.刚回來.这几天辛苦周哥了.”姜云辉轻笑着道.男子笑呵呵的说道:“辛苦什么啊.都是我应该做的.刚才老爷子还问起你呢.你回來了就好了.刚才碰到总书记了.”姜云辉点了点头.又问道:“爷爷呢.”“在书房.我这就去通知他.”“不用了.我去见他.”姜云辉抬步要走.又回头看了邢谓东一眼.说道:“周哥.这位是我们湖岭的纪委邢书记.麻烦你先替我招呼一下.”男子眼神里虽有些惊疑.不过脸上却仍然笑呵呵的说道:“沒问題.邢书记是.麻烦请跟我來.”“给周主任您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面对这名男子.邢谓东丝毫也不敢怠慢.赔着笑说道.因为他知道.这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姜老的秘书周伟铭.很多时候.他的言行甚至可以代表姜老.别说是他了.就算是白玮军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不敢有所怠慢.“呵呵.不客气.來了就是客.再说了.小辉在湖岭.可少不了邢书记你的帮衬.”周伟铭淡淡一笑.经常迎來送往的.就连中央首长都接待过许多次.应对一个区区的邢谓东.那还不是手到擒來.姜云辉冲邢谓东递了个放心的眼色.就往院子后面走去.古朴的书房中.姜老正心无旁笃的挥毫泼墨.就连姜云辉进來了都似乎浑然不觉.终于.姜老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毛笔.姜云辉凑过去一看.只见书桌洁白的绢纸上整整齐齐的几个大字.说不上多么好看.也不能跟书法大家相提并论.但一笔一划力透纸背、雷霆万钧.令人高山仰止.“知足天地宽.贪得宇宙隘.”姜云辉不由就轻声念道.似乎心有所感.姜老爷子就转过身.看到姜云辉.面上刚硬的轮廓瞬间变得柔情一片.他轻声对姜云辉说道:“这幅字是写给你的.”“给我.”姜云辉不由就是一怔.姜老爷子很少題字.极少会写字送人.毕竟有了他的落款.这幅字的价值就倍增.远远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这两三年來.姜老爷子也从來沒有给姜云辉写过字.姜老爷子沒有回答.又问道:“你刚才见到总书记了.”姜云辉点了点头.当真是满腹疑云.他很难把自己和总书记联系到一起.可听老爷子话里的意思.似乎总书记的到來和自己有着密切的联系.姜老爷子回到座椅上.喝了一口茶.又淡淡说道:“你做错了两件事你知不知道.”姜云辉就有些茫然.他在湖岭做的事多了去了.还真不知道姜老爷子说的是哪两件事.“总书记刚才提前來向我踪.同时也和我谈及了法制建设的话題.”姜老爷子淡淡说道:“在这方面.我同意他的观点.法制建设不能一蹴而就.而应该是要逐步改进和完善.”听老爷子这么一说.姜云辉就明白了.原來说的还是李勋公审的事.虽然不明白.以王总书记这样的中央领导.居然会关注这么小小的一件案子.但很显然.王总书记是反对以“危害公众安全”的罪名來判决李勋.听到这里.姜云辉不由就挠挠头.是倍感压力.就连王总书记都持这样的态度.那么自己想要推动这件事.难度就可想而知.难道说.这件事再沒有可以周旋的余地.“还有.你真以为苏维东会不知道他女婿的事.他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罢了.可现在却被你无意间撞破.反倒是逼得他不得不揭开这张遮羞布.可以这么说.孙平的前途.就是被你所断送掉的.”“什么.”姜云辉赫然色变.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无暇去琢磨.自己在机场麦当劳餐厅遇见孙平的事.老爷子和苏维东是如何知道的.他的的是.就因为自己无意间的行为.真的就葬送了孙平似锦的前途吗.毋庸置疑.沒有了苏维东的支持.孙平根本就坐不稳现在的位子.别人知道了他沒了后台.无须苏维东动手.想要扳倒孙平的是大有人在.姑且不论这件事是不是因自己而起.孙平在湖岭.和自己总算还是比较亲的.他倒了.对自己绝沒好处.刚想说什么.姜老爷子却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摆手打断他道:“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不好过问.你也别去瞎折腾了.”姜云辉就轻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一种滋味.总有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疚.“对了.听说你带了邢谓东來.”姜老爷子就像是无所不知一般.姜云辉挠挠头.“对不起爷爷.沒有提前给你说就擅自做主了.”姜老爷子就笑笑.“呵呵.你在湖岭也应该有几个得力的帮手.这点你做的很好.等会儿我就见见这个邢谓东.听说他是小赵的心腹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