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看她是如何把包袱给抖出来的高耀武、薛翠兰夫妻两个肯在今天拿一条价值上百万元的钻石项链,送给王馥佳当成年礼,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能够拉近和王泽伟的关系。以前王泽伟是蜚声大江南北的谈判专家,现在王泽伟则是武灵市新近崛起的银河实业的投资总顾问,高耀武身为武灵市商界的有名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王泽伟的动向。最近一段时间,银河实业在武灵市掀起了不小的风雨,一家就在武灵市高开区要了三千多亩开发用地,兴建污水处理厂、饮料厂、收购武灵市机床厂、建筑垃圾处理厂等等,无论是那一桩、那一件都是大手笔,即便是他,也要瞠目结舌的在后面看着。高耀武现在的事业也到了一个转折期,武灵市境内的煤矿、铁矿能够开采的越来越少,再加上这些年,国家对这两种矿产资源的控制越来越大,他这样的民营企业比较难混,他也希望能够转变一下经营思路,希望王泽伟能够给他指一条明路,如果能够和银河实业扯上关系,那就更好了。正是因为如此,高耀武、薛翠兰夫妻俩一合计,就不惜血本的买了这样一条钻石项链。王泽伟不知道高耀武夫妻俩是怎么想的,但也知道这么贵重的钻石项链,说什么也不能收,这要一收,后面可就麻烦了。眼看着奥运会就要来到了,到时候佳佳和高婷婷之间肯定要产生裂痕,此时要是收了项链,将来可就说不清楚了。按照高耀武、薛翠兰夫妻俩的秉性,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就在王泽伟推辞不收,高耀武非要送的时候,丁崇祥和毛思娴两个人从电梯间走了出来,“王总,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热闹?”王泽伟借此摆脱了高耀武,又给王馥佳使了个眼色。王馥佳笑着走到丁崇祥和毛思娴的面前,“王叔叔,毛阿姨,你们来了。”“王总,你们家佳佳可真是越来越乖巧了。”丁崇祥笑着点了点头,他这次过来,主要是看在王泽伟的面子上,毛思娴则是看在王馥佳的灵气上,觉得王馥佳是个可堪造就之才。王泽伟跟丁崇祥客气了两句,高耀武和薛翠兰就走了过来,前者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烫金的名片,恭恭敬敬的递给丁崇祥,“你就是银河实业的丁总吧?久闻你的大名,如雷贯耳。我是兰耀集团的高耀武,是王总的朋友。”丁崇祥客气的点了点头,把高耀武的名片收了起来,然后伸手和高耀武握了一下,“你好,高先生,幸会。”高耀武连忙介绍道:“丁总,这是我的爱人薛翠兰,这是我的女儿高婷婷。婷婷,还不快点向丁总问好?”高婷婷春风满面,巧笑嫣然,十分的懂事,“丁叔叔好。你看起来可真年轻,我爸爸跟你一比,都快成老头子了。”丁崇祥呵呵一笑,“高先生,你的女儿可真是长了一张巧嘴呀。”王泽伟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都入席吧。佳佳,你在前面走,给各位叔叔阿姨带路。丁总、毛总,还有高大哥,高大嫂,咱们走吧。”众人一起进了大厅,在第一排正中间的那张酒席上就坐。刘士卿和张淞生也回到了他们那一桌酒席,刘士卿端着玻璃杯,喝了一口果汁,“今天可真热闹。班长大人,你的十八岁生日打算怎么过呀?是不是也想搞的像今天这么热闹?”黎紫然并不知道刘士卿已经今非昔比,张淞生也没跟他说,其实就算说了,也没什么用,张淞生并不是很清楚银河实业的底细,只是知道刘士卿现在肯定比自己家有钱。黎紫然摇了摇头,“我和王馥佳可没有办法比。今天办这样一场成人仪式,花费至少也得二三十万吧?有这笔钱,干什么不好,没有必要浪费在这个上面。”黎顺生开口道:“然然,你别沮丧,王泽伟能够拿出来二三十万给她女儿办成人仪式,我也能,到时候,咱们一定轰轰烈烈的大办一场,绝对不会弱于他们。”刘士卿耸了耸肩,他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黎顺生还叫上真了,其实他还是同意黎紫然的说法,把二三十万这样大一笔钱花在这样华而不实的事情上,还不如干点比的什么。张淞生嘿嘿一笑,“今天王馥佳办这一场成人仪式,人家可不亏,你们刚才没有看到高婷婷她爸和她妈送给王馥佳的那条钻石项链,至少也值一百万呢。”张淞生这话本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舒宁月哼了一声,“人家一个外人,都能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淞生,我问你,我家然然要是举办成人仪式,你打算送什么东西给她呀?”一句话就把张淞生给僵在了那里。还是关雅淞反应快,“他舒姨,你放心到时候一定不会亏了你们家紫然的。我们也给紫然买一条价值百万的项链。”也就是现在张克焱、关雅淞夫妻俩手里面有了点钱,要不然的话,就连这话也说不出来。舒宁月哼了一声,“这还像点话。”“妈,你这是干什么呢?”黎紫然不高兴的道,“你女儿我又不是货物,我跟淞生好,不是贪他有多少钱,而是觉得他这个人不错,你以后能不能少掺和点功利色彩呀?”刘士卿和郭倩蓉相互看了一眼,两人谁也没吭声。刘士卿给郭倩蓉倒了一杯果汁,两个人慢慢的喝了起来,颇有置身事外壁上观的意思。王馥佳的成人仪式进行的很顺利,在音乐声中,由王馥佳的姥姥,也是她唯一在世的祖辈亲人,亲手把一顶象征着成人的王冠戴在了王馥佳的头上,然后祖孙两个拥抱在一起,之后王泽伟、董文语夫妻俩说上一堆的期望祝福之类的话,王馥佳的成人礼就算是进行完了。高耀武站了起来,“各位来宾,我得说一句公道话。佳佳可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才女,今年上半年,在全国中学生民乐大赛上,凭借一曲《二泉映月》,获得了高中组二等奖。咱们是不是利用这个机会,让佳佳为咱们展现一下她在二胡上的超凡天赋呀?”“好。”来宾们轰然叫好,今天王馥佳是主角,当然要让王馥佳好好的出一下风头了。王馥佳早有准备,把二胡取了出来,端坐在主席台上,开始演奏她最拿手的那曲《二泉映月》。她在这首家喻户晓的乐曲上浸**许久,此时演奏,除了娴熟以外,对曲子意境的体会是越来越深。大厅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二泉映月》的音符在每个人的耳旁流淌。几分钟后,最后一个音符从琴弦上蹦出,宾客们全都鼓掌叫好。王馥佳站起身来,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拿起来麦克风,说道:“今天是我的成人仪式,转眼间我已经十八岁了。我能够平安的长大,要感谢我已经故去的爷爷奶奶和姥爷,还要感谢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我身上的姥姥、爸爸和妈妈。还有我的老师、朋友和同学们。我还要特别感谢了刘士卿,感谢他给了我一次机会。谢谢,谢谢你,刘士卿。”说着,王馥佳就对着刘士卿的方向鞠了一躬,王泽伟、董文语等人当然知道王馥佳为什么要搞得这么正式。可是高婷婷却不干了,她哼了一声,不屑的说了一声,“那土包子,你谢他干嘛?浪费感情。”话音未落,丁崇祥啪的一声,就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宛若炸雷一般,震得不少人胆战心惊。王泽伟、毛思娴等人的脸也沉了下来。搁在古代,有句话叫做君辱臣死,当皇帝的受了侮辱,做臣子就得去死。现在当然没有那么多讲究了,但是刘士卿终究是他们的大老板,一个黄毛丫头,当着他们的面,骂刘士卿是土包子,谁受得了这个。王泽伟今天是主,要不然的话,早就翻脸了。“丁总,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茶不和你的口味?要不要我再给你换一杯?”薛翠兰就坐在丁崇祥的身边,见丁崇祥发这么大的火,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丁崇祥恨不得把面前的那杯茶端起来,倒在薛翠兰那张涂脂抹粉的脸上,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王总,我想起来了,公司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说着丁崇祥起身就走,走了没几步,丁崇祥突然想起一事,把刚才进入大厅的时候,高耀武递给他的那张烫金的名片,从兜里掏了出来,随手就丢到了地上。名片在空中打了两个滚儿,一头就栽到地上的一片水渍之中。毛思娴也没有心思和高耀武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了,她起身,紧随着丁崇祥身后,也离开了大厅。“王老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高耀武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他和丁崇祥还有说有笑,两个人谈笑风生,还提及了合作的可能性,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丁崇祥就翻脸了?“高大哥,看在咱们以前交情的份儿上,我就提醒你一句吧。丁总、毛总,他们都是有教养、有身份的人,不喜欢听到一些人说一些没有教养的话。其实,我也不喜欢。”王泽伟这话说得很含糊,但是仔细一想,是能够从中听出来一些东西的,可是高耀武一家三口明显缺乏反省精神,他们仨做人上人做惯了,从来没有想过要放下身段,设身处地的从别人的角度考虑一些问题,自然也就听不出来王泽伟的话里面是什么意思。王泽伟见高耀武一家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心中暗自叹息之余,也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和高耀武一家划清界限,尤其是要让佳佳和高婷婷断了联系,再这样下去,佳佳非得被高婷婷害惨了不可。高耀武也是人精,他和他老婆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明白过来,这里面一定有事。而且他们俩都感觉到王泽伟、董文语的态度陡然之间,对他们冷淡了许多。刘士卿不知道首席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高婷婷骂他是“土包子”,在刘士卿看来,高婷婷的举止无疑是不知天高地厚,幼稚可笑,不值一哂。刘士卿连搭理他的功夫都没有,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笑话,等着最后看她是如何把包袱给抖出来的。刘士卿所在的这张桌子上,气氛也有点尴尬,黎顺生、舒宁月夫妻俩明显是不太喜欢张淞生这个“未来女婿”,说话的时候,一直不冷不热,搞得其他人都很不自在。张淞生和黎紫然两个人,夹在两方父母之前,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刘士卿吃饱喝足后,“蓉蓉,吃饱没?”郭倩蓉点了点头,她的饭量一向不是很大,吃的不多,也只有在和刘士卿或者父母独处的时候,吃的才稍微多一些,其他的时候,胃口一向一般,尤其是有外人在的时候。“这里有点闷,咱们出去转转吧。”刘士卿提议道。郭倩蓉点了点头,两个人手拉着手就起身离开了大厅。张淞生和黎紫然两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跟在两个人身后就跑了出来。“士卿,等等我们。”刘士卿转过头来,笑着对张淞生说道:“淞生,我还以为你跟班长大人已经搞定一切了,今天才发现,你们不过才是万里长征走了第一步,路程还远着呢。”一说起这个,张淞生就有点懊恼,本来放暑假的时候,他已经“摆平”了黎紫然的父母,可是坏就坏在今天高耀武夫妻俩拿出来的那挂钻石项链,把黎紫然的父母给刺激到了。“不说这些了,你们现在去哪里?”张淞生问道。刘士卿一挥手,“当然是找地方谈心了。平常都是你们两个人不讲义气,把我给丢到一边,今天也轮到我丢下你们俩了。蓉蓉,咱们走。”两个人上了奥迪车,刘士卿从车窗伸出手,朝着他们摆了摆,“你们俩打的吧。” 郭倩蓉发动引擎,两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