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窃的整个过程很是紧张,沐晓锋表面上看去沉着冷静,实际上他的心里却是热血沸腾。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这也是沐晓锋的心『性』所在,一般人实在是难以体会。沐晓锋出了窗,完成了收尾的工作后,不慌不忙的下降到了楼下,躲在隐蔽处将一些器具收拾好。转身沿着人工湖饶远了别墅,而后专拣黑暗的地带,像是无事之人一样走出了别墅区。到了马路上,沐晓锋慢跑了一些距离,当来到了一个稍繁华的地带他才招收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着自己的住处赶去。坐在出租车上的沐晓锋并不激动,整个人坐如钟,面『色』很是冷淡,现在偷窃的快感过去,他的心里却并没有高兴,而是思绪『乱』飞。曹礼忠话在他的心里萦绕,此画涉及一个天大的秘密!这幅画到底涉及什么秘密?它与青帮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曹礼忠的那位在青帮的朋友究竟是何人?自己该不该将它交给绍白堂?刚才在行偷时沐晓锋心下就有这些疑『惑』,但是那时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要是发生什么变故,自己多半不会如此的轻松。但是现在是事成之后了,沐晓锋突然禁不住的去想这些问题。沐晓锋不是个喜欢自耗的人,有些问题光靠想是不可能参透的,而本来他就不是个喜欢多事的人。但是现在,他之前的感觉异常的强烈,这幅画关系到人命问题,自己帮了绍白堂就好比于助纣为虐。一时间,他又有些犯难了!说到底,沐晓锋之所以会有这个心结,完全是他心有正气的原因,也体现出了他虽为盗贼,但本『性』正义。如果是一般的贼人,偷了件东西,得到莫大的好处,哪里会去想这些问题。时间依然是那么长,但是沐晓锋一直在考虑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所以他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当出租车在小区外的大马路边停下来的时候,他摇了摇头,跑开了心中的烦绪,付了车费,从车上走下来。而此刻,那幅画已经不在他的背上了,而是被他抱在怀中。当然,上面的黑『色』运动服没有解开,依旧保持着原状。沐晓锋走在了去出租屋的小道上,一开始他还是放松了警惕的,毕竟刚才那番盗窃让他精神高度的集中,体力也消耗了不少,到了这个地步,心理上有所放松也算是符合常理。但是沐晓锋这个状态并没有保持多久,很快他就加快了脚步,虽然是头也没有回,但是他能够感觉出自己被人给跟踪了。这是一个高手,至少在身法上很不简单,要不然沐晓锋也不会走了一半的路程才有了这丝警觉。沐晓锋快步的走了几步,在前头一个小卖部的地方滞足了下来,蓦然转首,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是沐晓锋太过疑神疑鬼了?当然不是,发现身后没有人,沐晓锋不仅没有就此松懈,反而是更加的肯定了心下的想法,自己被高手给打眼上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是荣行之人,还是其它的势力之人?沐晓锋很是好奇。与老头在一起的时候,每每听老头说着江湖轶事,又听着许许多多的江湖规矩,沐晓锋的心下都是唏嘘不已,认为自己未必就会涉足其中。但是当与老头分别之后,自己表面上不过是个普通的学生,却是无形间与江湖有了牵连。清江市的荣行、唐恒山所在的索命门、唐七七出生的唐门、乃至飞鹏帮、合义帮,以及方才只是听曹礼忠所提到的“青帮”,都是江湖势力。但是在当今社会之下,江湖的存在毕竟是隐晦的,黄宁、唐恒山皆是自己的兄弟,而清江荣行的牛夲二也对自己态度恭敬,剩下不可排除的因素就是飞鹏帮、唐七七、绍白堂,还有今天中午结下梁子的刘晨皓。那么到底会是谁跟踪自己呢?沐晓锋无从得知,他想要确认的话也不难,毕竟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踪他,迟早会现出身形。但是沐晓锋当下并不想与对方交接,因为,他的怀里还揣着《孔子行教像》,这幅画实在是太过重要,不容得有半点闪失。沐晓锋决定不理会对方,他自信刚才去曹家别墅行窃是很隐秘的,并没有被人发现,要不然的话,他在半路上就会察觉到了。也就是说,这个跟踪之人多半是在此留守自己回来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午夜,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沐晓锋继续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小区门前的那条交叉路线。这个时候,他又发现了一点苗头,那就是在此拐角的另一个路端,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说这几个人鬼鬼祟祟,是因为他们站在了路边微弱的路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常人一眼便看出他们不是好人。对于别人怎么样,沐晓锋自然是无暇理会,此下他留心,是因为那几个人一看到他出现在拐弯口,当即就像他走了过来。该不该跑?毕竟自己的身上带有着画,这些人明显是来者不善,要是不小心将画给破坏了,那自己就算是前功尽弃了。沐晓锋的心里只是短暂的犹豫了下,接着他就打定心思,停下了脚步,很是淡定的站在那里,甚至是转过了身体,直面那些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无论是什么事情,不管好的坏的,迟早都要面对。而且,沐晓锋的住处就在这附近,逃跑又能跑到哪里去?何况,沐晓锋心下很自然的给自己订了个准则,那就是无论有什么样的麻烦,都不带回家给胡怜月添『乱』。再说了,沐晓锋认为,一个人的成长就该需要各种各样的考验。一步退,步步退,自己现在手里拿的是《孔子行教像》就想着逃跑,那么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或者更为严重的事情呢!就当是对自己的考验吧!这是沐晓锋心下的想法。沐晓锋并不自大,但是他对自己的本事还是抱有信心的,这几人未必就能把自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