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祠堂

第四百三十四章.祠堂“老大，你爷爷同意见我了？”李震不敢确定的询问道。李震刚到五石村的时候，也打算却拜会一下郑广山的爷爷，不为他是五石村的族长，只因为他是郑广山的爷爷。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郑广山的爷爷居然拒绝见李震。所以现在一听郑广山要带自己去见他爷爷，顿时猛然一愣。“是的！我爷爷让我带你去祠堂！”郑广山有些奇怪的说道。自己的爷爷『性』情很古怪，经常独自一人坐在雕刻着家族族谱和族规的石碑前，也不知道是在看族规族谱，还是在想心事，但是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而且，在郑广山的印象中，他的爷爷最少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见过外人了，即使家里来了亲人和朋友，他也大多避而不见，所以他对于自己的爷爷突然要见李震，也感觉到十分的不解，难道自己的这个兄弟真是达到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程度？郑广山的爷爷叫郑季恒，以前五石村三姓的辈分都是一样的，只看中间的字，就可以清楚那个人的辈分，比如和郑季恒同辈的人都叫郑季什么，常季什么或者孙季什么。但是到了郑方生这一代，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改变了，三姓各续自己这一姓的辈分中的字，郑家新家谱中的第一个字就是方字，孙家则是胜字，至于常家定的则是个炎字，而常亮这个名字是他在外面胡混而改的，他的原名叫常炎光。而季字辈的人，目前在五石村已经多了，最多不超过十人，说起来也就九个人而已，其中孙志的爷爷，常亮的爷爷都算在内，而且季字辈的人也是五石村中辈分最大的了。“祠堂？”听见郑季恒居然要在祠堂里见的他，李震更是一惊，要知道，祠堂一般都是家族的禁地，外人根本就无法入内的，甚至有的本族的女『性』，都是不允许进入祠堂的。“是的！”郑广山也不明白自己爷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难道就因为自己的父亲告诉自己的爷爷，有人投资五石山，而且还给了自己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吗？五石村的祠堂建造这距离村子不远的一处山洼里，这里的景『色』很奇特，周围有五座石山包围，而且看形状，就好像一个翻过来的手爪形。而五石村的祠堂就建造在手爪中心处，就如同被抓在手心里一般。另外当李震见那座祠堂的时候，差点呆愣在那里，因为那个祠堂建造得简直太宏伟了，令李震很难想象，这这总穷山僻壤之中，居然会有如此令人震撼的建筑。这个祠堂这个祠堂为全石打造，整体形状为四四方方，祠堂外围又巨大的青石做墙，墙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精美的图案，什么浮雕、镂空等等石雕工艺在这里都能显『露』出来。祠堂周围没有太多的装饰物，只有祠堂的大门口，有一对石狮子，祠堂的屋檐、墙围等处也都显『露』出这里人的心灵手巧，各种花『色』的石雕琳琅满目，既古朴又充满了异样的艺术气息。而且最惊人的是，祠堂大得令人无法想象，以李震目测来看，这个祠堂最少也在五六百平米左右，高度也应该在二十米以上。走进里面，猛然给人一种广阔、飘渺的感觉。祠堂内一共有十六根一人都抱不过来的十柱子，柱子上面也都雕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不过这些图案就比较奇怪的，有的看起来像人，有的看起来像动物，也有的看起来好像人和人、人和动物或者动物和动物打斗，反正所有的雕刻都非常抽象，很多线条都混杂在一起。另外在祠堂的中间，是一个高大的，由青『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龟驼碑，这件龟驼碑非常庞大，高达十多米，人站在旁边，也就和那只龟伸出体外的腿一般大小。龟驼碑的碑文分为两部分，前面写有整整一百条章程，估计就是五石村人的族规了。碑的后面则雕刻着密密麻麻的人名，正是五石山的族谱，这个族谱很有特『色』，是呈金字塔形排列的，只不过这个塔尖有三个，分别写着郑风峦，常风原和孙风望三个名字。当然，这三个人上面还有个空位置，只不过这个位置没有人名，只有一个奇怪的图形，这个图形就好像是一朵云彩，但是却又不是一般的云彩，而是一朵黑云。在龟驼碑的后面，是一个大大的神案，这个神案几乎占了整个祠堂的一半，神案上摆满了牌位，而且李震发现，正中间最大的牌位是由一块晶莹如玉的纯白『色』极品大理石雕刻的，上面没有写任何的名字，也只雕刻了一朵黑『色』的云彩。神案下面有两排上百个蒲团，依然继承了这里的特点，也都是大理石雕刻而且，而且可能是经常有人跪拜的原因，那两排蒲团都比较光亮。其中在靠右边的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个头发、胡子甚至眉『毛』都白的老头。这个老头居然是一身道袍的打扮，虽然没有像古代道士那样留发，然后再『插』根木棍什么的，但是他的手里却拿着一把拂尘。这把拂尘以及那个老头身上的那件灰黑『色』的道袍，估计是这里极少数几件不是石头雕刻的东西，所以李震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不过他对这东西没有什么研究，所以并没有看出其中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刚才郑广山却悄悄的告诉李震，他爷爷手里的那把拂尘可是一件宝贝，都不知道传了多少代，多少年了，是族长的凭证。知道了这个信息，李震忍不住才多看了几眼。“你就是光娃的同学？”就在李震进到祠堂，被这眼前的一切震惊的时候，那个老头，也就是郑广山的爷爷，郑季恒突然说话了。老头的声音非常洪亮，给人感觉中气十足，这让李震不由得想起唐家的老怪物唐亮，他虽然一百多岁了，但是说起话来就很响亮。“是！爷爷！”李震恭敬的回答道。因为他隐约感觉到，这个五石村绝对不一般，否则他们的祠堂也不会建造成这样。而且他们肯定后面也有人支持或掩护，要知道，这个祠堂如果被世人所知，绝对会成为一大奇观，但是这里虽然偏僻，并不代表没有人来，也不代表没有人发现这里，但是这里却真实的没有被媒体所知道，没有被外界知道。所以，李震推断，肯定有人在他们背后支持着。“听说你准备在这里建造一个采石厂？”郑季恒始终都是盘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即使问李震话的时候，也没有动过，如果不是声音是从他那里传出来，而且李震还看到他的嘴在动，李震都会以为这个人是蜡像馆做出来的仿真人呢。“是！”对方的问话很平淡，就好像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似的，所以李震的回答也越来越简单了。对于李震来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对方如此冷淡，他绝对不会去那热脸贴冷屁股，哪怕是郑广山的爷爷，大不了咱敬而远之，所以，李震的表情也就没有那么恭敬，完全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回去吧！五石山不需要投资，五家村不会同意你开采石厂的！”果然，随后的话应验了李震的想法，这个郑季恒就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似的，非常冷淡的说出了令郑广山急得都冒汗的话。“啊！爷爷！”郑季恒的话顿时令郑广山慌了。虽然郑季恒是族长，但是现在实权其实并不重了，毕竟现在全村穷得都要饿死了，族长只要不能带大家解决温饱问题，就没有威信，所以现在郑广山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根本就不怕不敬族长，但是别人不怕不敬可以，郑广山不行，毕竟那是他爷爷，尊老爱幼，孝敬老人还是要做的。“呵呵，我想请问一下，这五石山难道你老能说了算？”李震突然觉得非常好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在装模作样，还是脑袋叫驴踢了，如果对方不是郑广山的爷爷，他早就不去理会对方了。“这五石山祖祖辈辈是我们守护，我们就是这五石山的守护者，我们是不会允许这里被破坏的！”郑季恒依然是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呵呵，你们？你们是谁？镇里？县上？还是市里或国家？”李震感觉这事好像有些不一般，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采石厂的建立并不需要五石村的同意。即使这里真是五石村的地盘，他们不同意开发，但是五石山的范围太广了，即使那片出现黑曜石的地方，也距离五石村很远，而五石村的地盘也根本不可能那么大，因此大不了绕过五石村就行了。“市里又怎么样？国家又怎么样？在五石山，我们说了就算，我们说不让你们办采石厂，你们就不能办！如果你们一意孤行的话，那么风神的震怒，将会给你们带来难以忘怀的惩戒！”郑季恒非常固执的说道。“风神的震怒？哈哈哈哈！”李震一听，顿时差点笑岔气，而他本来还想再和郑季恒说几句的时候，郑广山一看李震的样子，顿时知道李震不满了，而且他也有点埋怨自己的爷爷，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于是连忙将李震拉出祠堂。“光娃，你不要忘记族规的第二条和第三十六条！”而就在李震他被郑广山拉着快要走出祠堂的时候，郑季恒突然又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爷爷！”郑广山一边推着李震向外走，一边应付道。“老大，你爷爷是不是练什么邪功，练得有些走火入魔了！”等走出祠堂之后，李震看到郑广山的表情有些阴郁，于是开口调笑起来。“你爷爷才练邪功呢！”郑广山瞪着眼睛看了李震一眼，精神刚有些振奋，不过想起刚才的事情，脑袋又耷拉了下来。“怎么了？老人家有点糊涂，说两句你还当真了！”李震不由得继续劝说道。“你是不知道我爸爸那个人，特别孝顺，我爷爷说你不能在这里建采石厂，他即使再心动，也不会赞成的！”郑广山沮丧的说道。“老大，我发现你自从毕业之后，就变得笨了好多。我问你，这采石厂是谁的？你虽然是股东，是大股东，但是你并不是董事长，也不是决策人，开不开采石厂你说了不算，你爷爷说了不算，甚至春光市市长说了都不算，我说了算。”李震点醒郑广山道。“对呀，我爸反对，但是他是我爸，又不是你爸，你完全可以不听呀！”这个时候，郑广山才立刻由忧变喜。不过这个喜悦只维持了一刻，就又消失了，他愁闷的说“老三，还是不行也，我爷爷不同意在五石山办采石厂，他要是捣『乱』怎么办？我总不能把我爷爷像赶外人似的那么驱赶，更不能报警吧？”“这还不简单，五石山那么大，这场地建在哪里不行？非要建在五石村？只要不是五石村的范围，咱们不是想在那里建厂就在哪里建呀！”李震看到郑广山有些要钻牛角尖，于是连忙将他拉出来，然后继续说道“而且，你要是怕你爷爷反对，你还可以不告诉他，只要你不说，谁知道你是采石厂的大股东。真要有人问起来，你就说自己是打工的不就完了！”“好办法，这叫什么？对，这就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没想到你小子，这两年学得比以前更加油滑了，难怪会赚下那么大一片家业！”郑广山佩服的说道。“对了，老大，我还没问你呢，刚才你爷爷说的什么族规，第二条、第三十六条又是怎么回事呀？”李震看到郑广山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于是继续问道。“族规第二条，五石村子弟不得作出有损五石村的事情。第三十六条，保护五石村的土地，是五石村所有村民的责任！”郑广山非常熟练的说了出来，看来他对家规的熟悉程度绝对可以用根深蒂固来形容了。“呵呵，好像咱们办的采石厂没有触犯你们家规吧？”李震好笑的说道。“谁说没有触犯了，这五石山从古至今一直都被五石村的人看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你要在这里采石头，那么不是触犯了五石村的利益。而且五石村视这些石头为自己的领土、土地，你要是把石头都能走了，这不就等于在抢夺我们的土地！”郑广山也觉得有些好笑，就一边笑着一边给李震解释。“啊！这样也行？可以，我采石头都是给钱的呀？”李震目瞪口呆的说道。“给钱？你把钱给谁了，你给的是『政府』，没有给村里！”郑广山依然用村子里人的角度给李震分析解说。“村子里的？难道你们就把国家的土地看成是自己村子里的？”李震这个时候也明白了郑广山的意思。“这就是老思想在作怪，而也正是这个老思想，让我们五石村一直处于贫困的边境。你知道我们的族规第一条是什么吗？只要是五石村的人，必须永远镇守在这里，不允许离开！”一说到这里，郑广山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永远、镇守、不许离开？”族规的第一条，也令李震疑『惑』和不解，甚至还有些震撼，因为他隐约好像感觉到了一些东西。第二天，李震就准备离开这里返回春光市，这一片山脉的石质之好，令李震大为心动，所以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和刘磊碰上头，将开采山石的文件签署下来。当然，在他临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把他放出去，当做眼线的小彩召唤回来，并且听听小彩给他带来了什么信息。所以他清早起床之后，直接来到院子里，找了一处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将小彩叫了回来，小彩做了一夜的间谍，此时精神并没见萎蔫，反倒依然给人一种非常兴奋的感觉。不过随着小彩叽叽喳喳的汇报，李震的眉头逐渐的皱在了一起，神情也越来越严肃起来，甚至在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埋怨起小彩的汇报来得太晚了，但是转念一想，小彩并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能将信息完整的传递会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想通这点，李震的心情才算稍微好一些。“什么？那些人已经去了祠堂？去了多长时间了？一个多小时了？”李震听完小彩的话，脸『色』顿时就变了。“老三，你在这里做什么？唉？你的脸『色』很难看呀！”清晨起来，郑广山发现李震早就起来了，于是就出来寻找李震。“老大，不好了，出事了，你现在马上召集你们村里有名望或者在家的人，都去祠堂，出事了！”李震神情虽然紧张，但是却没有冲动。“什么事？”听得李震说得紧张，郑广山的神情也严肃起来。“现在没有时间解释，对了，召集人的事情让你爸去做，你跟我快点去祠堂看看！”李震焦急的说道。“好！”郑广山对李震是绝对的信任，所以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依然按照李震说得，进屋之后就把郑方生叫了起来。“我这就叫人去祠堂！”郑方生虽然现在也很糊涂，但是他同郑广山一样，都选择相信李震，于是也是毫不犹豫的就应了下来。等郑广山交代完，从屋子里出来之后，小王还有薛义也都从屋子里出来，站到了李震的身边。“走！”李震不再多说什么，率先带头向那个祠堂所在的位置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