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两难选举上的大获成功,不但让曾思涛和楚汉亲近他的人感到振奋,曾思涛还不知道他这次高票当选,其影响远远不是在林江在京城引起一阵微澜那么简单,他的高票当选,共和国其他地方的大员们关注着,乃至国外也甚为关注。在之前,他被任命为楚汉市的副书记、代理市长,成为共和国最年轻的副部级的官员的时候,他虽然已经很侧目了,但是很多人都还是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的,林江地方势力的强大,大家都多少心知肚明,上面也是一直想把这个堡垒打破,之前前往的政坛精英也不再少数,但是栽倒在林江的政坛精英不少,甚至最严重的时候,在何明国之前的一任省委书记,干了不到一年半就调离他处,原因很简单,在林江他根本无处着力,根本就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如果他不离开,他或许就会在林江栽倒爬不起来了。幸亏他也算是在上面极受青睐的,成功实现“胜利大逃亡”。而曾思涛这次去是要端掉人家林江的大本营——楚汉,人家不拼死抵抗才怪,所以曾思涛在楚汉能不能站住脚,大家心里真是很怀疑。但是这次曾思涛在楚汉高票当选,那就意味着曾思涛不但是在楚汉站住了脚,还是很扎实的站住了脚。曾思涛的崛起也意味着王家在王西北逐渐淡出之后,王家新一代领导者真正的浮出水面,王家依然保持着强大的竞争力。因为这意味着曾思涛已经隐隐成为少壮派的领袖人物之一,少壮派,实际只是一个宽泛的定义,并没有像比如叶家,周家、主流派等这样的政治体系自成一体,而是对一些青壮年有潜力的官员的泛指,这些官员是人数最多,层次最广的一个派别。虽然这些少壮派之间也会有交流,也一定的合作,甚至相互支援,但是这个派别只是一个松散的东西,除非出现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人物,不然其他各家都不会放任其自然成长。少壮派里的的杰出人物大多会被吸收到其他各派之中充当骨干。如果曾思涛对这些少壮派进行整合,加上王家的这一派,那曾思涛的崛起将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虽然曾思涛还不至于跻身下一届权力中枢,但是按照一届领导集体十年的基本时间来计算,按照曾思涛这样的发展事势态,曾思涛极有可能在十年之后,进入共和国领导核心。王家的气魄也让人不得不谈叹服,一般来说,像到了王西北这样的级别,完全可以在位置上给曾思涛保驾护航一段时间,但是王家在新旧交替钱不长的时间里,竟然甘于腾出位置,王家敢于壮士断腕,让王西北渐渐淡出二线,给曾思涛让路,这份胸襟和气魄让不少人都感慨,同时这也充分的说明了王家是对曾思涛的能力的极大看好,也可以说是把宝都压在了曾思涛的身上,王家所谋求的恐怕也是非常大的,现在王家的这一举措已经见到了初步的成效,王家的这一招,真是收获巨大。接下来就要进行新旧两代领导人之间的的过渡,曾思涛在这个时候能够成功上位,在楚汉站住脚,这不会不让各系人马侧目。在这一轮新老交代当中,各派系之间如何联合,如何博弈,这对于各派乃至于各派的领袖人物来说说是必须思量的,曾思涛所谓的少壮派虽然还没有成型,但是即使就是现在的王家,对于人很多人来说,那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王家在共和国的政坛上或许并不是最顶尖的,但是其显示出的巨大潜力,却是不容忽视,正是因为如此,王家愿意和最顶尖的那一派系中联合,那么这一派系将会在接下来的权力博弈中抢占先机。而在现在,王家和位于权力最顶端的一系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和即将上位额新一届领导集体中的主流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而在权力最顶端的这一系,实际变数是最大的,如果顺利,当然这一系肯定依然会在共和国的政坛上占有及其重要的地位,实际上也还是在高层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是如果当权派依然在权力中枢占据的权柄太大的话,这恐怕也是为新的一代领导集体所不满的,这或许也会招致其联合的反对,为其今后埋下极大的隐患,搞不好,这当权派就会在联手之下,垮掉,土崩瓦解。这几大派系会思考要不要和王家合作,如何和王家合作,虽然王家现在和主流派系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但是最终会做出如何的抉择,王家肯定也会思考如何选择,和那样的派系合作,才能取得最大的效果。这里面『迷』雾重重,很难一眼就能看清楚。连身处共和国政坛的不少人都看不清里面到底是如何,就更别说国外的。虽然新的一届领导集体已经是雏形初现,但是在共和国的历史上,从来就还没有一个早先提出的接班人最后能接班成功,即使是写进党章里的人最后都是如此,所以有这样趋势的人是打破这个魔咒,还是延续这个魔咒,这不到最后时刻,也还是很难说清楚,新的一届领导人国外还不能把控,国外对于共和国的政局一向是非常关注,但是他们之前根据所谓的情报分析,其结果大多数都是南辕北辙,从来都没有真正预测准确过,所以现在他们也加大了对于像曾思涛这样新生代的有潜力的政治新星进行研究,以求了解共和国未来的领导人们的一些走向,好采取必要的应对之策,在交往中居于主动地位。在京城里躺在病榻上的王老爷子也是难得的心情大好,对着一边的王西北和王梓霞说道:“思涛啊,总的来说,他这些年很顺,本来想这次会受到些挫折,可结果比我预想的结果好多了,能够在楚汉站稳脚,那接下来肯定会更顺畅一些,不过也得提醒他,不要骄傲,骄傲容易摔跟斗。”王西北笑着点点头,王老爷子也有些喟然的说道:“看着思涛越来越成熟,我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其实在一边的王西北和王梓霞都知道老爷子遗憾,肯定是有的,就是他想抱的外孙,而王梓霞却是一直还没有动静。王西北知道老爷子恐怕也是不想让自己的孙女难过,不说罢了。王西北想起这事就有些黯然,老爷子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恐怕要熬到王梓霞的孩子出生是没多少希望了,不过小霞要是能怀上,估计老爷子也就能欣慰了,还是让小霞去楚汉呆一段时间吧,要是能怀上最好,不能怀上也只有“善意”的欺骗了,就让老爷子取的安心一些,不带着遗憾……王老爷子是不知道选举的过程,知道了恐怕就不会那么欣慰了,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个分水岭,预示着他在楚汉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那接下来,楚汉以至于林江省的事情就多少有些耐人寻味了。省委书记何明国也应该有一番作为了吧,不然何明国可真就说不过去了。其实曾思涛也在关注著何明国这个省委书记,他当然希望能得到何明国的大力支持,之前他这样想还是有些非分的,但是现在他在楚汉站住脚了,他的这个想法就显得很正常了,何明国也需要他的支援。因为何明国在林江的处境其实和他曾思涛在楚汉的处境差不多,何明国在常委会上也没有绝对的控制权,虽然组织部长是他亲近的人,但是他连作为一个一把手最重要的人事权,根本就没有办法掌握,重要的人事任命,不管是『政府』的还是党的,都必须经过常委会,这重要的权限不能掌握,他在楚汉的处境那就可想而知,他的思想根本就无法得到贯彻和执行。一想起这个,何明国就感到无比的窝火,他到林江快一年了,其间他也不是没想到用什么作为突破口,整顿锰矿就是他的突破口之一。林江的锰矿储量在全国虽然排名靠前,但是锰矿的数量多,规模都不打,所以衍生的问题也就不少。在何明国入主林江之后,何明国也遇到了一个极好的机会,那就是有一家锰矿出了安全事故,里面还涉及到官员参股的事情,何明国也利用这件事情批示要严肃整顿锰矿秩序,特别是要严惩公务人员入股或者经营锰矿,但是他的整顿锰矿经营秩序和严肃处理公务人员参股活经营锰矿的指示精神仅仅过去才三个多月,接下来被中央媒体曝光了的两件事犹如两记重重的耳光,让他感到窝心无比。一件事是林江下面的楚南市一位检察官,因为入股锰矿讨红利打赢官司,而被中央媒体曝光。这结果确实也够荒唐的了,中央明确要求各级党政机关工作人员不得从事这样的行为,何明国这个省委书记也是在林江大会上讲小会上讲,但是这件事情表明当地『政府』很无疑玩了过家家的游戏,这还不算,尽管市委市『政府』声表示,对检察官入股锰矿一事非常重视,但同时又称只能等二审判决后,再拿出处理结论,可是这位检察官一审胜诉的关键也就是他坚称自己没有退出股份,市里里却还在等二审案情出现惊天逆转,岂不比检察官讨要非法红利更可笑?岂不是根本就没有拿他这个省委书记的话当回事?这一荒唐的官司不能不让人心生遐想:省委书记的批复指示顶用吗?这还是其一,还有一件事林江省下面的前堂县两位老师被强令停课,原因竟然是让他们回家阻止亲属向上级反映当地锰矿私挖滥采的问题,阻止不了亲属的行为,就不能回来上班。给教师停课的决定是横山县领导通知的,目的是让停课老师阻止群众向上级反映问题。被强令停课的老师告诉记者,她,学校与县城相接,地理位置相对较好,很害怕被调到偏远地区,学校领导打电话说村里有人去上访,让她回去做思想工作。如果思想工作能做通的话就回来上班,如果做不通下个学期就会被调出现在的学校,记者采访学校的校长,校长表示,“这和学校无关,是县里领导的决定。”而另一位教师虽然和前一位老师不在同一个乡镇,但遭遇却是相同。停课也是校长通知的,停课后,当地乡镇党委书记还找她谈过一次话。他做不好工作亲属工作,就要被免职。记者采访教育局长,教育局局长说,给教师停课是一位县委常委通知的,他再往下面的学校通知。这个停止工作的决定,可能组织上考虑要给她老公公一点压力,倒不是老师本人有什么问题。记者又来到准备去上访的地方,据当地村民反映,由于附近锰矿越界非法开采,导致山上的数百亩亩耕地出现不同程度地裂地陷,水源枯竭,记者在现场看到,几十米甚至上百米长的地质裂缝随处可见,顺着山势延伸出去,一眼看不到边,小裂缝的数量更是多的惊人,地陷严重的地方足有二三十厘米。而根据规定:采矿作业不得擅自开采保安柱,擅自开采的要吊销其生产许可证。而且更离谱的是已经被明令要求关闭的一些矿山依然在继续疯狂的生产。站在发生裂缝的山崖边,记者看到,脚下的锰矿正在照常生产,传输带上正滚落着矿石,大型卡车进进出出,锰矿上空烟尘滚滚。据村民反映,要求关闭的其余锰矿大多数都还在照常生产,林江省『政府』早已明令关闭的锰矿为什么在前堂县还能公然开采呢?村民说,那是因为『政府』官员和公务人员私下参股,关闭锰矿会触及他们的利益。而且雇佣了大量保安,谨防陌生人进入。记者为了进一步调查取证,来到另一座省『政府』明令关闭的锰矿,记者和村民假扮买煤人,冒险深入矿区后看到,几十辆卡车正在排队装载,机器轰鸣声震耳欲聋。在磅房,锰矿的工作人员和订煤人正在交易,磅房的工作人员说一直没有停止过生产。林江省『政府』早已明令关闭的矿山为什么在横山县还能公然开采呢?村民说,那是因为『政府』官员和公务人员私下参股,关闭矿山会触及他们的利益。记者在调查采访中,记者费尽周折得到一家锰矿的股东们私下交易股权的人员名单,根据这张名单显示,一位银行的高管入股近千万元。而经知情人进一步证实,此人私下参股远不止这些,他在其他人名下买的股要比这个数字多的多。这还不算这张名单上的另外几个人也引起了记者的高度关注,他们分别是县城建局副局长、县矿产资源办公室主任、县财政局副局长。而这些都得到了当事人的确认,至于县里还有没有更高级别的人参与其中,坊间流传甚广,但是记者们由于没有弄到证据,这样的事情,记者们也就是一笔带过。一段时期以来,共和国矿难事故多发,安全隐患凸显。对此,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采取一系列政策措施加强安全生产,针对“官员参股矿山”、“官矿勾结”现象实施重拳,严厉打击,取得显著成效。然而,违法采矿现象在一定时期内仍然无法禁绝,究其原因,非法矿山背后的“保护伞”、“利益圈”是重要因素。当地『政府』的主要官员对此又是什么一个态度,这家国家级主流媒体的记者带着这样的疑问,做了一回不速之客,采访了前堂县的县委书记,而这位书记对于记者的突然到访,显得有些急躁,也非常的跋扈:“你们记者管的也太多了吧?你问的事我一概不知道。所以,你要我给你说情况,我一概不知道怎么给你说情况嘛。”记者一个故事作为结束语,某大员一次巡视地方,见一户人家困坐火塘,竟无隔夜之粮。遂喝问该县知县,知县以“不知”推诿。大员怒斥:“尔为本县知县!可知知县最当知何事?知县是知一县之事,即知人民事也。故勤政爱民者,因爱民而勤政。非勤政为一事也,爱民又为一事也。凡民有疾苦,而官不能知之,不能救之,是**者也。”当场便将该知县罢了。这结尾意味十足,虽然没明说这位书记如何如何,可是这位书记市里连那知县都不如了。其实记者所不知道的,那位因为矿山出现安全事故而被关押在大牢里的老板,不仅在大牢里有好吃好喝供着,仅仅是在记者发稿前几天,在大牢里呆了三个月零一天就保外就医了。记者不知道,曾思涛却是知道的,这分明就是没有把何明国这个省委书记给放在眼里,曾思涛也清楚这样的措施是要涉及到那些人的利益,但是在他省委书记批示后再怎么也得有些收敛,出现这样的情况,并非光是下面的人不听招呼,“问题出在前三排,根子却在『主席』台”。这些人身后没有人,决不至于这么肆无忌惮。而这个在『主席』台的人,就是林江省省长边爱民,或者说是边爱民说代表的这一个群体,这是何明国在林江绕不过的一道坎。边爱民是地地道道的林江人。不但出生在林江,成长在林江,而且求学在林江,工作在林江。在他人生的六十年中,边爱民离开林江的时间很少,可谓真正的土生土长。边爱民从林江大学学系毕业后,被分配到林江省的一个钢铁锰矿工作,不久被提拔为股长。十余年后的,边爱民出任**林江一个县的县委书记,仕途开始真正起步。也就是十年后成为副省长,代理省长,省长,从默默无闻的一个普通矿工做到省部级高官,边爱民一步一个脚印地升迁,但却一直坚守在林江。长年浸『**』在林江,边爱民的『性』格写满了林江汉子的特点:做事踏实执著,说话算话一诺千金,喜欢亲力亲为和一竿子『插』到底,为人谨慎,但外表看来却又大开大合,富有男子汉豪爽特质,给人以容易接近的感觉。而在省长的位置上边爱民一干就是八年,在这八年中先后辅佐五任书记,有趣的是,林江历任一把手的任职时间最长的为查两个月到三年,最短的只有一年半年。这其间的味道实在多。林江当地有个说法流传甚广的说法,说中央早就看出了林江的玄机,曾经试图改变,派来了书记、省长,效果不明显,于是后来只派书记市长原产,将就着混吧,看看你疯狂到啥程度。但书记来了好几茬,最后都只能感叹:林江水太深,看不清!不得不向中央请求离开。虽然坊间的这种说法多少有点夸张,但是说的却是实情。到任的省委书记恐怕多少都觉得力不从心,这肯定是不争的事实。何明国也很清楚,如果他也从这里黯然离去,那么他就是到此为止了。作为当代林江和林江直辖的活字典,作为当地的父母官之一,并且是矿工出身,说边爱民对林江的矿山的『乱』象不知情,任谁也不会相信。而且,作为一省之长,边爱民至少也该负有失察的领导责任吧。但是,边爱民就是能历经风雨而不倒,他不仅任职地方雷打不动,且官职也从副省级升到了正省级。这很奇怪!除了说明边爱民确有能力外,也能证明他在林江根基深、在中央有背景。曾思涛的高票当选,对于何明国来说也是打开了一扇窗,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振奋,其实当初他对于曾思涛的到来,其实也是多少带着一种怀疑的态度,曾思涛的到来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关紧要,曾思涛胜了固然是对他有极大的帮助,败了,对他来说也不至于有太大的损失。所以他对曾思涛在楚汉的支持是有,但是力度却也就是一般。但是曾思涛胜了,那他就得重新审视曾思涛,要在自己的心里给曾思涛重新定位了。现在曾思涛在楚汉捅开了一个窟窿,他何明国也可以跟着曾思涛捅开的窟窿纵深发展。曾思涛是希望能得到来自何明国从省里的强力支持,但是何明国的这个支持,却是让曾思涛觉得烫手,曾思涛收到何明国的这个意思之后却是有些犯难了。楚汉开采的锰矿虽然和其他地方比起来算是少的,但是参与其中的当权者肯定不少。站在何明国的角度,曾思涛也能理解何明国的不得已,一是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二是他也必须要找到一个大的突破口,才有可能突破这些地头蛇的防线。但是这是何明国的想法,曾思涛对此事却是有着不同的想法,曾思涛心里也清楚,楚汉的这半年的磨砺,让他学到了不少东西,不管是经验和教训,他需要总结的东西实在很多。特别是这次人大选举上的事情,虽然最后的结果是有惊无险,结果是出乎他预料的好,但是这里面也暴『露』出他不少的问题,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一次他是真正处于一个非常不利的处境当中,如果不是事先所做的一些工作奏效,他真是有可能在楚汉沉沙折戟。既然这些人在楚汉能够强势到一些人都不愿表达他们正常的诉求,那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定是不会放弃和他的角逐的,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政治斗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不到一定的程度,绝不会妥协。不过对方连接几次受挫,对方也到了输不起的程度了,就是想要在对自己使大的绊子,想要对他再发起攻势肯定也是要再次进行周密充分的准备,才会进行,再次期间,在工作等各个方面制造一些小障碍,肯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曾思涛很快就感受到了对方策略上的调整,对方不再是事事都很他唱反调了,比如平抑房价,提高困难人群的生活费的问题上,都采取了迎合的姿态,给他唱起了赞歌,甚至还有人喊出了曾青天,但是曾思涛知道这不是对方投降了,向他示好,而是很毒辣的一招。——“捧杀”,尽管曾思涛事先可能预估了这会遭到有些人的反扑,但他可没有想到有人会喊;这些呼声确实有善良人们的善意希望,但是那些希望他“倒掉”的人,也在高喊。在共和国木出于林,风必摧之,“捧杀”绝对是一个很高明的手法之一。曾思涛现在的处境是上面还有郑家铭,他风头太盛了,郑家铭会如何想?对方如此做,是想离间他和郑家铭之间的关系的意思,更重要的还是在高层留下一个不懂得讲究策略的一味只知道高歌猛进的莽夫的印象。这会对他今后的进一步发展制造不小的障碍。所以曾思涛开始刻意的在一些问题上降低了调门,多做少说,他的这一举动让许多人感到不解甚至失望,有人说他这是以当选市长就要同流合污了。的确有些人喜欢作风“强硬”的领导人,喜欢听些豪言壮语,喜欢用情绪来分析社会现象。可惜的是,现实是复杂的,只有用理『性』去思考,才不至于被外表所『迷』『惑』,不被感『性』所欺骗。曾思涛对此是有清醒的认识的,他需要迎合这样的一批人的看法,但是也不能太过,分寸,要掌握得稍微保守一点。曾思涛不是不想对这样的东西采取措施,但是他现在在楚汉也仅仅是刚刚站住脚,仅仅是站住脚而已,和杨东学等人相比,他依然是弱势,如果再去触动这么一大批的既得利益群体,恐怕最后的结果是打虎不成反而被虎伤了。要是在这个问题上再捅一刀,恐怕“曾万岁”这样的东西都会被人弄出来了。这绝对不是他的臆想,杨东学等人绝对不是吃素的,“曾万岁”要是一喊出,那他将无比的尴尬,这称呼实在是太犯忌讳了。何况要解决这样的大难题,动静肯定就小不了,他要是动静搞得太大,也有来自他同行们的猜疑和顾忌,倘若他日后在仕途上还有所进步的话,那么这些人不得不预估自己可能面临的结果。个别高级别官员可以不把汹涌民意当一回事,但是他们却不得不顾忌出现一个嫉恶如仇的上司,担心今后的日子也不如现在这般惬意、风光了。在官员中的那些“普世价值”者,又怎能坐视不管呢?因为他们都懂得这样一个道理:这不是解决的矿山,而是自已的利益。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也肯定会发出明确信号:要么跟“我们”站在一条线上,要么被“我们”联合起来打掉。对于这批人,曾思涛不是不想对采取措施,但是他现在在楚汉也仅仅是刚刚站住脚,仅仅是站住脚而已,和杨东学等人相比,他依然是弱势,如果再去触动这么一大批的既得利益群体,恐怕最后的结果是打虎不成反而被虎伤了。并且从策略和时机上讲,他刚刚在选举中大胜,他太需要收敛一下自己的锋芒。一个真正为老百姓办事的人,是不会哗众取宠,不会沽名钓誉,有的情况下甚至不惜自我牺牲,哪怕是被人一时误解。他有意把自己“贬低”成一个不思进取的人,也是想在前进的道路上,尽可能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和实力,避免引起对方警觉,减少自己遭受不必要的打击损失甚至前功尽弃,适当的隐忍是明智之举。这是真正的韬光养晦的典范!人大选举让他做了一回过山车,曾思涛对于这有着深切的感受,也是从中感悟到不少东西。这个时机和现在的处境实在是不太对。曾思涛不是不想做这样的事情,而是不想这个时候去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曾思涛又不能得罪何明国,这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周全呢……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