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慎初慎终市里的调查组已经下去了,调查组的规格并不高,主要是由市纪委和市纠风办的人员组成的,带队的也仅仅是监察局的一个副局长,曾思涛给纠风办的指示具体而明确,那就是会同金文县有关部门对这几起事情进行严肃认真的调查,然后根据调查结果给出处理意见。调查组的这个低规格,让外界很有些意外,曾思涛之所以没有出重拳,也是有所考虑,因为案件毕竟发生在楚汉市,作为市委书记,郑家铭已经在任上快四年了,怎么可能一点责任也没有呢?所以这件事要处理,但是不能搞得太大,他必须得考虑楚汉刚刚经历了年庚文和刘达雷这两起案件给楚汉是上上下下所造成的极大压力,如果出拳过猛,会让市里上上下下人心不稳,同时他还得考虑郑家铭的感受,所以他的想法是不能把步子迈得太快了,钝刀子割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曾思涛知道到了这个级别,有些事明明是错的,但是解决起来就没有那么,必须方方面面的考虑周全。如果还像以前一样猛冲猛打,那不是敢作敢当,而是不成熟,是缺乏政治智慧。解决楚汉的这些问题,急不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楚汉这已经是大病之体,已经再也不能用猛『药』了。只是他绝对没有想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步骤稍微复杂一点,曾思涛是准备分几步走而已。曾思涛的打算是首先处理这些事情的直接当事人,至于至于韩德功,曾思涛更没有打算现在就动他。那是他第三步的事情。而第二步所要做的,就是新任组织部长的人选问题,他有所想法。曾思涛在金文所看到的,以及在后来的一些调研中发现,楚汉在基层党建工作上是很薄弱的,党建工作是分管党群的副书记李立中分管,实际具体负责的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罗志文。基层党建出现的很多问题,其实早已经引起中央早的高度重视,并一再强调各地要以引起高度重视。但是罗志文具体负责的党建工作除了一些典型外,楚汉市整体的基层党建工作是一团糟,而由于郑家铭和杨东学似乎达成了一定的默契,如果按照正常发展,罗志文应该是很有可能接手组织部长一职。罗志文紧跟杨东学等人不说,能力和魄力上实在欠缺了一些,楚汉眼下是天下大『乱』,曾思涛意识到楚汉的『乱』象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大『乱』必要大治,罗志文显然是没有那份能力。这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是决不能给杨东学等人有重新翻身的机会,杨东学曾思涛的想法是组织部长一职即便是比较亲近郑家铭的也比罗志文要合适……曾思涛虽然是没有想马上就处理金文县长韩德功的想法,但是韩德功却是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压力。韩德功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着了一些手脚,想把形势搞得对严新宁更加的不利。然后他也想请调查组的吃饭等等,想联络一下感情都被婉言谢绝了,而且调查的内容也对金文县里严格保密,见调查组虽然行事低调,但是调查的态度却是不同以往,调查组如此低调,但是行事却是严谨得很,韩德功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件事恐怕不会善了,金文的有些东西和他有些关联,他很有些害怕调查组深挖细查,韩德功再也坐不住了,所以他也悄然到了市里,本来他想找罗之中,只是现在罗之中自身都难保,所以就找到了李立中。李立中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曾思涛在金文说经历的事情他大体已经知道,不过事情的详细经过他也还是不清楚,便问了问韩德功:“德功,听说曾市长在里面金文被扣押了?”“不是扣押,是被交警铐了起来。”“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就是再有意见,也不应该把人铐起来,你这样做,很被动。”“李书记,那只是误会,那交警喝醉了酒,发酒疯。”“仅仅是发酒疯吗,这家伙肯定是平时嚣张惯了,才会惹这样的祸……唉……”“你唉声叹气做什么?就是曾思涛被铐,政法这一块是老刘分管,还有里面县委书记顶着,你有多少责任?”韩德功微微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要真是那样就好了,曾市长调查了老山羊的事情,但是对这事指示轻描淡写的表示:要县里一定要为弄弄挽回损失,这是微服私访,其目的是什么?显然是想了解什么。”韩德功在李立中面前诉着苦:“曾市长确实是被交警,对“老山羊”事件极为关注,表示一定要依法查处,为农民挽回经济损失。其他几件事都是轻描淡写的,显然是有意为严书记开脱,李书记,这‘老山羊’项目可是把我们金文县的老百姓坑惨了,曾思涛为什么只是轻轻拍了两巴掌就算了,我算是看出来了,曾思涛这次金文之行,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韩德功见李立中认真的听着,并没有反感的表情,就继续说道:“李书记,有人刚刚在楚汉血雨腥风,现在又有人无风起浪,楚汉就像刮地皮一般,刮过去刮过来,不把我们刮脱一层皮是不会罢休的,我看我看又一场风暴即将在楚汉刮起,我这个芝麻官不算什么,不当县长,也有法子混口饭吃。我担心的是千万别涉及到您和其他楚汉市土生土长的好干部。在楚汉,我实在是个小人物,起不了什么作用。就算提个醒吧……”韩德功的表情有些落寞的说道:“李书记,我是您和罗市长多年培养的干部,没有给你们争什么光,却常给你们添麻烦,十分愧疚。虽然可能就此告别仕途,但我尽忠的决心,至死不移。望您保重。”“恩,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了,你好好工作吧,清者自清,不要因此影响了工作……”李立中安慰了韩德功几句就端茶送客。韩德功离开之后,李立中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小韩提供的信息很重要。还是让之中来商量一下吧。”罗之中接到电话也只有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这趟浑水他不想趟,所以已经跑到下面“调研”去了,但是韩德功和他的关系很亲密,也算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最主要的是他的很多事情,韩德功多少知道一点,如果韩德功有难了,他不伸出援手,恐怕韩德功心里也会是腹诽的,罗之中不想她在调动的这期间出什么事情,李立中既然打了电话,这趟浑水他不趟也不行。很快,罗之中就赶到了。“之中,山雨欲来风满楼。”李立中说道。罗之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李立中笑了一下说道:“这次有人‘御驾亲征’,恐怕是有是有预谋的,金文可是老弟你工作过的地方……”罗之中微微的叹口气没有接话,他知道李立中的意思是曾思涛还想对他穷追猛打,可是他在市『政府』那边现在比那受气小媳『妇』还要规矩,已经是一只死老虎了,曾思涛还会穷追猛打?罗之中对这样的推测并不大相信,但是他相信,韩德功如果有麻烦,那他说不定也会有麻烦。年庚文出事之后,他这些天一直都有些心惊肉跳的,他很清楚自己的屁股也很不干净,虽然在很早已经已经做过了处理,但是他也知道,麻雀飞过了还有个影子在,不管处理得如何赶紧,总是有一些蛛丝马迹,总是有把柄的,是那些商人,简直不是玩意,罗之中生怕年庚文的事情也落在他头上,虽然他的问题没有年庚文那么大,但是在铁窗里度过下半辈子也不是没可能。“之中,你想想,为什么有人悄悄去金文?其矛头所指恐怕是老弟你啊”罗之中知道李立中是想挑起他对曾思涛更大的不满,好利用他去和曾思涛打擂台,但是罗之中早就熄了这心思,市里的局势他现在就是做一个旁观者了,比之前他在局中要看得清楚得多,李立中再跳,也跳不动了,楚汉已经改旗帜,早已不是地头蛇的时代了,正因为看得清楚,才更加坚定了罗之中调离楚汉的决心。只是李立中这人罗之中是知之甚深,李立中不但强势,而且他的心胸不宽广不说,还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得罪这样的人麻烦很大,所以只要一天还没有调走,他一天都得和李立中等人虚以委蛇,罗之中随声敷衍道:“是啊……”李立中想了一下说道:“这恐怕是想杀鸡给猴看。”罗之中微微皱着眉头,装着心情很沉重的样子说道:“如果仅仅是警告,还好办些。就怕……”李立中点点头说道:“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知道之中你在市『政府』那边是气都喘不过来……太被动了,楚汉毕竟是楚汉人的楚汉,别人把楚汉搞坏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我们可不一样……”“立中,我看你啊,这段时间太消极了,有些问题不能老是软弱妥协,这只会助长别人的气焰啊。老弟,不要忘记,你可是一个组织上培养多年的年轻干部,道路才刚刚开始,前程远大。之中,你是怎么一个想法?”“立中书记讲得好,我听你的,会和你保持一致的。请你放心。这件事我看我们还是先以静制动,见招拆招。对他的言行,要了解的详细些,以便研判形势发展趋势。因为我们不能再输了,我们已经输不起了。”李立中想了一下,点点头。罗之中说得很“恳切”,罗之中实际不过使出一个拖字诀而已……在曾思涛的办公室里,王玉林送进来一些关于年庚文问题的材料,曾思涛看了一眼在一边给他倒茶的王玉林,曾思涛觉得王玉林自从从金文县回来之后就一直有点不对劲,曾思涛也看出来了,王玉林是希望他狠狠的收拾一下金文的那帮子人。估计是看他一直没有大动静,所以有些替他着急。王玉林在他身边时间也不短了,曾思涛看到年庚文的材料,心里也有些感触,他想和王玉林谈谈。“玉林,坐吧。我也歇会。玉林,对年庚文的事情,你怎么看?”“市长,我……”“你你的看法。”王玉林讲了讲,话虽然有些中规中矩,但是还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曾思涛点点头说道:“从政,是个人报效国家、实现人生理想的重要途径,是许多人向往和追求的职业。但是,政治不仅是一项严肃的工作,它同时也是一门艺术。从政是需要一些前提条件的。不仅要有政治『操』守,要有管理能力和从政技巧,同时,机遇也不可或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像你我这些人都拥有了很不错的机遇。如果是仅仅具有政治『操』守,却没有应有的从政技巧和领导艺术,那么,即使你再有忧国忧民之心,也很难驾驭复杂的政治局面,更谈不上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了。这样的人只能算是一介书生。只有从政技巧而没有政治『操』守,对社会,对国家往往容易成为『奸』臣之类的人,最多只能算做政客。既有政治『操』守,又有政治智慧,机遇也好,这样的人才有可能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古今中外,杰出的政治家,都是既有伟大的政治抱负,又有高度的政治智慧。”曾思涛看了一眼王玉林说道:“比如把握好时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轻重缓急,先后次序,等等,这都是一门极高的学问,这样的东西就需要极高的智慧,还有比如决断的时候,切忌决策时优柔寡断。对此,理论界有个说法,叫‘布里丹选择’。说的是一头驴,到山上去吃草。草长得这一块那一块的。这块颜『色』好一些,那块味好一些,最后驴不知吃哪块好,竟饿死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领导者,遇事不能优柔寡断,要权衡利弊,该决策时就要决策。不然,就会贻误时机,影响工作。”曾思涛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大家常说,好人不一定能做好官,但好官一定是好人。这句话很有道理。做官先做人。做人是做官的基础,做官是做人的升华,做人一生一世,做官一时一地;做人,宁可一生不仕;做官,不可一日无德。先做人,后做官;宁丢官,勿丢人。在官德修养中,**总是大忌。太多、太盛、太强的**,如步步高升的当官欲、独霸一方的权力欲、我行我素的控制欲、铜臭熏心的金钱欲、欺世盗名的名利欲、毫无止境的占有欲、花天酒地的享受欲等等,如同阴森森、深幽幽、恶狠狠的‘黑洞’,吞噬了多少官员鲜活的生命。从功臣到罪犯只有一步之遥;从公仆到贪官只有一念之差。泥地上行路,最初人们总是小心翼翼;但当弄脏了一只脚后,就不会去竭力维护另一只脚的干净。因此,为官从政,贵在‘慎初’。唐代政治家陆贽在《兴元论解姜公辅状》中写到:‘夫小者大之渐,微者著之萌,故君子慎初,圣人存戒。’曾思涛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每一个贪官的诞生,总会有一个开始。如年庚文,他从一个潦倒的农村少年成长为一名在政治上大有作为的副市长,年庚文从辉煌中走来,如果不是因为**问题被绳之以法,也许年庚文在事业上会走得更远。但是现实中并没有那么多“如果”,私心私欲随着权力的增长而不断膨胀,悄然腐蚀了年庚文的灵魂。从收第一笔贿赂开始,由小到大,由少到多,接受的钱财也不断地积累,以致达到一个庞大数字。你的同行,号称某省的第一秘“二书记”第一次收礼,仅仅是一条中华牌香烟和一把刮胡刀。他在狱中反思自己坠落过程时也曾深有感触地说,第一次背着上级收这些礼物时还有一点担心和不安。可第二次收到钱物时,这些担心和不安就不见了。从一条中华牌香烟和一把刮胡刀到过千万元,只需朝这个方向跨出一步,之后便成了某种‘顺其自然’。他们都对自己的‘第一次’记得非常清楚,在诱『惑』面前,贪婪和侥幸的心理占了上风。而对以此后的‘第二、第三’慢慢失去印象。在‘第一次’跨过底线时的强烈斗争之后,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便开启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守住“慎微”、“慎初”这个关键环节。”,“除了慎初,还有一个慎终的,曾子曰慎终追远。行百里者半九十,那些倒在终点线之前的领导干部同样值得深思。身上不干净,也是一点点灰尘积累的。就像年庚文,在他做副市长之前,他也曾经发誓不批条子、不揽工程。当初,他的母亲去世都没通知任何人,更没收礼。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自认为在立过汗马功劳,是个有影响、能办难事的功臣。吃点、喝点、拿点,心里不觉得难为情。从‘心有不甘’到‘欲壑难填’的过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远。几十年的努力,多少功劳成绩,只要一触犯法律,一切都付之东流,悔之晚矣。”“’我们如果都能在做事之前想想自己的动机与初衷,并且能够考虑到事情的后果,那人们就会少做错事,拥有更加良好的社会风气。除了慎初,还有一个慎终的问题,能够时刻考虑自己是“如何走过来的”、将会“怎样走下去”和“走到哪里去”。做到“慎终追远”要面临着更多的考验,自己的决定会影响的不仅是个人、家庭,更是为官所在一方百姓的福祉。领导干部往往每天都要面对**的引诱,当时刻警醒自己,不要让‘这一次’成为‘第一次’。当底线突破,就再难守住。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太多的事实证明:‘第一次’的代价不菲。作为官员,自己的言行连接的是权力和责任,在结束自己这个角『色』历程的时候,你想留给人们一个怎样的背影,就要在每一天做好打算。有所得就必然有所失,如果想什么都拥有,最后也许是什么都没有。”1%的侥幸心理毁掉了自己用99%的精力造就的名节。为官者,当慎初律己,当慎终追远。,无论如何,一个国家决不能把权力交给失去信仰的人。因为,那样以来,就等于把权力交给了没有监督、无所畏惧的醉汉……”曾思涛喝了一口茶说道:“我们也在一起工作了一年多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谈论这样的话题,年庚文有没有能力,肯定是有能力的,聪明不聪明,聪明;越是有能力,越是不能放松这方面的要求,越是聪明,就越不要耍小聪明,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当引以为戒啊!……”曾思涛看了看一副若有所思的王玉林,他的这番话等于是给王玉林言传身教了,至于王玉林能领会多少,就看他的悟『性』了。等到王玉林出去之后,曾思涛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找纪委书记龚云山谈一谈……湖光粼粼层层鳞浪随风而起。伴着跳跃的阳光。很有吹皱一池春水的意境。碧绿的湖。四面环山,景『色』秀丽。不远处郁郁葱葱树林间。有红瓦别墅隐约可见。在湖的西北角一处水湾处,水面有几亩地大栽了荷花。现下荷花早已败落,连荷叶也不耐秋寒,短了精神。水湾边,有两株垂柳。树干很粗,枝条垂下,水中倒映着绿树、碧山、蓝天。交相辉映。相映成趣。一边的椅子上除了香茗,还要备下瓜果点心,与其说是享受钓鱼之趣,还不若是借着钓鱼的名义,享受半日清闲。其中一人赫然就是曾思涛。另外一人是市纪委书记龚云山。曾思涛曾随市人大主任杨立来过。虽然这里距离市区是稍微远了一点,但是曾思涛对这里的湖光山『色』很是喜欢,之后有时候想放松心情的时候曾思涛也曾经来钓过鱼,炎炎夏日,在树荫下,感受着清凉,手中的鱼竿还能偶有收获。即便有时钓了半日,不过钓上几尾三、两寸长小小卿鱼,可也颇有成就感。炸了下酒,也能多饮几盅。而入秋之后,由于忙,曾思涛就没再享过钓鱼之趣了。曾思涛上了鱼饵,将鱼竿甩了出去,想着如何同龚云山提提金文的事情,曾思涛想着事情,鱼儿咬钩几次,他都没有觉察到。直到龚云山笑着说道:“思涛市长,你这是来钓鱼还是爱喂鱼的啊,鱼都把你的钓饵吃干净了。”“呵呵,本来是想偷得半日闲的,只是楚汉眼下的境况,那里有闲心啊。”“思涛市长啊,你到楚汉成绩是有目共睹的,短短的时间,楚汉经济上已经是有了大幅的好转,已经真正上了轨道了,现在的日子也比以前好过多了。”“说完全上轨道还为时过早,楚汉的经济依然是不容乐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楚汉的很多问题都还没有得到根本『性』的解决,这些问题不得到解决,肯定会阻碍楚汉的进一步发展,说实话,今天我请云山书记来钓鱼,不过是个幌子,我有些事情想和云山书记谈谈。我这一趟金文之行是大开眼界了。”龚云山点点头,他也听到了关于曾思涛去金文的很多版本,现在曾思涛既然主动提起,他也想听听到底哪个版本才是真实的。“我去金文是刻意的,主要还是想看看他们那个老山羊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什么事情都看到了,简直是不堪入目,触目惊醒!说实话,我仅仅是在金文呆了一天都不敢呆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要骂娘……想想,下面出了这样的问题,我们这些市里的领导现在才知道,说明我们太官僚,到下面去考察也好,调研也好,都是蜻蜓点水,或者是被下面的人所包围,我们已经都变成了聋子瞎子了。”龚云山听曾思涛说完所见所闻,脸『色』也很严峻:“没想到金文县这么不像话。金文县委县『政府』是做什么的?新宁同志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曾思涛微微点点头:“是啊,新宁同志作为一把手,是要负责,这一点新宁同志是没有办法推卸的,但是新宁同志毕竟在金文工作的时间还不长,要给他一点时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金文出现的这些『乱』象,应该是有些时日了,积弊难返啊。但是我看这个烂摊子还是得新宁同志继续收拾,新宁同志干劲是有的,冲劲是有的,不过有时候是有点『操』之过急,金文的局面,换个人又能怎么样?也许不一定有新宁同志干得好。我的意思是还是支持新宁同志继续在金文主持工作,家铭书记也是这个态度。新宁同志要在那里跌倒在那里爬起来,当然我们市里也要大力支持他的工作……”金文县,如果不把一些人换掉,就是换书记也是换汤不换『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曾思涛的意思是让龚云山也给严新宁更多的支持,让他在金文能打开局面。“恩,思涛市长的话有道理。说起来,我这个纪委书记也太官僚了,我看有时候能抽出时间,切切实实的沉到基层搞搞调查研究是很有必要的,现在走形式作秀的成分太重了。”“还有一件事,就是监察局的局长人选的问题,你是分管纪检工作的,监察局的局长一般都是副书记兼任,也等于是你的助手,对这方面比我更有发言权,我想听听云山书记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