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完钱,才子回到了住处,肥婆还没回来,此时他又一次回想起了老丫, 回想起出完事之后的一些事来。一天傍晚,才子偷偷地溜出家门,他来到了街上。他本想出来找张明运和赵立新问问老丫的情况,当走到同村三姑家门前附近时,才子听到她家的大门外坐着几个婆娘正在议论着自己和老丫的事呢。出于谨慎,才子没惊动她们,他偷偷地猫在墙根处,竖起耳朵仔细地听听他们在说啥。一婆娘说:“我觉得孙家大小子平时很仁义啊?怎么做出这样的缺德事来呢!”这时,他听到三姑说:“说啥啊?你看看我大哥家过得那个穷酸样,估计才子这小子的好也是装出来的。这些年,我从来也没看上过他家,好啥好!”另一个婆娘说:“那不是你叔伯大哥家吗?你还这样说你大哥家,你不怕我们和你大哥说啊!”三姑说:“我不怕,做了缺德事还不行人家说说啊!”一个婆娘说:“我们这样说行,你本来就是孙家的人,这样说话别人也会笑话你啊!再说了,你才结婚几天。你可不能埋汰自己的亲戚,这样不好。”三姑说:“啥好不好的,这小子把我们孙家的人都整臭了,连我家也受了连累,我不说说心里不痛快。”此时,才子听到这些话,紧紧地攥了攥拳头,心里气得鼓鼓的。本来在她的心里对这位三姑就没啥好印象。她平时就瞧不起这个穷大哥一家人,经常说自己家的一些坏话。今天偷听到她在埋汰自己家,心里又是恨又是后悔不该偷听这几个臭婆娘的话。这时,他一咬牙摸到身边的一块土块子,话的人的方向撇了过去,随着土块子落地的“咚”的一声,之后是“诶呀!妈啊!吓死我了……!”“谁啊!想砸死人啊?”听到这些,才子解恨地咬咬牙,他拔腿就跑,一直跑回家躲了起来。这几天他没敢再出屋,他生怕听到有人说谁谁被土块子砸伤了等等消息。可是又过了几天,还是没听到有人说这件事。才子心想,那块土块子没砸到人,也许是这几个人自己讲究人,心里虚,没传出来吧。原来才子当时撇过去的土块子,根本没砸到人。只是他那几个咬耳根的婆娘下了一跳,正像才子想的,他们确实没再敢宣扬这件事,以后也没有人再提那天的事了。才子实在在家呆不下去了,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老丫!这些天,他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老丫啼啼哭哭的影像。这天晚上,才子偷偷地遛了出来。他的意思还是想找张明运和赵立新问问这些天的事,最主要的还是问问老丫的情况。没有老丫的任何消息,他心里没底,他已经受不了了,他觉得必须见到张明运或者赵立新。因为张明运家是族亲,只有他和他妈,最能知道张家的真实情况。才子首先来到张明运家,到了大门口,张明运家亮着灯。他往屋里望望,看见张明运母亲一个人在家,没见到张明运的身影,才子知道这个臭嘴一定跑到外面玩儿去了。他没有惊动张明运的母亲,悄悄地退了出来。他又来到了赵立新家,因为赵立新家的条件还行。他家的铁皮大门做的很严实。才子用手轻轻地推一下,觉得他家的大门已经上锁了。从两扇大门的缝隙里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屋里的灯光,却没法看见屋里的详细情况。他没办法,只好灰溜溜的走了,他在村里的土路上无目的瞎走着。每当遇见有人迎面走来,他就拐进小胡同,免得和人家碰面。此时的才子感觉像人家看清是自己,就会招来一顿骂似的。他边走边想,我怎么现在还怕见人了呢!难道我真的做了对不起老丫的事了?那件事我对老丫……“嗨……!”我确实对不起老丫和她的家人啊!我该怎么办好呢……?到了张明运家里,他从窗户往屋里看,结果张明运没在家。才子从张明运家出来,他自语:“嗨……!这个臭嘴到哪玩去了呢?”臭嘴是张明运的外号,因为张明运爱说一些嘎啦话,孩子们给他起的。 说到这,才子想想,之后笑笑……不知不觉他走到了村口那片废弃了很久的鱼塘边,远处那清脆的蛙声不时的传来,他驻足片刻。此时,他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仔细听听这说话声是从不远处的鱼塘边传来的,再看看好像有一丝微弱的手电筒光在那里晃动着。他借着淡淡地月光寻声过去,到了近前,他看见几个人影在鱼塘边的野草丛中晃动。手电筒的光线一束束地在野草缝隙里晃动着。这时,他的心里一喜,他很肯定这几个小孩其中有臭嘴。才子小心翼翼地猫腰过去,在离这几个小孩不远处,蹲下来。他抓起一把湿土攥成团,使劲地撇向鱼塘里。随着土团子扎入水面,“啪……”发出一声水花溅起的声响。随之蛙声立即停了下来,四周一片的肃静。随后几只手电筒不约而同地射向水面。有的再喊:“快来看,这里有大鱼!”之后几个人影奔岸边去了,才子蹲在地上偷偷地笑着。他又抓起一把湿土,又攥了一个土团。没一会,那几个人影在岸边看看,见没看见什么东西,又回到了岸边的野草丛里。才子起身又把那土团撇向水面,“啪……”地一声过后,那几个手电筒的光束又射了过去。这时,有人喊:“谁往水里撇东西了?”那几个手电筒的光束开始相互照着那几个人影了。才子再次的偷着笑着,他哈腰再次接近了这几人影。才子捏着鼻子,慢速地发出憨憨地声音:“我是龙王三太子啊!你们把手里的青蛙都放了。”这时,几个手电筒的光束一个接一个地灭了。几个人影也蹲在野草丛中,人影不见了。“嗤嗤……”才子再次憋不住地笑笑,他也蹲在地上没在出声,稍许远处的蛙声渐起。这时,一个人影站了以来,用手电筒光束往他的四周不远处照照。随后另几个也照他做了,这时,才子觉得在逗逗这几个小伙伴会更有意思。他把白背心脱了下来,在身边摸到一根树枝,把白背心挂在树枝上,慢慢地从草丛中举起。这时,他看的很清楚,有一束手电筒的光线已经照到了他挂在树枝上的背心上了。随后,才子听到一声尖叫:“哎啊!妈啊!鬼啊!”随着声音落下,那几束手电筒光一起照在了他的背心上了。随着几束光的聚集,也许,这几个看清了,挂在树枝上是件背心。有人说:“那不是背心吗,瞎喊啥啊?怪吓人的。”这时才子,故意晃晃树枝,让背心也随之摇摆着。有人说:“谁啊?”又有人,喊:“谁,谁啊?”才子感觉这声音,带了一丝的胆怯。才子觉得应该收场了,要不然这几个该不愿意自己了。他主要的目的是找张明运的,外一张明运一生气不告诉他实话就糟了!这时,光着膀子的才子突然从草丛中站起。才子说:“我啊。”本来以为这几个会像他奔来,打他一顿。可是出乎他的预料,那几个黑影却把手电筒和手里拎的东西一撇,撒腿就跑。有人还在喊:“诶呀!……妈呀!有,有鬼啊!”才子看着这几个小子狼狈样喊:“别跑,我是才子。”可是没人愿意听他的喊话,没一会几个黑影不见了踪影。又等了一会,还是没见到有人。才子只好拿着这几个手电筒和朔料袋往村里走。他到了张明运家的大门外,看见张明运家的灯还在亮着。往屋里望去,张明运和刚才那几个孩子在他家的西屋里晃动着。才子悄悄地进院,到了房门处也没敲门。进了房门,直接推门进了西屋。这几人看见才子身上的背心和手里拿着的东西,一下子全明白了。这几个上来按住才才子。张明运说:“别动手,我妈听见我可就完了。”才子也急忙解释说:“我不是故意吓唬你们,我是找张明运有事。只是想逗逗你们,没成想你们几个胆子也太小了。”张明运说:“我胆子可不小,是这个小子喊的有鬼。他们都跑了,我也跟着跑了。”才子说:“嗯!我只是……”张明运笑着说:“ 拿着虎皮当衣裳,吓唬人呗!”才子听到了张明运的嘎啦话,笑了一下,其中一个说:“嗯,你把手电给我拿回来了,要不然我们今天非得胖凑你一顿不可。”这时,另一个说:“蛤蟆没拿回来几个,今天吃不成蛤蟆腿,才子你说咋办?”才子说:“这还不好办,回去在找找,找不到我帮你们再抓几个不就得了。”张明运说:“黑屋子摸东西,上哪摸去啊!”另一个说:“诶呀!屁大旮旯地方,还找不着!走吧。”这几个又重新回到了那鱼塘边。在刚才的位置找了一阵竟然把丢在草丛中的另几个朔料袋找到了。其中一个说:“走,找点干树枝,开始烤蛤蟆腿喽!”才子说:“你们啊,生物课都白上了,还叫蛤蟆。人家这叫青蛙,生物课上说这是益虫。青蛙专门吃田里的害虫,你们不知道啊!”一个孩子说:“别听他瞎说,啥益虫害虫啊,吃了蛤蟆腿你就不说啥益虫了。”张明运说:“我也听说,吃了蛤蟆腿会啦啦尿的。”才子说:“我也听说过,要是吃了蛤蟆腿外一啦啦尿咋办啊?”一个说:“反正都半夜了,就别吃了,外一吃了啦啦尿就完了,那多骚啊!将来就娶不上媳妇了,我不吃了。”张明运说:“那就放了呗!反正我也不敢吃了。”说完,张明运先把自己手里袋子里的蛤蟆倒在地上。几只蛤蟆没一会就蹦没了,其他的人也学着把蛤蟆放了。几人往村里走,才子拽住张明运说:“你等一会,我问问你。”张明运说:“啥事啊?”才子说:“老丫她现在怎么样了?”张明运说:“你小子,还敢提老丫?你是苍蝇掉进饭碗里了,你做的好事太恶心人了!村里的人都骂你呢!”才子说:“骂就骂呗!也堵不住人家的嘴。”张明运说:“老丫,很长时间都不出门了。连我也不好意思去他家了,你做的恶心事,就像我也沾边了似的。”才子说:“这也没你啥事啊,你怎么不去她家了。”张明运说:“我俩关系最好了,这些谁不知道啊!你有事我心里能好受吗?可也是鼻涕流到嘴里,吃亏沾光没外人啊!粘就粘点吧!”才子苦笑着,说:“对不起了,这我真没想到啊!那,那……”张明运说:“那,那啥啊!行了,以后别再提这事了,我感到恶心!”张明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才子愣愣地看着张明运走远,他不知怎么地,伤心地留下了眼泪。